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胖虎胖子 > 章节目录 第4章 莫名失踪
    在三百六十行当中,盗墓这个行业,说的好听点就是剑走偏锋,实则就是一些偷古人遗物的贼,严重的话来说,就是盗窃国家地下宝藏来维持生计的闲散人员,简称罪犯。



    有道是行行出状元,盗墓这种社会文化现象,从古至今都没有停止过,从大量考古资料和新闻报道中不难发现,一座座或大或小的墓葬被偷盗、破坏。



    据记载,在春秋时期“礼坏乐崩”的社会变化后,开始兴起墓葬之风,与此同时盗墓行为也日益盛行。



    而南北风俗又有不同,南方把盗墓叫倒斗,北方则叫挖坟,实则干的都是同一件事情,盗取墓葬中的陪葬品,用来交换金钱。



    随着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盗墓逐渐成为了一份职业,甚至是官职,也就有了分门别派一说,大体有四大门派,分别是摸金、发丘、搬山、卸岭。



    这个故事要从我爷爷开始说起,他出生于军阀混战末期,参军便是抗日驱赶侵略者,接着又去参加了抗美援朝,能活着回来,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的大造化。



    本来是个战斗英雄回归的大团圆结局,但是故事从这里才刚刚开始……



    我没有见过爷爷,因为在我爸十几岁的时候,爷爷便离乡背井,从此再也没有回家,当时社会原因,只能认定为人口失踪,所以只剩下奶奶带着父辈一行子女六个人,艰难地维持着生活。



    而在我十六岁的那一年,父亲和大伯也同时离开家乡,说是到外地做生意,可从此音讯全无,同样的经历再度发生再我母亲和我的身上。



    母亲在回忆父亲的时候,她说我父亲出走的过程,在某种程度上和我爷爷很相似,而当时基本还不够成熟的我,并没有当做一回事,直到四年之后的那一天,也是我这一生最难忘的一天。



    那天,父亲突然间出现在我们母子的面前,这本来是个皆大欢喜的场面,但是此刻的他,满脸满脖子都是奇怪的“红瘢”,就犹如有一些人酒精过敏之后,满身红一片白一片的样子,模样非常骇人。



    在和母亲交谈了片刻当中,父亲一直咳嗽不止,他把我叫到了身前,将一颗橙红色的珠子放在我手中,那颗珠子大概只有拇指大小,通体都是流畅的花纹,只有一处有着如同一颗永远不会闭上的眼睛一样的纹路。



    “大宝,这是……”父亲刚想嘱托些什么的时候,他的口里忽然喷出一口血,那血的颜色至今我还记忆犹新,并非是通常的血红也不是淤血的漆黑黑,而是一种不同寻常的黄色。



    同时,父亲的呼吸衰竭,整个人痛苦不堪,躺在地上抽搐了没有几下,从此便撒手人寰,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影响太大,怕是此生都不会忘记,想来他当时必然异常的痛苦,自我安慰的话来说,那就是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



    正是因为这颗来历不明的珠子,在我上大学的时候,便报考了历史和考古,但是天意弄人,因为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资有限,并没有考上,母亲因为供我上学,已经再负担不起我重考的资金,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放弃了学业,开始学人做生意,主要是古玩交易。



    在倒腾了几年之后,在当地也有了一家自己的小铺子,可是随着古董行业的萧条,大城市都不是那么好做,更不要说我身在这样的小县城中,眼看着连房租水电都交不起了,我不得不前往南方去寻求货源。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南方十万大山,有着数不清的古墓,而那边也是盗墓成风,有些人家自然会有一些老物件在手中,也不用多说,只要碰到这么一两件,那就应了我们行业的一句话,便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我选择的地点是天府之国——四川。



    事不宜迟,我是说走就走,在坐着火车到达当地之后,便进入钻进了大山当中,老话说“山东叫山,全是平原,四川叫川,全是大山”。



    一路上几经辗转,当我坐着老牛车上,路上崎岖的厉害,幸好沿途的景色不错,山上种满了山茶,绿油油的且很整齐,这让我一个来自北方的小伙子感到很是新鲜。



    到了一个名为“南越”的小村庄,整个村子里边只不过十几户人家,值得一提的是,到达这里还要经过一条铁索桥,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异常的恐高,看着桥下湍急的河水,我生怕哪一块泛着绿毛的木板被自己踩坏。



    在村头,一个胖子正和当地人聊着,他一口的京腔,光着膀子,左右肩膀上都是老虎模样的纹身,脖子上还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本地人。



    我走了过去,便听了个大概,这个来自北京的胖子是到这里来自驾游的,车放在几十公里的小镇里边,听人说这里有古玩,所以就来碰碰运气,谁家有就拿出来,他一定给对方一个合适的价格。



    很显然,我没想到自己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都被人截胡了,不过有道是价高者得之,我这次过来可是怀揣了好几万的现金,以及那些以高利贷方式借给我钱的那些亲戚朋友的期盼呢!



