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 林芳穆雨寒 > 章节目录 5 一见钟情
    “一百,两百,三百,四百,五百……”穆雨寒凝重而欣喜的数着手上的红票票,这是她从老家出来领到的第一笔钱。



    不过八张钞票,她却数了好久!连小手都不由打着颤。



    这可是整整八百元!老家奶奶喂头猪,一年从头养到尾,也不过卖个六、七百元!自己做了一个月清洁工,居然就挣了八百元!



    旁边会计看她一次又一次如过瘾般认真数着这么一点钱的时候,不由觉得眼前这女孩子傻傻的可爱。



    “快收起来吧!”会计说。



    “是!谢谢会计!”穆雨寒甜甜的一笑,小心谨慎的将钱分装在身上好几个口袋,这才从会计室轻快的跑了出去。



    这是她第一次领薪水,她想快点从大堂包间那边找到好姐妹林芳和田芬,她想请她们吃顿饭!



    在她的潜意识里,若不是林芳和田芬把自己介绍到这里做清洁工,在这偌大的青州,自己可能还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呢!从老家带来的那点钱或许早已用完,自己已经流落街头了。



    想到这里,穆雨寒一路飞奔,很快就跑到了大堂。



    她正琢磨着怎么从一个个包厢里找到林芳和田芬时,忽的前面包厢里走出一个巨肥的男人,手上好像还拽着什么,突然“啪”的一个响亮的巴掌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那个包厢外就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你个,居然敢拒绝我!”男人的声音传来,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竟丝毫没有减弱。



    穆雨寒向来不喜欢凑热闹,然而此刻,她的心里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下意识的,急忙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只一眼,她顿时觉得脑袋“轰”的一下。



    那个超肥,一脸横肉的男人手上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姐妹林芳!



    此刻,林芳的嘴角、鼻孔全是血,触目惊心,而那个男人左右开弓,双手还在轮流往林芳脸上揍,大有一种不打死林芳誓不罢休的势头。



    穆雨寒平日里胆子不大,但此刻看见林芳被人打成这样,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忙跑了过去,一手拽住肥男的手,用自己纤细的身体挡住林芳:“求求你,不要打了!”



    “滚一边去!”肥男一声巨吼,扬手将穆雨寒摔到一边。



    林芳看到这一幕,尽管疼得泪如泉涌,但是,她还是忍住疼痛,艰难的对穆雨寒说:“你——你——快到保洁室里去,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短短的一句话,她却说得气若游丝。血已经把她的衣服浸染了。疼,致命的疼,她感到自己就要在这暴力下死去了。



    穆雨寒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拽住肥男的手臂:“求求你,她已经在流血了,不要打了!”



    清丽的声音,肥男终于将注意力转到穆雨寒身上,很快,当他看清穆雨寒模样时,脸上笑更甚,伸手往穆雨寒脸上摸了一把:“好啊,她不陪我,你陪我!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穆雨寒心下一颤,忙往后退了一步……



    “让你装,让你装!”肥大满脸横肉的男人继续踢林芳。林芳已经痛得撕心裂肺,她难过地连哭带叫。可是,那男人还是不罢手。



    “老板,求您了,别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穆雨寒又爬在林芳前面,用自己的身子紧紧护住她。



    “滚开,你找死呀!如果你想陪着挨打,也可以!”肥大的男人醉醺醺地不分青红皂白又给了穆雨寒几脚,火辣辣的疼痛让雨寒眼冒金星,她孤苦无依的看着围观的人。“蓝月亮”的保安站在几个黑衣人的外围,只是劝慰,却不敢上前。



    因为,大家都认识那个肥大的男人,他是“蓝月亮”的常客,老板待他,也是礼让三分,保安们谁也不敢开罪他,大家都想“保住自己的饭碗”,不想惹一身麻烦。



    这时,隔壁包厢走出来一个威武的寸头男人,他对着打林芳的男人吼道:“到别处打去,别破坏了大家到这里玩的兴致,弄得哭爹叫娘的。”



    穆雨寒见有人站出来说话,急忙费力地用手抱住寸头的脚悲伤焦急地喊到:“大哥,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寸头看了她一眼,挣脱她的手。但双眼毫不畏惧的注视着打林芳的那个男人。



    “看什么看,滚回你的包间去。这女人本就该打,你少管闲事。”肥大的男人恶狠狠地对寸头说。



    寸头怒目而视,想说什么,但最终压住了怒火,他掉头而去,进了自己的包厢。



    肥大的男人更得意了,他飞扬跋扈得揪住林芳的一把头发说:“小,看见没有,你要是现在认个错,我今天就饶了你。”



    林芳哀婉的看了一眼穆雨寒,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她不从,打死自己都不从,她干脆装死不做声。



    她的行为又彻底激怒了醉醺醺的肥大男人,只见他高举着拳头,向躺在地下的林芳捶去,林芳忍不住,顿时又嘶声力竭的痛哭起来。



    隔壁的包厢又打开了门,这次,寸头没有让穆雨涵求救,就神武地一把提开正在打林芳的男人吼道:“够了,难道你真要弄出人命才甘心。没见过你这样玩的。”



    也许,被寸头的气势吓住了,刚才还一副亡命徒样子的肥男人顿时呆若木鸡。围着他面前的那几个气势汹汹的小弟,也一个个不敢上前。



    对持了几分钟后,肥胖男人似乎反应过来了,他叫嚣到:“兄弟们,今天谁要放倒这寸头,谁就奖励1万元现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黑衣青壮年顿时把寸头团团围住。周围的观战的人都为寸头捏了一把汗,倒吸着凉气。



    哪知道,寸头并不惊慌,他推开肥大男人,朝着对他蜂拥而上的几个黑衣人一个扫腿,两手生风,只听“哎哟”一声惨叫,几个黑衣人先后倒地,摔了个“狗吃食”。



    保安看见事态闹大了,客人相互打起来了,急忙跑去喊经理。



    经理急冲冲的跑来,老远就喊:“大家别打了,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说完,讨好的走到寸头跟前,耳语了一番。寸头收起自己的拳头,搓了搓手,就径直朝包厢走去。



