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七年,你母亲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后宫险恶,她身居高位,膝下又有长子,无论是皇后,还是那些低位妃嫔,都是处心积虑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

    说到这里,凌肃低声一叹,隔了片刻,方才道;“为父从没想过她的日子竟会这般艰难,直到从她身旁的永娘口中得知,她们母子这些年三番两次的被宫人陷害,尤其是泰儿,更是数次险些被皇后害了性命,为父舍不下心头牵挂,便是留在了京城,结交朝中大员,并送了青叶入宫,去助你母亲一臂之力。

    ”

    “皇帝,不喜欢她吗?”

    “你母亲为了我,多年来对先皇一直极为冷淡,早已失了宠幸,就连那些内侍也瞧不起她。

    而先皇年少即位,内宠众多,你母亲,只是他三千后宫中的一个。

    ”

    凌肃说着,淡淡一笑,声音里却甚是苦涩:“他抢了你母亲,却不曾好好待她。

    ”

    “那后来呢?”姚芸儿轻声问。

    “后来,”凌肃微微笑起,望着女儿的眼眸中,亦是说不出的疼爱;“北方大赫国越境突袭,为父不得不领兵与之大战,决战前夕,先皇在宫中为为父设宴,这些年来,我与你母亲,唯有一日忘记过彼此,也就是那一晚,待宴席结束后,为父并未出宫,而是掩人耳目,去了你的母亲的披香殿。

    ”

    凌肃伸出手,为女儿将碎发捋好,温声道;“为父征战多年,膝下一直无儿无女,待为父远在前线,收到你母亲的信,告诉我她已怀了我的骨肉时,你不知为父有多高兴。

    ”

    姚芸儿听到这里,眼眶中已是盈满了泪珠,她望着眼前的男人,轻声道;“那后来,你们怎么会弄丢了我呢?”

    凌肃眸心一黯,是绵绵不断的痛楚。

    “你母亲自怀了身孕,便请旨去了偏殿,待她冒死在宫中生下你之后,便让自己的乳娘带着你出宫,而为父也早已命人在城门口接应,可谁知,却一直没有等到你....”

    凌肃说完,想起这十七年来,自己与徐靖皆是对这个孩子日思夜想,徐靖处于深宫,自孩子下落不明后,便是一直茹素,每日里吃斋念佛,日日夜夜的盼着这孩子尚在人世,能够平安长大。

    而自己这十七年来,即使东征西讨,可也不忘四处打探女儿的消息,这种苦压在心里,无人可说,只有自己懂得。

    凌肃凝视着爱女的容颜,低声道;“你长得真像你母亲。

    ”

    姚芸儿闻言,一句话便是情不自禁的从嘴巴里说了出来;“那她,还在宫里吗?”

    凌肃微微颔首,道;“先皇去世后,梁王继承了皇位,她是梁王的生母,她....是皇太后。

    ”

    姚芸儿美眸倏然大睁,轻语道;“皇太后?”

    凌肃知晓让女儿一夕间接受这些实属为难,可他却再也等不得了,骨肉分离十七载,眼下,他只愿能尽快回京,与徐靖团圆。

    “你母亲虽是皇太后,可她这些年来,没有一日不在惦记着你,等你将身子养好,爹爹便带你回京,爹爹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盼到了这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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