    这个胖子也很快发现了我,我们两个同为外地人,而且做这一行没有别的,就是话特别多,我本来以为自己够多了,没想到这家伙的话比我还多。



    “兄弟,虽然看你这文绉绉的样子,但也不像是来这里写生啊!”胖子就跟我聊天,随手还丢给我一罐燕京罐装啤酒。



    我接到手里,象征性地举了一下,笑着说:“跟你一样!”



    “说嘛呢,你这就跟卖冰棍的老太太似的,人家喊卖冰棍卖冰棍,你来一句跟他一样,你这不摆明是要抢生意嘛?”胖子笑呵呵地打趣道。



    我喝着啤酒问他:“收到什么东西了没?”



    “毛也没收到一根。”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他马上又表情一变,指了指远处水边洗衣服的几个姑娘说:“但这里的妞是真不错!”



    我看了过去,长相中等,但身材极好的乡下姑娘,正挽着袖子和裤腿洗衣服,露出的小臂和小腿,那个干净利索那个绰约白嫩,不愧是南方姑娘。



    坐在路边的大青石上,男人之间,酒一喝多那肯定不分你我,熟悉之后,我才知道这个胖子叫“胖虎”,地道的老北京人,也就是说他们祖上至少三代以上都生于北京葬于北京的那种。



    到了晚上,我们两个借宿到村长家里,我第一次见识到了没有电的地方是怎么生存的,他们点的还是那种老旧煤油灯,最好的也是一盏老保险灯,简直打破了我以前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胖虎更是眼睛瞪的和铜铃似的,他生活在北京,更加难以置信。



    但我们两个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边,还是异常的新鲜和兴奋,尤其想到白天那些水边洗衣服的姑娘,估计至少坚持住个个把月,绝对不是问题。



    胖虎这家伙跟村长买了一只羊,只花了两百块钱,直接就在院子外面架起了篝火,说要给全村来个烤全羊开开斋,他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我对女人不是特别的感兴趣,但也不反感,也就没有拆穿他不怀好意的龌龊行为。



    在村长的通知下,全村的人都来了,他们还带了自酿的酒,我要给老乡们钱,但是他们都摆手不要,说我们请他们吃羊肉,他们请我们喝酒是应该的。



    胖虎很快跟村里的姑娘们聊的火热,他毕竟是大城市来的,见识也广,说实话他个人长得不像虎,更像是头猪,但丝毫不影响他在这里的地位。



    自酿的酒很容易上头,没一会儿我和胖虎就喝多了,在大姑娘们欢声笑语下,村里的人也逐渐散去,那只可怜的羊只剩下一堆骨头,不得不说村民的战斗力实在彪悍。



    胖虎又丢给我一瓶酒:“张宝,我叫你宝子吧,你做这个行当多久了?”



    目力透过茂密的树冠,我望着蔚蓝天空上的银河:“三年多了。”说完,我回过神看向他:“你呢?”



    “我嘛……”胖虎笑呵呵地回答:“我的职业可跟你不一样,咱们已经是兄弟了,我也就实话告诉你,我是个倒斗的。”



    “盗墓贼?”我直接脱口而出。



    “我草,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难听啊?胖哥我可是有名号的,我是堂堂正正的摸金校尉。”胖虎说着,将他脖子上的金链子丢给我看。



    我之前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金链子上,根本没有注意下面银色胞浆的小吊坠,此刻借助篝火的光芒一看,果然是个摸金符,而且还是那种相当有年头的老物件。



    “还真是穿山甲爪子做的。”我入手就发现了。



    “行家啊!”胖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很快就把金链子抢了回去,好像生怕我不给他似的:“祖传的摸金符,实话说吧,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过来想碰个好墓,你也没收到上面东西,要不咱们兄弟明天一起进深山里边碰碰运气,怎么样?”



    我没有允诺他,而是试探性地问她:“那你盗过的墓一定不少吧?”