    “罗经理,你今天就让他这样走了,老子和老子的弟兄们难道白白挨了打。”肥胖男人吼道。



    “安老板,今天这打,你只能挨了,如果你再继续纠缠打闹,吃亏的还是你自己。”罗经理说完,扬长而去。



    安老板哪肯善罢甘休,何况,他一向在这一带称王称霸,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吃了亏,面子也下不来。



    只见他掏出手机,低语了几句。然后,又傲然轻慢的看了看躺在地下的林芳和穆雨寒。此刻的林芳,已经真正昏迷,后脑勺溢出的血已经把她的头发染湿。



    穆雨寒也被打趴在地上起不来,她想爬起去拉林芳,却被安老板恶狠狠的盯着,她只好暂时不动。但是,她的脑子里却在盘旋,怎样才能让林芳和自己脱离虎口。



    穆雨寒正寻思着,这时,却从外面涌进来了10多个手持木棍的男人,他们冲到安老板面前说:“大哥,今天谁招惹了你,我们这就报愁去。”



    安老板用手一指,这些家伙就破门而入,冲进包厢叫嚣:“谁打了我大哥,给我站出来。”



    寸头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他旁边的几个人都叫他别起来,他却丝毫不惧地说:“想玩呀,包厢场子小了,要玩就出去玩大点。”



    十几个手持木棍的仗着人多,无丝毫惧色地说:“出去就出去,谁还怕你不成。”



    寸头带头走出门,那十几个人顿时蜂拥而上。



    只见寸头左劈右闪,一双拳头舞得丝丝生风,十几分钟时间,竟把那十几个人打得抱头鼠窜。寸头仿佛已经愤怒到极致,他忍不住又把安老板拽了过来,对着他的肥脸狠狠打了几下,边打边说:“叫你欺辱人,今天,我就要狠狠收拾一下你们这些仗着有几个臭钱充大爷的人。”



    安老板的几个跟班见事情不对,都齐蓬蓬跪下说:“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求你放过我大哥,他今天是喝高了点,平时,他不是这样的人。”



    寸头一脸正义道:“叫我放过你们也可以,但是,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说,你说,无论说什么,我们统统答应。”几个跟班筛糠打米的回答。



    安老板似乎也被打清醒了,他求饶地对寸头说:“对不起,今天多有得罪了,哪天摆酒致歉。”



    寸头一板一眼地说:“摆酒也可以,但要躺在地上的这个姑娘给我电话,我才去。”他指着躺在地上的穆雨寒说。



    “好,照办,照办。”安老板低三下四地说,刚才的飞扬跋扈,早已到“爪哇国”去了。



    “还有,赶快把地上这两位姑娘送到医院抢救。如若有个意外,我和你们没完。”寸头又说。



    “还不快动身,把两个姑娘送去医院。”安老板命令手下道。



    几个跟班顿时抱起人事不省的林芳,和正在专注倾听的穆雨寒上了车,风驰电射地赶往医院。



    罗经理也来打圆场了,他推开众人,上前说:“安老板,你还不感谢军哥手下留情,愣在那里干啥。”



    安老板似乎反应过来了。他喝退他的弟兄们,把寸头请进了他的包厢。又叫服务员上来最好的茶水,双手奉给寸头说:“军哥,不打不相识,兄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恕罪。”



    那个叫军哥的寸头接过茶,轻轻喝了口说:“我不是个多事的人,但是,你今天做事的确太过分了。把人家打成那样,这还叫人干的事情吗?”



    “是,是,是!今天我简直干的不是人事。几杯黄汤下肚,我就不知三七二十一了。还望军哥海涵。”



    安老板还想讨好几句,寸头却站了起来说:“今天的事情先就这样了。等会来我包厢告诉那两个姑娘的情况。”



    说完,没等安老板反应过来,他就大步踏进自己的包厢,和自己的一帮朋友们谈事情去了。



    罗经理起身恭送出门,安老板呆呆地应了声:“哦”字。



    包厢还剩下安老板和罗经理两人时,安老板把嘴触在罗经理耳边问:“罗经理,刚才那人究竟什么来头?你这样低三下四的?看他出手,不是等闲之辈!”



    心里却想,如果将来能与寸头成为朋友,这方圆百里,不就是他的天下了吗。



    罗经理会意地看了看安老板说:“别打你的如意算盘了。这人的来头,说出来吓你一跳,再说,人家每次到这里来玩,是看得起我,而且每次都中规中矩的。你有今天,也好,也算长见识了。这北青州,就你个外地土包工头,你以后还是收敛点吧。”



    “罗经理,这些年,我老安在你这场子也花了不少钱吧,怎么今天就这么跟我见外,你就说说那个人是谁,会要你的命吗?”



    “命是不要,但你知道,我开这场子,也全靠各路朋友相助,客人交代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我是死也要坚守的,这个是生意人的信誉。我的场子之所以生意好,难道你看不出来有各路人马捧场吗?贩夫走卒,达官显贵这里应有尽有。我只告诉你,今后遇着一些敢出头的人,你还是该低头就低头,否则,不是你有几个钱就能摆平的事情,而是,你在这青州还呆不呆得下去的事情了。”



    安老板听得出了一身虚汗,为自己今天敢贸然跟寸头格斗的事情后悔不已。他急忙掏出手机,问刚才被打的小姐的伤情和状况,好给寸头一个交代。



    他的手下告诉他,叫穆雨寒的伤得不重,涂抹了一些药水就了事了,但是,叫林芳的那个小姐后脑勺破了口子,需要住院治疗,不过,好在都是皮外伤,未伤及内脏。



    安老板这才轻松的出了一口气,吩咐道:“那就赶快把那个叫穆雨寒的姑娘带回来。”



