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芸儿依然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也不知是站了多久,才有士兵大着胆子,上前道;“夫人,要不属下先送您回去,再为您请个军医过来?”

    姚芸儿知道自己的脸色定是难看到了极点,她木怔怔的摇了摇头,只转过身子,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到的营帐,刚在榻上坐下,泪珠便是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她紧紧的环住自己,清瘦的肩头抑制不住的轻颤,一声声犹如血泣,从喉间呜咽出来,她不是妾,她也是男人明媒正娶的妻子,三媒六聘,一样都没有少的妻子啊!

    少年方才的话,只让她落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想起袁杰阴森的目光,再想起袁崇武冷冰冰的背影,她便是觉得不寒而栗,这偌大的一个军营,竟是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感到踏实的地方,她轻声哽咽着,终是唤了一声;“娘....”

    她想家,想娘,想清河村,更想自家那座小小的院落,她只愿自己是做了个噩梦,睁开眼睛时,她还是清河村里屠户袁武的小媳妇,三餐一宿,一世安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她的夫君,是清河村的屠户袁武,而不是岭南的统帅袁崇武,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营帐内,安氏只将袁宇交给了营中的士兵,要他们领着孩子出外玩耍,待帐中只剩自己与袁杰时,安氏回眸,一个巴掌,便是向着儿子的脸上挥了过去。

    “娘?!”袁杰错愕,只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母亲,似是不解母亲为何会打自己。

    “跪下。

    ”安氏显是气到了极点,面颊潮红,眉头更是紧紧蹙着。

    袁杰捂着脸,终是一声不响的跪了下来。

    “你可知娘为何要打你这一巴掌?”安氏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一字字对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说道。

    “孩儿不知。

    ”袁杰长这么大,从不曾挨过母亲的一个手指头,哪怕之前的日子多苦,安氏也总是将他与弟弟捧在手心,就连训斥都是极少,更不用说挨这一耳光,袁杰毕竟年幼,挨了母亲这一巴掌,只觉得羞愤交加。

    “母亲与你说过多次,切忌不可焦躁轻狂,母亲要你隐忍,跟着叔叔伯伯们好好学本事,不是让你呈一时口舌之快,失了分寸!”

    “娘,孩儿如何失了分寸?那女子不过是父亲纳的姬妾,既是姬妾,她就该知晓自己的身份,咱们在军营住了这些日子,从不曾见她来为母亲请安,孩儿如何说不得?”

    “你!”安氏心头一恸,便再也站立不住,只在椅上坐下,道;“你年纪还小,哪懂其中的关窍,你可知你今日说的这些话,若是传进了你父亲耳里,他会如何看你?”

    袁杰却是不以为然,“父亲知道又能如何?孩儿是父亲长子,又岂是那一介姨娘可比得的?”

    见儿子冥顽不灵,安氏心如刀绞,只道;“娘与你说过多次,咱们与你父亲分别多年,在他心里恐怕早已没了咱们。

    宇儿身子不好,而你身为长子,照顾幼弟的担子自是担在你身上,娘护不了你们,往后的路都要靠你们自己走,若等日后你父亲再有别的孩儿,你们若是护不了自己,你让娘怎么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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