    胖虎自然和我开始吹起来,什么小墓无数,皇陵重冢他都去过好几个了,然后就开始给我讲起来他盗墓的所见所闻,搞得他在古玩古董方面,比我这个职业古董贩子都见识广。



    我也是闲的无聊,明知道他的话十分里边不知道有没有一分真,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全当是睡前故事来听。



    “既然你这么见多识广,看看我这个物件。”我也是喝多了,便从脖子上面讲父亲临死之前交给我的珠子,放在了他的手里:“你认识这东西么?”



    胖虎入手一看,眼睛一亮:“我靠,雮尘珠啊!”说完,他整个人一愣,然后很严肃地盯着我:“宝子兄弟,这东西哪来的?”



    我就把父亲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些,问他:“什么是雮尘珠?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原来你家老爷子的遗物啊!”胖虎说这话的时候对我挑了挑眉毛:“他真的没有告诉你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我耸了耸肩:“要是知道,我怕是也不会干古董古玩这一行了,你快说说你知道的。”



    胖虎就拿出一支烟,我连忙给他点了火,他才慢条斯理地说:“你还别说,听说雮尘珠的人就不多,真正见过这东西的就更没几个了,也就是我这个四代单传的摸金校尉,接触的各式各样的人多了……”



    “咳咳,能不能别废话,我想听关于你说的这颗雮尘珠的来历。”我真的很急,否则也不会不让他继续喋喋不休下去,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超过24小时。



    胖虎见我急了,也就不再卖关子:“是我家老爷子的一个朋友,就像你说的那样,也是个盗墓贼,他从一个汉代大墓中摸出了一颗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雮尘珠,根据野史记载,这珠子是地母所化的凤凰,自商周时期起,就被认为是一件神器,凭借雮尘珠能够修炼成仙,有脱胎换骨的功效,但是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才能发挥他的作用。”说着,他拿起雮尘珠对着月亮照了起来。



    我就又像是听了个故事或者传奇一样,这些根本不能满足我从那时到现在对这颗珠子的好奇心,毕竟老爷子在临死之前把这东西视如珍宝地交给我,就犹如传家宝一样,那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可是,胖虎又马上给我讲了另外一个故事,他说:“这雮尘珠最早出现在商朝君主武丁手中,是这个家伙把它命名为雮尘珠的,之后周文王曾经把这些内容记载到了天书里边,不过这些机密,始终掌握在统治阶级手中,几乎所有的君主都梦想能够成仙得道,长生不死,永保万年江山,所以都竭尽全力去破解“雮尘珠”的秘密,秦末的献王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件“雮尘珠”,所以才离国而去,准备到山里找个地方,修炼成仙呢!”



    “你是说,这珠子是一件连君王都想得到的宝物?”我从胖虎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雮尘珠,和之前的感情完全不一样了,并不是这珠子有什么改变,而是我的心境变化导致的。



    “是啊,这雮尘珠又叫凤凰胆,你要是愿意出手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个买家,给你一个童叟无欺的价格。”胖虎眼睛里边已经闪烁着金钱的光芒。



    “这东西我是不会卖的!”这是我的实话。



    胖虎却说:“你先别着急下定论,我估计这雮尘珠至少他玛的可以卖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也说不定,到时候你听了价格再说这话。”



    说实话,当胖虎说出价格的时候,我非常的心动,这和中了五百万现金大奖一样的,甚至比这个还要让我激动,看来我爸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而且还留下了这么一件可能改变我一生的东西。



    接下来,我们两个久久没有交谈,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差不多捂着胸口的雮尘珠要睡着了,胖虎却说:“宝兄弟,你知道盗墓有一个门派叫搬山派吗?”



    “听说过,怎么了?”我翻了个身问他。



    胖虎坐起来说:“我家老爷子那个朋友就是一个搬山道人,他认为只有染满了黄金浸的古玉眼球,那就是天神之眼,所以当时他得到雮尘珠的时候,整个人兴奋到几乎癫狂的状态,可是没过多久,我家老爷子就得到了他的死讯,至于那颗雮尘珠到了什么地方……”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努了努嘴:“现在显而易见了。”



    “你想说什么?”我听出他话里有话。



    胖虎眯着眼睛回忆道:“我记得我家老爷子让我叫他张叔,你家老爷子又姓张,而且那个张叔就是和你老爷子死的时间差不多,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巧合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父辈是朋友?这也太巧了吧?”我也诧异地坐了起来。