    不一会儿,安老板的手下就把穆雨寒带了回来。



    当穆雨寒出现在安老板面前时,安老板满脸堆笑,讨好地说到:“小穆,我今天酒后失态,还望你见谅,等会看到军哥,还请你说话多照顾着哥点,哥向你保证,今天赔你姐妹的损失,并诚恳向你道歉,以后,你若遇到什么麻烦,一个电话,哥绝对马不停蹄的赶来。”



    穆雨寒听得雾里云里,心里疑惑着,这到底是唱的哪出戏啊,自己就去个医院的时间,这个不可一世的魔头就变得这样谦谦君子了。



    这时,罗经理说:“雨寒,你算是遇到贵人了,快随我们去隔壁包厢给你的恩人道个谢。”



    穆雨寒这才稍微明白,大概是救他们的寸头的原因了。



    穆雨寒随着罗经理和安老板敲门进了寸头的包厢,心里思忖着怎样感谢寸头。



    这时,寸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她,说:“怎么这么快就从医院回来了?”



    “她无大碍,只是一点皮外伤,医生已经为她处理了。”安老板赶忙替穆雨寒回答。



    寸头如炬的目光瞟了一眼安老板,又看向穆雨寒。



    穆雨寒头低得更低了,心怦怦跳得如小鹿撞,她本来要想感谢寸头的,此刻,她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点了点头。



    她皎月般的脸,抬了起来。只见明眸皓齿,眼神清澈纯净,让寸头心里一动,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样干净的眼神了。他爱怜的拉起穆雨寒的一只手,轻轻把她的衣袖朝上拉了一下。



    只见,穆雨寒莲藕般的玉臂上,到处乌青。寸头和颜悦色的脸顿时下沉了。他对穆雨寒说:“小老乡,告诉哥哥,是把这伤还在他们身上还是让他们赔偿。”



    穆雨寒想到林芳还躺在医院里,也不知道还要用多少钱,就小声说:“还是赔偿吧,芳姐还躺在医院里,不知哪天才能出院。”



    “那你说赔偿多少?不要怕,有大哥在这里,你尽管开口。安老板有的是钱,你也不要怕要多了。”寸头向着穆雨寒说。



    慕雨寒想了很久,就伸出了5个指头出来,她想,要5000元吧,或许5000元就足够给芳姐看病了。



    哪知道,她刚亮出5个指头,寸头就说:“好,5万就5万,安老板你没意见吧!”



    穆雨寒刚想解释,说自己只要5000,却被寸头的眼神示意拦住了。寸头说:“5万在你们眼里还是笔大数目钱,但是,在安老板的眼里,不就是赶几个场子,喝几杯茶的钱吗?”



    安老板突然被告知要5万,心下一惊,觉得多了点,他知道,两个姑娘是皮外伤,就算林芳被打得狠点,充其量2000元左右也就解决问题了。没想到寸头让他赔这么多。但是,他不想与寸头结梁子,一心想示好,尽管觉得委屈,还是满口应承了下来。



    这时,寸头说:“那就赶快交钱呀。”



    他是怕他一走,穆雨寒她们就拿不到这笔款了。



    安老板赶忙命令手下提取5万元现金过来。



    不一会儿,安老板的手下就拿出5万元现金交到安老板手上。



    安老板把这些钱整齐放在茶几上,对寸头说:“军哥,要不你点点?”



    寸头大气的一挥手说:“点什么,去拿个袋子,给我小老乡装好就行。”



    罗经理赶忙命人取了袋子来,把5万元现金装好交给穆雨寒。



    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的穆雨寒,手不由的哆嗦起来。寸头说:“不怕,有哥在。”



    穆雨寒才稍微镇静下来。



    这时,安老板说:“军哥,你看,我依照你的吩咐办了,请你喝酒谢罪的事情,你看看哪天?”



    “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我的小老乡给我电话,我就立刻赴宴。但是,电话必须是她打的。”寸头说。



    “那好,那好!”安老板满脸堆笑地应承。



    罗经理也附和说:“小穆一定会打这个电话的,是不是?”



    穆雨寒本就想感激寸头,也就点头答应了。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对罗经理说了句:“糟了,我该去医院给芳姐送衣裳了。她身上穿的那件,已经浸满血污了。罗经理,我要请几天假照顾芳姐,她出院了,我再来上班。”



    “那就赶快去呀。”罗经理说。



    穆雨寒转身就去大堂换衣间给林芳取衣服,这时,寸头对罗经理说:“我开车送她去吧。”



    一行人就恭送着寸头出了门。



    穆雨寒收拾好林芳的衣服就朝门外跑,罗经理说:“小穆,别慌,你军哥不是开车送你去吗?”



    穆雨寒这才镇定朝外边走去。



    寸头已经摇下车窗,向她挥手示意了。穆雨寒微笑了一下,就赶紧上了车。



    路上,寸头介绍说:“雨寒,我叫李军。以后就叫我李大哥吧。”



    “哦,好的,今天谢谢李大哥相救,要不是你,不知道我此刻是否还有人气?”



