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席泽野的话,苏蜜儿皱起眉头。
当初席泽野给她的五千万除了一开始给母亲动手术用了二十来万之外,剩下的她都没有用。因为母亲和弟弟之后的医疗都是席泽野负责的,她也不知道具体的数额。
她知道这些是她欠了席泽野的,她也打算把这些都偿还了。二十来万她拍了那两部剧后能够拿得出手,剩下的还有将近三百万,她都可以给席泽野。
如果不够席泽野之前支出的,她也可以写下欠条,之后的雨声她都可以用来赚钱还钱!比起负担起巨额债务艰难赚钱存钱,现在在这里的日子更让她窒息!
苏蜜儿心里清楚,羽晴不是关键。她是尘埃里艰难生出来的路边野花,对于别人的刁难早已经习以为常,也能够应付,让她无法心平气和的最终症结还是在席泽野的身上。
所以她要离开。
“给我看看。”坚定了想要离开的念头,苏蜜儿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她抿着红唇,冲上前去拿过了那一份契约书。当初因为母亲的身体情况过于紧急,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看这一份合同,什么都不知道就签订了下来。
也是在后来和席泽野的相处之中,她才发现里面竟然有那么多的霸王条款。
可是现在,看着违约金后边的那一连串的让她眼花缭乱甚至于数也数不清的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她几乎是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冲席泽野叫道:“你耍赖!”
趁着当时那种机会定出这样的条款,这和趁火打劫有什么不同?看着席泽野,苏蜜儿的眼睛几乎都能喷出火来!
席泽野姿态淡定,抿了一口黑咖啡:“苏蜜儿,世界上没有万飞的午餐。”
而他,是商人。
商人自古以来哪一个不是奸诈狡猾的,能够混到他这一个位置的更加不可能是善人。当初苏蜜儿和他签约的时候,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才是。
“你……”苏蜜儿死死地盯着席泽野,却是什么话都讲不出来。在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前途黑暗,眼前阵阵发黑。
想走走不掉,留下来她会被逼疯。
席泽野却是不再看她,只是把目光转移回到了笔记本电脑上:“给我安分一些。”
苏蜜儿咬紧了下唇,几乎要把下唇咬出血来。
羽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也不知道苏蜜儿手里拿着的那一份文件是什么。但是,她还是把隐约听懂了一些,明显是苏蜜儿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席泽野的手上,所以才要到席家来做牛做马。
席泽野能够让苏蜜儿做牛做马,那么四舍五入一下,她这个席泽野的“准妻子”不是也能够随意地折腾苏蜜儿了吗?这么想着,她瞬间就眉飞色舞了起来。
“给我把鸡汤吹凉一下!”她大声呵斥,气势远远比之刚才还要嚣张。
苏蜜儿不动。
羽晴瞬间横眉竖眼,怒道:“跟你说话呢,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凭什么要我伺候?”苏蜜儿也冷冰冰的,现在她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自然也没有办法在座到忍气吞声。
羽晴:“你……”
眼珠子一转,她看向席泽野,摆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席总,你看看她。我只是让她做一点事情而已,她就是这种态度了,好过分啊,嘤嘤嘤!”
嘤嘤嘤你个头!
苏蜜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差点没有吧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苏蜜儿。”
可是下一秒,她就被席泽野点名了。她脸上的鄙视僵硬了一刹那,慢吞吞转头看向席泽野。
席泽野勾起嘴角,嘴角的弧度每一分都写着冷漠讥讽:“我让你安分一些!”
这就是眼里的斥责了!
苏蜜儿的心头委屈得不行。
她是签订了协议要当席泽野千依百顺的玩具,但是凭什么要她对着羽晴也这样呢?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底的控诉,席泽野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好凶昂视深邃璀璨的星空出出现了阴霾,在那样漂亮的背影里愣是让人不自觉地难受。
“是你让我对她负责的,你也说过,不介意。”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不是吗?”
既然不介意,现在他又为什么要心疼她?
苏蜜儿僵住。
好半晌,她才拿起了那一碗鸡汤认真地用扇子扇凉。
看到她的动作,羽晴得意地笑了。席泽野则是合起了笔记本电脑,转身到玄关柜去把外套扯下来,随意披上出了门。
“席总?”看到他的动作,羽晴在身后叫唤。
席泽野的声音随着夜晚微凉的冷风传过来:“我去一趟公司。”
席泽野的冷漠让羽晴的心里有些挫败,回头看到苏蜜儿那就更加的不爽了。在苏蜜儿把吹凉了的鸡汤拿过来之后,她又开始找茬:“这么冷都结油了我怎么喝,你是猪吗?”
“给我热一下!”她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
苏蜜儿顿了顿,端着鸡汤进厨房去找微波炉。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羽晴冷笑连连。目光忽然接触到好剩下的大半锅的鸡汤,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行了,你们都下去把,别都杵在这里看着碍眼。”她看向站在一边的下人,“去院子里,看看那边的地上是不是都是落叶,好好大搜爱干净,别一天天的只知道拿钱却不知道干事情!”
下人听了委屈,却不敢说什么地退下了。
自打羽晴来了之后,他们就发现这日子啊是越来越不好过了。想想以前,“席夫人”这个位置隐隐约约是苏蜜儿的时候多好,苏蜜儿待人和善也不会随意地侮辱人,性子更是勤快,哪里像是现在这位老佛爷。
果然是人要有对比才能看出好来。
不过,他们心里想什么都影响不到羽晴,羽晴也不会去关注在她的眼里如同蝼蚁一样的人。她在人都离开之后,目光重新落回了鸡汤上,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贱人,我让你敢吼我!”
等苏蜜儿出来的时候,客厅里除了少了下人之外一切如初。她自然没有多想,只是把温度热的刚刚好的鸡汤重新放回了羽晴的面前。
其实这个鸡汤和刚刚的温度也没有什么不同,也都是刚刚适合入口。这么来回折腾一趟,其实也就是在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