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姚父去世后,姚家更是塌了天,全家没了个主心骨,里里外外的事,少不得要多多依靠女婿,单说那家里的田地,便全是由袁武帮衬着在种,姚母心头过意不去,只在家为姚芸儿腹中的孩子做了好几件小衣裳,就连些棉袄虎头鞋,也全是做好了。

    这一晚,姚芸儿倚在男人的怀里,小手中却是握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这自然也是姚母为孩子做的,大红色的布料,图个喜庆。

    “相公,娘说我爱吃酸,这腹中的孩儿一定是个儿子。

    ”姚芸儿喜滋滋的,把玩着那布老虎,眉眼间俱是甜美的笑意。

    袁武看了她一眼,也是淡淡一笑,俯下身子在她的脸庞上亲了亲。

    姚芸儿说完这话还没过多久,又是道;“若这腹中若是个女儿,就更好了。

    ”

    “先前是谁说要生个儿子来拴住我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又变了?”男人唇角微勾,大手抚上她柔软的小腹,沉声笑道。

    姚芸儿被他说的羞赧起来,只在他的怀里拱了拱身子,细声细气的说道;“我昨天见到叶嫂子家的小女儿了,才一岁多,扎着羊角辫,穿着花衣裳,可爱极了。

    ”语毕,姚芸儿抿唇一笑,将小脸低垂,又是言道;“我瞧着,也想生个女儿,成日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多好。

    ”

    袁武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这一胎若是儿子,那咱们下一胎再生个女儿,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

    姚芸儿脸庞一红,唇角噙着浅浅的梨涡,只在男人的怀里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瞧着她娇羞动人的模样,男人的眼瞳一暗,只觉一股燥热袭来,他微微苦笑,只得强自按压下去,合上了眸子,道了句;“时候不早了,快些睡吧。

    ”

    姚芸儿答应着,在夫君的怀里睡得格外安稳,一直到睡着,却还是攥着那布老虎,舍不得撒手。

    袁武瞧着,便觉无奈,待她睡熟后,轻轻的将那布老虎从她的手中抽出,刚放在一旁,就听院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动静,男人听着,眉心便是一蹙,顿时凝神戒备起来。

    他将被角为姚芸儿掖好,方才起身下床,摸黑握住长刀,刚走进院子,便见谢长风已是等在了那里。

    瞧见他,谢长风刚欲拜倒,便被男人单手扶住了身子,耳旁只听得袁武开口道;“不必多礼,发生了何事?”

    谢长风抱拳,道;“大哥,属下这次前来,是要提前告知您,官府已经掌握了咱们的行踪,荆州已不在稳当,孟先生与李壮,子沾等人均已离开了荆州,孟先生一再嘱咐,命属下劝您快快离开这里,去和烨阳的兄弟们汇合。

    ”

    袁武闻言,眉头顿时紧锁,谢长风见状,又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双手递于袁武手中,道;“这是数日前从诸州传来的信,乃汪督师亲笔,还请大哥过目。

    ”

    袁武一语不发,将信纸接过,借着月光,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看完后,男人脸色一沉,只将那薄薄的两张纸攥在手心,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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