    “说哪里去了?其实,我还是挺自责的,要是你第一次向我呼救,我就出手,你和你朋友也不至于伤成这样。看你样子,年纪不大,怎么就到青州来混了。”



    穆雨寒觉得李军是个好人,一个充满正义的人,让穆雨寒心里亮堂堂的,感觉很温暖。想起在青州这些日子的遭遇,她不禁悲从中来,长长的眼睫毛上,瞬间就挂上了晶莹的“露珠”。



    李军随手递给她一张纸巾,穆雨寒稳住情绪,就把自己的身世以及在青州的遭遇全部告诉给了他。



    李军感慨的用一只手捶了捶方向盘,说:“果真世道维艰啊,没想到我出来这么多年,我的家乡还如此境况。没关系,妹子,条条大道通罗马,以后,只要你在青州遇上搞不定的事情,或者有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一定保护你。”



    说完,李军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座机号码都给穆雨寒留了,但是,唯独没有给穆雨寒留通讯地址。他也没有告诉穆雨寒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总之,他的一切,都被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李军怕穆雨寒担心,就对她说:“放心,哥是个不折不扣的的好人,你相信哥,哥是真心帮助你的。因为,这些年,从家乡出来后,我几乎就没有见过一双你这样清澈、干净的眼睛了,哥,相信你是个好女孩,所以,哥愿意帮你。”



    雨寒这才打消顾虑。



    不觉中,车就到了医院门口,李军说:“妹子,哥还有事,就不去看你芳姐了,袋子里的钱你收拾好,不要站战战兢兢的,没人知道你那里装的是钱,晚上,和你芳姐商量下,这钱该怎么用,计划着,如果暂时不用,就放在银行里,急需了,就去取出来。医药费我会让安老板来付的,你们就不用去交。放心,今后没人敢为难你们。”



    穆雨寒感激地看了李军一眼说:“李大哥,我真不知道怎样感谢您!等哪天芳姐好了,我请您吃饭。”



    “好啊,请我吃饭可以,不过,哥不去外边吃,哥要吃你自己亲自做的川菜呀!”李军爽朗的答应。



    “那好啊!哥,那就再见!”穆雨寒朝李军挥挥手,就提着自己的袋子下了车。



    “我有空了就来看你,记住,哥希望你永远有一双清澈、干净、明亮的双眼,不管经历什么,都不要忘了自己的目标。”李军对向医院大门走去的穆雨寒说。



    “好的,李大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明白的。”穆雨寒回过头,朝李军甜甜的一笑。



    这一笑,这花瓣一样的脸庞,这清澈、干净、明亮的双眼,让李军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叫安荷的人,她的笑容也曾这么甜美,她的大眼也曾这么清澈,只是,她现在在哪里?他不知道,他辛辛苦苦的奋斗到青州,也是为了追随她,可是,她在哪里,在哪里呀?



    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不由眼圈红了,鼻子酸酸的,看见穆雨寒走进医院,他赶紧调过车头就走,他怕穆雨寒回转身,看见他哭了!



    穆雨寒走进林芳的病房,林芳已经睡着了。点滴一点一点的慢慢注射进她的血管。穆雨寒轻轻为她掖了掖被子。



    她关上病房门,抱着5万元钱,心潮起伏。这么大一笔钱,穆雨寒还真不知道怎样安排。



    过了一会儿,林芳醒了,她看见雨寒坐在她的床头,微微一笑,问:“雨寒,你伤着哪里没有?”



    想起穆雨寒竭力保护自己的样子,林芳的心暖暖的,她在内心已经认定,穆雨寒是个可以同甘共苦的好姐妹。



    穆雨寒见林芳已经醒来,就把包拿到她眼前,露出一大叠钱对她说:“芳姐,你看!”



    “哇,怎么这么多钱?”林芳惊讶地问。



    “安老板赔偿我们俩的。”穆雨寒说。



    林芳不由一怔,想起那个魔头,怎会轻易赔付她们这么多钱?穆雨寒似乎看出了林芳的心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躺在病床上的林芳不由开心一笑说:“活该他。看来还真得感谢李大哥的仗义。”



    两人正高兴小声说着话,田芬推门而入,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她进来后,仔细端详了穆雨寒,又拉拉她的手,拍拍她的肩说:“雨寒,你没伤着哪里吧?”



    雨寒点点头。田芬看见林芳嘴角一片乌青,眼泪又流了下来说:“这是怎么搞的哦,我刚从外边回来,就听说你俩出了事情。是那个安老板干的吧,我豁出一条命来,也要把这打换回去!”



    田芬怒气冲冲地说。



    “打什么呀?已经有好心人帮助,和解了,这不,你看,这堆票子就是安老板赔偿的。”林芳劝慰说。



    田芬扫了一眼包,又用手掏开一看,一堆绿花花的票子就堆在她眼前。5万,足足5万,尽管,她还从未亲眼目睹这么大一堆票子。她也有几丝发呆,不相信地说:“不可一世的安老板这次怎么这么大方,打一下我们就给我们这么多。果真这样,我愿意让她结结实实的打100回,这样,我就赚够足足500百万回老家了。”



    林芳不由一阵好笑,半天才缓过气来,告诉田芬说:“这钱全靠雨寒的老乡李大哥帮忙……”



    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她。



    田芬听后,骂了句“狗日的安老板。哪天有机会了,还是要剥掉他一层皮才解恨。”



    林芳对田芬说:“我只是点皮外伤,相信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芬,倒是这笔钱,你看看怎样妥善安排为好?”



    “人家赔付你俩的,又不是给我的,你和雨寒商量吧。”田芬推辞。



    “怎么,要丢开我和芳姐啊?我们不是说好结拜姐妹了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你要是拒绝建议,就是不把我俩当姐妹呀。”穆雨寒用了激将法。



    田芬这才想了下说:“我们挤住在305房间里,太闷了,做什么都不方便,要不,我们干脆在外边租住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我们一人一间寝室,改善一下居住条件。”



    林芳和穆雨寒都同意了。



    当时,在青州租住个三室一厅的房子,月租大概700左右,三个女孩合计了下,拿一万元出来做房租,大概可以租住1年多。还剩4万,给穆雨寒奶奶邮寄5000元,给梅玲500元,用1500元给雨寒添置点衣服,还剩3万3千,就找个小店面,卖服装。



    主意打停当,三个人就甜甜的笑了起来。



    林芳在医院住了一周左右,就出院了。



    一出院,3个女孩就开始急着到处找房子,到处看,经过一番挑选,3人决定了一套红砖建筑的三室,小区环境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临街当道,方便出行,且价格合理,每月600元。