    “这不是重点!”胖虎点燃烟,狠狠地抽了几口:“我想说的是,你很有可能是搬山道人的后代。”



    抽完这支烟,胖虎倒头就睡,而且还很快就睡着了,那呼噜打的连天,前期我觉得今晚我可能要失眠了,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我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沙漠,在沙漠的中心地带,一座巍峨的高山矗立在那里,山的腹部有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一群穿着怪模怪样的人,正对着那个洞穴膜拜着,在这些人的脸上看不到虔诚,反而是深深的畏惧……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蒙蒙亮,村里边就闹腾了起来,我和胖虎也被惊醒了,穿好衣服出门就碰到了村长,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他们村里有几个年轻的猎人出去打猎,结果就回来一个,说他们遇到了危险,至于什么危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已经送往镇里医院了,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个未知数,村里人要去大山里边找人。



    我和胖虎都是那种性情中人,别人对我们滴水之恩,我们就算不是涌泉相报,至少也尽力而为,昨晚人家村民盛情款待我们,还给我们喝了自酿的美酒,现在人家有事情,我们不能当做不知道,所以主动要求帮忙找人。



    村长也没有推迟,毕竟这边山川相连,一座挨着一座,去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只不过给我们找了两个当地人,让她们带着我们进去。



    这两个女人,说是当地人,但只是在这里生活了两三年,其实她们是山外面到这里来教书的,说是类似支援西部建设的那种大学生,在这里她们的身份是教书的老师,很受当地人的爱戴。



    两个女老师,漂亮一点儿的叫月婵,来自陕西西安,而个高一点儿的叫唐兰馨,则是天津人,两个人的年纪相仿,都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但比同龄的人明显要成熟的多。



    在赶路的过程,我向胖虎再次提起雮尘珠的事情,这时候他是清醒的,所以说话也就没有昨晚喝醉那么笃定,用的都是大概可能也许之类的词语,不过有一点儿他没有骗我,他确确实实是正牌的摸金校尉,这件事情只能我们两个知道,千万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大山里边的气候非常的闷热,大长腿的蚊子特别多不说,而且个头大的吓人,用胖虎的话来说,抓上十几只就可以炒一盘菜……



    可能是天生体质的关系,也许是每个胖子的通病,胖虎就特别的招蚊子,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这也不能怪他,身上凸起的血包已经很刺眼了。



    在看不到背后的村子之后,我有些担心起来,这要是在里边迷了路,怕是能活活困死在这山川沟壑之间,而且听说里边有大型的食肉动物,更加替自己的小命担心了。



    胖虎却是一脸的淡定,从背包里边掏出了非常老旧的指北针说:“宝子,怕个啥,咱们有这玩意,不会迷路的。”



    唐兰馨也摸着她手里的猎枪安慰我:“没事,我们还有猎枪,今天进山的人这么多,有什么事情直接开枪,很快就会有村民寻着枪声来接应我们的。”



    月婵倒是沉默寡言,一路上什么都不说,手里牵着一条土狗,说起来她跟狗的交流,比跟我们都多,这让两个男人不由地心生极大的挫败感。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之后,胖虎就指着前面的一座山问:“两位妹子,这山是什么山?”



    唐兰馨拢了拢散落在脸颊的头发,说:“三凤山,听他们当地人说,在古时候这里落过三只凤凰,由着三只凤凰化成了这一座山。”



    我定睛一看,面前这座山拥有三个凸起,就像是一只三头怪物一样,再结合山形来看,还真就像是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三头怪鸟,肯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有了三只凤凰这样的传说流传下来。



    胖虎问我:“宝子,你懂风水吗?”



    我抓了抓后脑勺:“小时候我爸教给我一点儿,后来我又自学了一些,只是从来没有实践过,怎么了?”



    胖虎笑呵呵地指着三凤山说:“在风水来说,这座山叫‘三头凤玄凰脉’,适合埋葬像皇太后这样身份的女人,是个难得的风水宝穴啊!”



