“慕家的女儿,向来只会嫁给皇帝,而朕是庶子,根本没有继位的资格,可朕,却实在不愿她嫁给别人。

    ”

    周景泰说到这里,乌黑的双眸便是暗沉了下去。

    姚芸儿望着周景泰沉下去的脸色,心里便是一惊,却不知该说什么,两人沉默了片刻,姚芸儿小声道;“再过不久,皇上就要迎娶慕七小姐了,也算是了了多年的心愿。

    ”

    周景泰却是摇了摇头,唇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苦涩;“朕是盼着她嫁来,可又生怕她嫁来。

    ”

    “为什么?”姚芸儿不解。

    周景泰垂一记苦笑;“她是将门之女,生性最喜自由,若要将她嫁进皇宫,不过是折断鸟儿的翅膀,关在这金丝笼中罢了。

    ”

    说完,周景泰闭了闭眸子,声音越发低沉;“更何况,朕也怕她在这深宫中,会变了本性,

    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任性洒脱的小丫头,而是成了朕最厌恶的那种女人。

    ”

    姚芸儿自是不懂周景泰话中的含义,她出来了许久,此时被寒风一吹,竟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周景泰见她身上衣裳单薄,遂是道;“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宫吧。

    ”

    说完,周景泰转过身,对着那位一直守在一旁的公公道;“将公主送回荷香殿。

    ”

    “是。

    ”公公恭恭敬敬的上前,对着姚芸儿俯身道;“公主,请。

    ”

    出来许久,姚芸儿知晓自己也的确是应该回去了,当下便是对着周景泰按着宫中的规矩行了一个礼,轻声道;“芸儿先回去了。

    ”

    周景泰淡淡颔首,只道了声;“去吧,深夜宫禁森严,往后无事,不要出来走动。

    ”

    姚芸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而后遂是跟着那位公公起身离开了怡园。

    快要走出园子时,姚芸儿又是回头看了一眼,男人颀长的身形依旧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青衫磊落,月下分明。

    烨阳,慕家军军营。

    慕成义走进主帐,就见慕七正坐在那里握着一卷兵书,见自己走进,那眼眸却依旧是落在兵书上,看也不曾看他一眼。

    慕成义微微苦笑,将手中的信递到了妹妹身旁,道;“这是方才收到的飞鸽传书,爹爹命我们明日启程,率三军回西南。

    ”

    慕七这才抬起头来,将那张纸接过,匆匆看完后,脸色当即一变;“咱们如今与袁崇武还未决出胜负,岂可回去?”

    慕成义遂是道;“爹爹当初命咱们领军攻打烨阳,也不过是碍于新皇的面子,朝廷让咱们派兵围攻烨阳,咱们也顺着他们的心意,这戏做到如今已是做足了,你难不成还真要和袁崇武决一死战?”

    慕七将手中的兵书“啪”的一声摔在了案桌上,道;“自然要决一死战,原本袁崇武未回来时,咱们将谢长风和穆文斌那两个脓包打的落花流水,如今袁崇武一回来,咱们便领军回西南,这和落荒而逃有什么区别?”

    慕成义摇了摇头,面上颇为苦恼,只劝道;“小七,你不是不知道,爹爹和凌肃多年不和,表哥亦是因着凌肃才失去了江山,咱们如今攻打岭南军,便等于是在襄助凌肃,这种事情做一次两次尚可,做多了岂不成了傻子。

    ”

    ,co

    te

    t_

    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