    三人交了一年房租后,就着手清理卫生,把个陈旧的三室,收拾得亮堂堂的。雨寒最小,她又觉得两个姐姐自从她来北京后,帮助了她很多,就主动选择了一个小间。



    一切收拾妥当,三人就回以前租住的地方退房。那天,梅玲正好休假,看着穆雨寒和林芳她们搬家,她有点诧异,就把雨寒叫到一旁说:“雨寒,你来北京后,我知道没帮上你什么忙,林芳和田芬帮了你很多。可是,雨寒,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选择正当职业,不要图一时的虚荣浮华。”



    穆雨寒感激的点了点头,说:“谢谢玲姐,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眼下的工作是权宜之计。”



    梅玲见穆雨寒去意已决,也不再说什么了,两人相互道了珍重。



    林芳和田芬只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和洗漱用品,穆雨寒打算把被子什么的都带过去,被两个姐姐抢白了一顿,让她不必带这些东西过去,太旧了,被子、被单,搬过去后就买新的。雨寒听从两个姐姐的建议,也不再说什么了。



    临出门时,她拿出500元钱递给梅玲,说是感谢她的照顾和帮助。梅玲说什么也不要,说自己没帮上什么忙,本来就不好意思了,怎好意思拿这钱。



    穆雨寒只好悄悄地给她压在枕头下,就随着林芳和田芬走了。



    穆雨寒走后,梅玲心酸酸的,自己唯一的老乡居然随着别人走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舍。但是,她明白,穆雨寒即使留在自己的身边,她也没有能力帮上她,只好怅然一番了事。



    穆雨寒她们三人搬进了自己的“新家”,心情奇好,把屋里收拾整洁一番后,三人就到街上买了些菜回家,好好犒劳自己。



    三人来自不同的地方,各自做了自己家乡的特色菜,穆雨寒的回锅肉和麻婆豆腐,让林芳和田芬吃得交口称赞。



    饭后,林芳收拾打整屋里,雨寒和田芬照样上班。三人商量好,等把店面看好,就辞职做生意去。



    雨寒由于请假照顾林芳,已经一周没有上班了。下午5点,她刚走进去,安老板就迎面而来招呼说:“小妹妹,你可来了,我在这里等候了你几天。我们那天不是说好请你老乡吃饭吗?你这就给他个电话,请他出来,我们今晚就出去会餐。”



    穆雨寒有点为难,正踌躇着,罗经理走了上来说:“雨寒,这几天你的考勤都按出勤算的,林芳康复了吧,叫她休息好后,就来上班啊,这月你俩工资都按全勤拿。”



    安老板看了看罗经理,欲言又止。



    罗经理会意,就接着说:“雨寒,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就成全安老板吧。说句公道话,这次安老板可是吃了大亏了,你就满足他这个小小要求吧。”



    雨寒这才接过安老板的电话,给李军打了过去。



    “喂,你好!”李军礼貌地接电话。



    “李——李大哥吗?我是穆雨寒,安老板说今晚请你吃饭。”雨寒有点紧张地说。



    “好哈,既然是小妹打过来的电话,我肯定去啊!”



    “给他说北京饭店谭家菜汇合。”安老板交代说。



    穆雨寒打完电话,安老板就急冲冲的带她出去了。



    穆雨寒以为直接去“北京饭店的谭家菜”,哪知,安老板却开车把她带去逛商场专卖店。对她说:“小妹,既然你去见你李大哥,就应该穿得漂亮点。去店里选衣服吧,你看上哪件,我就付哪件的钱。”



    穆雨寒觉得有点难为情,安老板耿直地说:“没什么,这衣服是感谢你肯打电话约李军出来吃饭的。尽管选,安大哥不缺这几个钱。”



    话已至此,穆雨寒只好走进女装专卖店。那些衣服各式各样,件件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和卖点,穆雨寒左看右看,不知道买哪件合适。再看那些标价,少者上千,多者上万,她简直不知道如何下手。再说无功不受禄,她凭什么要安老板给她买这么贵的衣服,她犹豫了一下,就又两手空空的出来。



    安老板见她半天没选好衣服,又见她只身而出,只好拉起她重新走进店里,对卖衣服的小妹说:“帮我给这位女孩选件合适的衣服,只要穿着适合她的气质就行。”



    服务员好奇的打量了下穆雨寒,随即,就很专业的给穆雨寒挑了件旗袍让她试试。穆雨寒只好随着服务员去试衣间。



    当她穿上服务员为她挑选的旗袍后,整个人的气质、形象简直大变,她一出来,连安老板也禁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高兴的上下打量着她,由衷地说:“果然绝色美女一个。”



    穆雨寒听着安老板的赞美,羞涩却又忍不住向镜中望去,这一看,她也不相信镜中那个如画的美女居然是自己。她不禁羞赧的低下了头。



    服务员说:“小妹,就这件吧,你穿上简直美若天仙,气质不凡。”



    穆雨寒本想推辞,安老板却已经到柜台付钱了。



    买完衣服,安老板又把穆雨寒带到发廊,借口说自己也要理发修面,让穆雨寒也洗洗头,做个发型。



    穆雨寒知道推辞不掉,就和他一幷进去了。



    看来安老板是这家发廊的常客,她一进去,老板娘就眉开眼笑的迎了出来,看见穆雨寒,意味深长的一笑,她还以为穆雨寒是安老板的“新欢”。



    老板娘叫小妹安顿好安老板后,就讨好地对穆雨寒介绍当下最流行的发型,问穆雨寒喜欢哪款就做哪款。



    穆雨寒想了半天,就指着一个长发飘飘的造型说,就做这个吧。



    理发师仔细的为穆雨寒清洗了头,把她的发丝一根根用吹风理顺拉直,1小时后,一个长发飘飘,身材被旗袍包裹得玲珑有致的美女就出现在安老板面前。安老板再次看直了眼。



    他还想叫人为穆雨寒化点淡妆,被穆雨寒拒绝了。老板娘上来打圆场说:“不愿意化就算了嘛!你看她肤若凝脂,美目生辉,还用得着多此一举吗?”