    我立马就否认了他这个说法:“人家皇太后死了,肯定是和上一任皇帝合葬在一起,怎么可能自立坟头呢?你这话说的不符合逻辑。”



    “无知!”胖虎白了我一眼:“皇陵一旦封闭,里边机关重重,从启动之后,可以延续到千百年之后,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开启,皇太后就是薨逝了,也不会再埋葬进去,而是选择距离皇陵最近的地点,择一处最佳的风水宝地另行埋葬。”



    我一想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要是按照胖虎的话来看,这个三凤山假设真的埋葬着一个皇太后,那么这附近应该就有一座皇陵的存在。



    摸了摸心口前的雮尘珠,父亲从小教我的东西,在这里好像还真能看出点什么,再联想到胖虎之前说我是搬山道人的后人,或许还真就让他猜对了。



    在我们说起这个,唐兰馨就说,她在村子里边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里边埋着一个大人物,具体是谁不知道,但祖祖辈辈传说是个女神。



    对于这样的口头传说,我不是太相信,要不知道在悠久的历史之中,很多人物都被神话了,其实也就是某个朝代的掌权者,目的在于让萌福后代,让后辈子孙更好地将权利掌控下去。



    我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胖虎立马就提出了他的观点,那就是掌权者为了死后墓葬的安全,故意散播一个鬼神论的谣言,以让一些盗墓贼望而却步。



    继续往深山里边走,胖虎拉住我,故意和两个女人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才悄声说:“宝子,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看来该是咱们兄弟发财了,找个机会摸下这个女神的墓葬,咋样?”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我们两个进来的匆忙,没有任何的前期准备,虽然我没有干过挖坟盗墓的时候,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现在我们两个挖耳勺都没带,怎么可能去挖深埋在地下的墓葬,便是摇头:“现在是人命关天,我们还是帮忙找人,这件事儿以后再说。”



    胖虎有些失望,不过他心态调整的特别快:“也对,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别他娘找一天都找不到人,到了晚上再碰到妖魔鬼怪什么的!”



    身边毕竟有两个女人,我怕吓到她们,便盯着胖虎说:“别瞎说,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怎么可能有什么鬼怪,那都是小说里边杜撰出来的,要是真有,为什么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没见过呢?”



    胖虎看到唐兰馨的脸色开始不对劲起来,便大笑着圆场:“哈哈,开的玩笑嘛,老子也不相信有什么鬼,最多也就有个粽子什么的。”



    月婵瞥了胖虎一眼,她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见过粽子?”



    “这个,这个不就是端午节纪念屈老板吃的那个嘛!”胖虎哈哈地打趣,但是他的鬓角已经开始冒汗了。



    “你们可别提什么鬼呀怪呀的,这地方邪的很,我可听村里老人们说,这地方经常闹鬼,没有吃过熊心豹子胆的人,在晚上是要被活活吓死的。”唐兰馨说着,已经开始将脖子上的玉弥勒握在手里,嘴里一个劲地念着:“阿弥陀佛,有怪莫怪。”



    在休息的时候,我们吃着干粮喝着山泉,欣赏着大山大川的美景,很快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开始真正的进入了大山腹地当中。



    我是不怕那些自无须有的鬼怪,更担心这地方会有大型的食肉动物,比如豺狼虎豹什么的,即便有猎枪,那些畜生可不会乖乖站着那里给你打,而且野兽大多数都是偷袭猎物,直接就要脖子,一击致命。



    哗啦啦……



    又是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走的腿都酸了,这时候听到了清脆的水流声,也不像是河流,而是一条无名的小溪,只是四周树木繁茂,一时间无法找到而已。



    走着走着,便是到了那三凤山的脚下,那条小溪就在眼前。



    此时,我们每个人都累得够呛,庆幸是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野兽,而胖虎一屁股坐在一段枯木桩上,摆着手说:“不行了不行了,老子他娘的实在走不动,休息一下。”



    我也是咬牙坚持着,想要给两个女人一个好印象,倒不是自己有什么龌龊的想法,而是想着万一通过这次的事情,在两个女人回去一宣扬,村民都觉得我这个人还行,然后就会拿出自家藏匿的古董什么的。



    而这一次,唐兰馨也赞同这样的意见,她指着月婵手里的那只土狗说:“小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现在连它都找不到人,我们只能是碰运气,万一到时候找到了,我们偏偏没有力气带他们出山,那就尴尬了。”



    月婵没有表态,但是她坐下也说明了,我们只是找人的其中一支队伍,并不是全部的希望,疲于奔命地寻找,反而得不偿失。



    我终于如释重负地找地方坐下,但嘴上还说着:“那我们也不能太过于轻松,你们没看到回去报信那个人的伤势,耽误太长时间,很可能错过最佳的营救时间。”



    胖虎摆着他那刺龙画虎的胳膊:“你快得了吧,谁也没规定一定要你去找到人,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主角可是很累的,好吗?”