    老板娘的一席话,说得安老板心花怒放。他觉得,李军肯定看上了穆雨寒这个丫头,不然,怎会这般帮助她。他在青州漂了这么多年,见多识广,但是,能有安老板这样身手的人太少了,如果能与安老板相识拜把子,简直给他的事业如虎添翼。



    尽管,安老板也不知道李军的底细,但是,他从罗经理的话中和行动中却能感觉到这位神秘人物的身份不凡。所以,他那么渴望靠近他。



    安老板满面春风的把穆雨寒带进北京饭店,直接进了“谭家菜馆”预定的雅座包间。



    穆雨寒手足无措的坐在安老板对面,不时的向门外张望,这样的环境,让她如坐针毡,她希望看见李军,却又有几丝彷徨。她不知道李大哥来了,自己又怎样开口说话。她寻思着,现在搬了新家,哪天一定如约给李大哥煮一顿地道的“川味”。



    穆雨寒还在胡思乱想时,李军带了一个也剪着寸头、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进来。安老板忙起身引座,穆雨寒这才回过神来,羞涩的微笑着招呼李军,她自己的耳根和脖子却如刚煮熟的虾般通红一片。



    安老板打趣说:“李兄,你看,小穆看见你,居然害羞成那样。”



    李军爽朗地笑着:“我们家乡的女孩子都这样。”



    说完,他微笑的看着穆雨寒问:“你的小姐妹好了吧,应该出院了吧?”



    雨寒点头答应着,安老板却有点尴尬的两手交叉站在那里。幸好,服务员及时来了,问是否可以上菜了,才打破有点僵硬的气氛。



    穆雨寒终于从立坐不安的状态中缓过神来,趁上菜的时候,打量了一下用餐环境,只见室内雅致、古朴,花香弥漫,服务员端上来的菜品不仅色、香、形独树一帜,连装菜的器具也精美非凡。看得穆雨寒目瞪口呆,不知道从哪里下筷。



    什么“佛跳墙”、“黄焖鱼翅”、“罗汉大虾”、“五彩素烩”等,安老板招呼着大家用菜。对李军说:“李兄,感谢您今天的到来,您能来,兄弟我实在高兴。上次多有冒犯,烦请李兄高抬贵手,不要介怀。”



    李军喝了安老板递过来的酒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要感谢,还是感谢我的小老乡吧,没有她的电话,你是请不来我的。”



    安老板赶忙斟满一杯酒,对着穆雨寒说:“小穆,那天多有得罪,实在是那天酒喝多了,才做出那等不堪之事。放心,从今以后,李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的老乡就是我的老乡,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有什么事情,只要你向哥吱一声,哥肯定帮忙。来,先干为敬。”



    穆雨寒见安老板言辞恳切,也就一口干了安老板的酒。在座的人都叫好,雨寒却轻咳了几声,满脸通红的坐下。



    李军见状,忙说:“雨寒,不能喝,就不要喝,喝下后难受的可是自己。随便吃菜,喝点饮料就行。来,哥敬你一杯,你就以饮料代酒吧。”



    穆雨寒花瓣一样的面孔,感激的向李军投去一瞥,就把杯中的饮料喝尽。她很想说许多感激的话,却全部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的感谢。



    安老板何等精明,急忙把酒递给穆雨寒说:“雨寒,你也该给你李大哥敬杯酒啊。”



    雨寒接过酒瓶,袅袅婷婷地走到李军面前,给李军斟满了一杯酒,说:“大哥,真的感谢你!”



    李军看着面若桃花的雨寒,一干而尽,此情此景,又让他想起了安荷,十年前的安荷,也是这样羞羞答答站在他面前,在朋友的起哄中为他敬了一杯酒。那是一杯幸福的酒,又是一杯情义之酒,就因为那杯酒,李军记住了那个叫安荷的女孩。那杯酒,让安荷在他的心中轻起涟漪,让她若干年后,都还历历在目。



    安荷,你在哪里?



    李军看着穆雨寒,眼神中闪出一丝忧伤之色,但瞬间就消失了。



    杯斛交错中,安老板渐如佳境,就把自己的经历合盘说出。



    原来,安老板老家在江西,十多年前,只身一人来青州闯荡。挨过骂、挨过打、受过饥寒交迫的痛苦,他凭着自己的胆识和仗义,渐渐在建筑工地做成了头目。



    经过多年的积累,如今,他已经小有身价,他知道,自己一个外乡人,在青州安身立命不容易,很多时候,你不狠,对方就会吃掉你。



    李军听了安老板的身世,仿佛对他的行径释然了一些,他在心中也有点佩服一个一无所有的外乡人,能凭自己的本事,在这青州立住了脚。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坐在李军身边的小年轻靠了靠他,拿出自己的表给他看了看时间。只见李军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站起身说:“今天实在有要事,我要回家了,改日有时间再聚会。小老乡,你要保重呀,有时间了,哥来看你,记住给哥电话,多联系呀。”



    说完,就起身告辞。临出门时,他交代小年轻说:“虎子,你不和我一起走,你把我的小老乡送回家再回来吧。”



    虎子答应着,就给李军让了道。安老板和雨寒赶忙起身相送。



    送走李军,安老板把单买了,本想送穆雨寒回家,但虎子等在旁边,他不好再说什么,就与穆雨寒她们道别匆匆而去。



    下楼时,穆雨寒不知道在思忖什么,没注意自己前面有人上来,居然迎头与一人相撞,被撞的年轻人正要发火,抬眼一看,见是一个美女,满脸怒气的他顿时溢出笑容,怔怔地看着穆雨寒。



    穆雨寒见自己撞到了人,惊愕得张着自己的嘴,一双大眼,充满惊慌,那个被撞的男人却说:“小姐,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穆雨寒还没有回过神来,被撞男人身后的一群人就哄笑说:“雨泽,果真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你艳福不浅呀,上个楼梯,都有美女投怀送抱。”



    穆雨寒听到这里,脸更红了,虎子见状,拉起她就走。



    哪知道,那群人说:“撞了我们汪少,你居然歉都不道一个就走。”



    穆雨寒抿抿自己的嘴唇,好半天才轻起贝齿,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对不起!”



    那个叫汪雨泽的已经看穆雨寒呆了眼,他在心中说:“对不起啥子哟,你这样的美女撞一百次我都心甘情愿。”但表面却平静地为穆雨寒让了道。



    穆雨寒走了,汪雨泽还在想:“这是谁家名媛,怎么从没有见过呀。”



    在汪雨泽的世界里,能出入谭家菜馆的人,非富即贵,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刚才撞他的那个女孩居然是个清洁工。



    穆雨寒已经走了很远,汪雨泽的眼前还放电影般的显示着她清纯、皎月般、有点慌乱的面孔。见过的美女无数,可是,穆雨寒,却如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在汪雨泽的心里。



    虎子送穆雨寒回家的路上,对她说:“雨寒,你真幸运,我还从未看见我们李哥这样帮助人。”



    接着,虎子告诉穆雨寒,他是山东人,是李军的手下,但是,仍然没有告诉穆雨寒,李军是干什么的。



    别人不说,穆雨寒也不问,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李军是干什么的,直觉已经告诉她,李军是个好人,所以,她更没有必要对李军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事情追根究底。



    谭家菜馆,汪雨泽站在临窗口,掏出电话说:“林海,开上我的车,紧跟着前面那辆越野车,务必帮我打听清楚车里那位身穿旗袍的小姐的底细,看她家住哪里,姓氏名谁。”



    林海是汪雨泽的随身保镖,接到电话后,心里一笑,他知道,只要少爷高兴,他可是乐意效劳的。



    所以,接到电话,他就开上汪雨泽的黑色宾利,紧跟着虎子的车追去。



    虎子是训练有素的人,他从反光镜里看见后面一辆黑色宾利不紧不慢的跟着自己的车,就故意倒弯转巷,不一会儿,把林海的车居然甩得看不见了。



    穆雨寒虽然对青州还不是很熟悉,但对回家的路,多少还是认得的,她对虎子说:“虎子哥,我们好像绕道了,走远路了。”



    虎子笑笑说:“放心,保证安全把你送到家。李大哥交代的事情,我是丝毫也不敢怠慢的。难道你没有察觉,刚才有人跟踪我们的车,我怀疑是冲着您来的,所以,故意七绕八拐,把那辆黑色的宾利甩开了。估计那人此刻着急得摸不着南北呢?哈哈!”



    穆雨寒听到有人跟踪她,心里纳闷着:“这青州,自己到现在都还人生地不熟的,认识的人有限。自己无钱无权,跟踪我干什么呀?”



    穆雨寒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美女,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乡下妹子,此刻,正被一个大集团公司的CEO思慕着。她更不会想到,不经意的楼道一碰,让她与汪雨泽,这个身家亿万的富少竟然碰出了火花。当然,这火花是汪雨泽的。穆雨寒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撞,会让一个纨绔子弟、花花大少为她不惜一切代价。



    虎子在车上与穆雨寒聊些家常,说一些他们家乡的好笑事情,让穆雨寒紧张的心情放松了。她也与虎子说起她在家乡掏鸟蛋、打雀雀的事情,车上的气氛瞬间融洽起来。



    下车时,穆雨寒对虎子说:“替我感谢李大哥,告诉他,哪天有空,我请他到家来吃饭。”



    “呵呵,只请李大哥,好歹我今天也给你当了这么久的车夫,难道不连我一起请吗?”虎子故意问。



    “虎子哥,当然愿意请你,只要你有时间,就和李大哥一起来,我欢迎都来不及呢,怎会不请?”穆雨寒做了个弯腰迎宾的动作,把虎子逗得忍俊不禁,笑嘻嘻的开车走了。



    穆雨寒回到家,林芳正在一大摞广告纸里找寻店面出租的启示。看见穆雨寒一身新装,喜气洋洋的回来,不由站起来,拉着穆雨寒转几个圈说:“哟,这是哪个美女哟,怎么出去了一转,回来居然大变了呀?是不是遇到一个高富帅啊,这身衣服,少说也要成百上千呀!”



    穆雨寒看见林芳高兴,索性也逗逗他开心说:“就是遇上了,不然哪里会这样装扮回来,”



    林芳突然脸阴郁了一下说:“雨寒,说真的,姐姐不希望你走我和田芬的路。我们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你还小,能不走这条道尽量不要走。我正琢磨着我们用安老板赔偿的钱,在临街找个店面卖衣服呢。”



    穆雨寒见林芳当了真,急忙解释说:“芳姐,怎会呢?”



    接着就把他被安老板拜托邀请李军到谭家菜馆吃饭一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林芳听。



    林芳听后才释然,感慨地说:“看来安老板这孙子果真有钱,雨寒,你们今天几人吃的那家菜馆,少说也要成千上万。看来,那天让安老板赔偿5万还少了。这孙子,吃顿饭都舍得花那么多钱。”



    雨寒听得哈哈笑说:“那哪天姐姐碰见安老板了,喊他再补偿点!”