    “懒得跟你废话。”我白了他一眼,开始用清凉的溪水洗脸,并大口地喝着,顿时就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疲惫感也消了不少。



    汪汪汪……



    这时候,那条土狗开始疯狂地叫了起来,虽说它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是警觉性可是相当不错的,如此狂吠,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是不是有什么野兽?”胖虎站了起来。



    唐兰馨也跟着起身:“不知道啊,但是小黑这样叫,肯定发现什么了。”



    “咔啦!”一声,月婵手里猎枪已经上膛,她警觉地看着四周。



    忽然,我整个人就是一怔,同时胃里一阵阵地作呕,因为在我们目力所及的上游处,一个类似人影的东西,正面朝下泡在水里。



    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胖虎和两个女人也面色难看起来,然后我们拔腿就跑了过去,还真就让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从尸体的衣着打扮来看,正是村民。



    我们将尸体捞了上来,发现尸体被水泡的皮肤苍白,整个人都水肿了,最让我们害怕的是,尸体的表情非常狰狞,仿佛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嘴都张到人类的极限。



    “死了?”我愣愣地盯着尸体。



    胖虎冷哼一声:“废话,这他娘的事情可就大了,老子刚才可是没少喝溪水。”



    这话一出,我胃里开始冒酸水,忍不住就呕吐了起来,立马就起了连锁反应,唐兰馨也跟着吐,胖虎和月婵的脸色白的就和尸体一样。



    月婵也不管我们,叫了一声“小黑”,带着土狗就继续往上游去,我们紧随其后,接着我们就发现了第二具、第三具尸体……



    将这些尸体全部捞出水,摆放在一起,足足有五具,这也就是所有失踪的猎人,他们的死相和前者如出一辙,而且从水肿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也非常靠近。



    我们四个人一言不发,月婵很大胆地扯开那些人的衣服,不避讳男女,开始检查他们的死亡原因,人家一个女人都能做到如此,我只能强行逼自己看着。



    唐兰馨已经轻声呜咽起来,毕竟村子不大,她们和这些村民多少有些交际,看到熟悉的人突然成了尸体,心里自然非常难过。



    “看出是怎么死的了吗?”胖虎问。



    月婵迟疑了片刻:“他们身上并没有致命伤,我觉得……”



    “呜呜……小婵,你倒是快说啊!”唐兰馨哭的同时,还非常的急躁。



    “可能是吓死的。”月婵这话一出口,唐兰馨的哭声立马消失,而我和胖虎也愣住了,以前只是听说过有人被吓死,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亲眼所见。



    砰!砰!砰!



    月婵朝着天空连续开了三枪,很快远处就有枪声回应,也就说是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村民过来,这倒是让我安心了不少。



    土狗小黑卧在了尸体的旁边,整条狗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我们守着尸体心里也不舒服,胖虎倒是有些闲不住,就说他自己再往上走走看,说不定可以发现点什么。



    “我草!”



    过了一会儿,村民还没有到,反而听到胖虎的叫骂声,一瞬间我们三个都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往上游跑去,期间我很自责,刚刚就不应该让他自己去,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当我们找到胖虎的时候,他并没有出事,而是蹲在溪里,不断地将一些东西往岸上抛,期间还伴随着稀里哗啦的声音,我能够分辨出来,那并不是水声,而是某种陶瓷相撞发出来的。



    “这不是暴殄天物嘛,全都完蛋了,可惜啊可惜……”走近之后,胖虎还在重复着他的动作,嘴里则是絮絮叨叨的。



    “怎么了?”我上前问的同时,目光已经看到了一大堆的瓷器碎片,有青花的,有白陶的,也有彩绘的,拿起来一看才知道胖虎为什么这个模样。



    做了这么多年的古董生意,虽然不是什么大家,但东西都在手中,自然可以分辨出来,这些碎片,至少也是明末清初的东西,如果是完整的话,那价格是无法估量的。



    月婵和唐兰馨也知道我们是古董商人,对于这些东西她们没有多大的发言权,只是唐兰馨问我:“这很值钱吗?”



    我无奈地苦笑着回答她:“现在的话,一块钱十斤,如果是完整的话,唉,说多了都是眼泪。”



    忽然,小黑又开始狂叫起来,同时月婵的眼睛一冷,说:“快,爬到树上去,有大型野兽出没!”



    “什么野兽?”胖虎站起来四周打量着。



    “我不知道,反正小黑不会是它们的对手。”月婵的话音刚落,我们就听到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才意识到她为什么用它们,而不是它。



    在那令人抓狂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我们四个就开始没命地往树上爬,在是在丛林里边的常识,也是人的下意识行为,总觉得自己很难办到的事情,别人或者别的动物也不容易办到。



    而这时,小黑的叫声改成了悲鸣,当我们从上往下看的时候,那条土狗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它的身上爬满了大拇指大小的黑色蜘蛛,我清楚地看到它的眼神中无比的沮丧,到最后便彻底涣散掉。



    四周的蜘蛛越来越多,它们不断地毒液送进小黑的体内,仿佛想要将这美味的狗肉,快速地融化掉,然后分食。



    蜘蛛这种动物,日常生活中很容易见到,尤其是北方那种老窑洞里边,时不时就能看到有蜘蛛在上面爬行,我自然也是不怕,可是如此数量之巨大的蜘蛛群,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瞬间发现自己居然有密集恐惧症。



    “我靠,老子亲眼看到的,一只蜘蛛跳到了小黑的身上,它直接就倒地了!”胖虎咋咋呼呼地叫唤着,生怕我们没有听到一样。



    我又气又惧,咬着牙骂他:“你别他娘的乱叫了,当心它们一会儿爬上树咬你。”



    唐兰馨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哭的泣不成声,见我们两个还为了这种事情争吵,立马就教育我们:“你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用,就会躲在树上叫唤,要是小黑活着,它可比你们两个管事多了!”



    我和胖虎面面相觑,敢情在人家眼里,我们两个居然不如一条狗,当然我也不认否,这个时候确实比不上,要不是小黑发现情况,又以身为我们拖延了时间,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们了。



    胖虎哪里听的了这种话,立即就来劲了:“他娘的,不就是几个小蜘蛛,看老子下去把它们全部踩死!”说着,便要顺着树往下爬。



    “这是黑寡妇,它们的毒素可以快速麻痹动物的神经,毒性是响尾蛇的十倍,据说属于目前世界上毒性最大的蜘蛛。”这时候,月婵开口说话了:“要是被咬一口,很有可能死亡。”



    一听这话,胖虎不但不下去了,还往更高的地方爬了几米,几乎把树头都快压折了。



    月婵说完之后,她抬手就是几枪,打在那些蜘蛛群里边,顿时恶心的液体四溅,因为子弹震动,让那些蜘蛛从小黑的身上推开,那狗已经是千疮百孔了,但是这一景象转眼即逝,那些黑寡妇再度又涌上了它的身体。



    唐兰馨让月婵别打了,她指了指四周,我们定睛一看,只见差不多直径一百米,已经被无数的黑寡妇所覆盖,它们全身大多数黑色,但是肚子上的一丁点猩红极为刺眼。



    在这些刺眼的毒蜘蛛中,我赫然发现了一只非常特别的黑寡妇,它大概有一个香烟盒那么大,那个头在这群蜘蛛里边,自然是巨无霸的存在,口中正在嘀嗒这清晰可见的淡绿色液体,同时它四周并没有一只蜘蛛敢靠近,仿佛生怕被它一口吞掉。



    “我靠,你们看那个大家伙,居然有十条腿!”胖虎也发现了,忍不住地惊叫出声。



    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正准备再仔细观察观察,却发现这只大蜘蛛连续几个大跳,已经窜到了树上,目标竟然是刚刚开过枪的月婵。



    月婵连续开了几枪,即便她的想法不错,可是要打中一只跳来跳去的蜘蛛,那还是相当有难度的,转眼间大蜘蛛已经到了她的脚下,直接就张开两颗獠牙,就要去咬月婵的小腿。



    我不知道有没有咬到,月婵已经从树上四五米高的地方跳了下去,整个人砸死了几十只蜘蛛,她的反应速度根本不是我能理解的,爬起来就朝着蜘蛛比较少的地方狂奔,很快就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地上的其他蜘蛛,开始疯狂地吞噬自己的同类,看的让人头皮发麻,至于那只大个头的哪里去了,我们并没有看到,反正接下来就找不到它的影子。



    在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并没有等到月婵回来,也没有看到村民支援过来,三个人就如同三只猴子一样,待在树上动也不敢动。



    我都快绝望了,这时候终于有人的声音响起,而且听起来人还不少,当我看到那些不怎么熟悉的村民时候,简直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



    当地人发现了那些黑寡妇,他们把一种晒干的草点燃之后,那些蜘蛛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纷纷逃的无影无踪,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日常就是靠这类草驱赶蚊虫的,当地把这种草叫做“蜜蒿”。



    那五具尸体被人先抬走了,期间不断有人痛哭的声音,那种哭声简直和天塌了一样,毕竟那是一条条的年轻生命,他们可能是某位老人的儿子,或者女人的丈夫,也有是孩子的父亲,全村陷入了极度悲伤的状况。



    我不忍心打扰这些村民对家人的缅怀,可是眼看天都要黑了,月婵下落不明,问过几个人之后,都说没有看到,我就感觉要坏事。



    胖虎就问村长,村长的回答是有可能月婵先回村子里边了,让他们的村民再四处找找,我们先跟着抬尸的队伍回村子,毕竟我们是外地人,这种地方不适合我们长时间停留,尤其是太阳都快下山了。



    我认为月婵不是那样的人,弃我们三个不顾逃回了村子,虽然在一起仅仅几个小时,她给我的感觉就是话不多,但做事情干净利索,逃走应该不是她这类人会做的事情,再者说她也没什么好逃的,找到村民一起过来不就可以了。



    但是,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和胖虎还历历在目,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便很听话地跟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先回去了,而唐兰馨却好说歹说留在深山老林里边找月婵。



    回去之后,找遍了全村都没有找到月婵,村民在林子里边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第二天一早都满脸沮丧地回来了,因为唐兰馨也不见了。



    我和胖虎一脸的无奈,各自都盘算着要不要离开这个村子,毕竟大家就是萍水相逢,本来怀着做好事去的,结果还给把人弄丢了。



    可是我们两个再一合计,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逃走,那样也太不爷们了,到头来真像唐兰馨之前说的那样,我们还不如一条狗呢!



    晚上,我和胖虎就计划了一下,他的意思是要再次进去一趟,不过这次要带着工具,如果找不到人,我们两个可以顺手盗个墓什么的,也不算是白走一趟。



    我就气得直想骂娘,现在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个死胖子还一心想着盗墓的事情,不过他换了一个说法,我才算是接受他的议题,带上工具如果碰到什么危险不会像之前那样抓瞎,而且万一需要打个洞什么的,也能发挥他的专业技术。



    过了一夜,胖虎很早就到外面的镇里买东西,我正在想是不是让他忽悠了,这时候有人跟我说失踪一晚上的唐兰馨回来了。



    我去看唐兰馨的时候,她的双眼通红,不知道昨晚上哭了多少次,后来才从她沙哑的声音里边得知,她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很隐蔽的深坑里,今天碰到几个进山找她们的村民,才被救了回来。



    中午的时候,胖虎回来了,他带来的很多东西,大概有着军用的手电、水壶、背包,保险灯,火折子,塑胶手套,棉口罩,蜡烛,绳子,还有两把折叠式洛阳铲。



    除此之外,还有两把崭新的双管猎枪,虽说国家禁枪,但是对于这种靠山吃山的猎户们,还是处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这边的枪比较好搞一些,当然前提是只有你有钱的话。



    胖虎在一边安慰着唐兰馨,我看着这些东西,总觉得很多东西都用不着,可是自己又没有盗墓经历,不知道胖虎为什么买这些,他说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很快,胖虎就把唐兰馨安慰的满是斗志,原来他打着再次进去找月婵的幌子,其实就是为了让唐兰馨给我们两个带路,简直可以说是丧尽天良。



    见我闷闷不乐,胖虎就有理有据地说:“宝子,别他娘的哭丧个脸,好像你二大爷刚刚去世一样,咱们不是都说好了,进去以找人为主,盗墓为辅,要是既能找到人,又能摸个满足而归,那不就是两全其美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少嬉皮笑脸的,我事先跟你说好,我是以找人为主,至于你说的盗墓,我现在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别装什么圣人,你要是手头宽裕,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胖虎不屑地冷哼道:“咱们从根子来说就是盗墓贼,这是改不了的,到时候你不去,我他娘的一个人去,摸出来好东西,可别怪老子不分你啊!”



    “谁稀罕你分!”我不再理会他,村里的其他人又跑到大山里边找月婵,就好像小时候动画片里边的葫芦娃救爷爷一样,生怕再有人丢了这种事情发生,还是早点找到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