    林芳听后,笑着说:“小妮子,才来几天,居然学会耍舌头了。”



    第二天,穆雨寒、林芳、田芬三人就去看店面了。



    那个店面是个香港人开的,店主家中有事,所以急于转租出来。见穆雨寒她们诚心要,就给了个最低价给她们。三个人不由高兴得翻了天。特别是林芳,她做梦都想自己做老板,如今,因为一顿打,果真就做起老板了,这是她始料不及的。



    店面租好了,穆雨寒她们三个就合计着出些什么时尚的衣服回来卖。林芳说:“听人说,来这条街逛的有钱人多得很,特别是一些老外,出个几十百把元的衣服,卖她千儿八百不在话下。”



    说道这里,林芳仿佛看见了她们的服装店里人潮汹涌,买衣服的看衣服的络绎不绝,她收钱收到手发软。她憧憬地说:“等赚到钱了,我们就把店面扩大,钱再多了,我们就自己开公司、当老板。”



    “好!”田芬和穆雨寒随声附和,三个人都把右手伸出,握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林芳和田芬、雨寒分别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开始兢兢业业的经管起她们的生意来。



    她们三人走时,罗经理关照说:“这里是你们的娘家,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着,什么时候想回来都行。”



    三人感激的道了谢,仿佛摆脱了大山的重压般,突然就轻轻松松的起来了。



    李军知道了穆雨寒她们要开店,心里为她们高兴,同时,也为她们隐隐担忧,青州是个鱼龙混杂之地,三个弱女子要想靠几万元起家,没那么容易。



    汪雨泽自从那日在饭店遇上穆雨寒后,成天念念不忘,从来没有重话说过林海的他,得知林海没有跟踪上穆雨寒的车后,居然向他发了火,说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居然连辆普通越野车都没有跟踪到,还做什么贴身保镖。”



    说得林海悻悻然的。林海也觉得奇怪,要在往日,他要跟踪一辆车,调查一个人,那不是轻而易举地的一件事情吗?怎么这次就放空了呢。林海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次遇到的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所以,他才拜了下风。



    汪雨泽颓然的想,没有跟踪到,既然她能来饭店吃饭,说明她还会再来,我何不在饭店布下眼线,守株待兔呢。



    汪雨泽笃定,穆雨寒一定还会去饭店。



    这天,汪雨泽被父亲安排见一重要客人,他不由分说,又决定在谭家菜馆宴请。上楼时,他故意不走电梯,仍然走楼道,他希望,今天能有好运再次遇见穆雨寒。



    可惜,直到走进包间,他都没有达成心愿。倒是他的父母已经在包间就坐等他了。今天到底要来何等重要的客人,自己的令尊令堂居然亲自出马?要知道,自从他从国外回来,父母就彻底把生意场上的事情交给他全权打理了,很少过问。



    汪雨泽纳闷着。



    汪母似乎看出了汪雨泽的心思,微微一笑说:“看见我们比你先到这里,怎么不高兴呀?雨泽,要不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我和你爸爸才懒得与你一起出来呢。”



    “关心我的终身大事?怎么事先一点也没有提起呢?”汪雨泽更疑惑了。



    汪母笑呵呵的继续说:“雨泽,我们知道你的婚姻大事不要我们掺和,可是,今天这个客人,是你还没有出生就决定了你今生必须一见的。”



    “有这么严重吗?”汪雨泽冷傲的笑了一笑。



    “小子,严肃点。你妈给你说的都是正经事。这是你爷爷当年给你定的亲。”汪父说。



    “爷爷?”汪雨泽不由好笑起来,90多岁的老人了,什么时候居然会给没有出生的自己定亲。



    汪父看出了雨泽眉眼里的不屑一顾。就告诉他,当年在战争场上,雨泽的爷爷差点亡命,他的一个战友舍身相救,才保住了他爷爷。但是,那位战友此后落下了终身残疾。



    当年还血气方刚的爷爷对战友说,我今生后半辈子的命是你给捡回的,日后我若发迹,我的儿子不娶你的女儿为妻,我的孙子也要娶你的孙女为妻,除非你的后辈不愿意。说完,咬破指母血誓。对战友说,汪家人此生即使当牛当马也报不完你欧阳家这救命之恩啊。



    后来两个形如兄弟的战友竟然失散多年,没有消息。雨泽爷爷只好让已经35岁的儿子成家立业了。



    这些年,老人一直托各方战友打听欧阳家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年年初,可真还找着了。所幸,当年老战友当时还在,两位老人见面,忆起往年峥嵘岁月,不由拥头痛哭。雨泽爷爷说,欧阳老弟啊,还记得我们当年的血誓吗?我让我儿子等到35岁才完婚呀。



    欧阳老人哈哈大笑说,汪兄,即使等到了也不成呀,我也只养了一个儿子,也早已成家,如今膝下有一孙女——欧阳冰雁,当年的血誓还上算吗?



    “当然上算,看来我两家这亲事上辈子注定的呀,我膝下如今也有一男孙——汪雨泽,今年27了,去年才从国外回来,现在子继父业,打理着他父亲的公司。”



    汪雨泽的婚姻大事,就这样被两位耄耋老人推上了议程。



    雨泽父亲本以为这只是两位老人的一时兴起,没想到,欧阳老人今年5月初永久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临终时,还握住雨泽爷爷的手说:“我孙女欧阳冰雁今生就托付给你照顾了,正巧她如今在青州大学就读,今年大二了,我走后,你抽个时间,让两个孩子见见。成不成无所谓,但是,我要对得起我们俩当年的誓言。”



    说完,欧阳老人就走了,永远的走了。雨泽爷爷在欧阳老人坟前说:“没有你,就没有汪家的今天,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孙女。”



    回到北京,雨泽爷爷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自己的儿子。雨泽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爷爷的这一安排,颇有微词。他们知道,雨泽那个性格,要给他硬娶一个媳妇回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有一天,汪母应邀去参加一个清华大学的讲座论坛,正巧那天欧阳冰雁被学校安排为司仪。当汪母见过欧阳冰雁后,又去学校问询了她的祖籍,确定该欧阳冰雁,就是雨泽爷爷说的那个欧阳冰雁后,汪母首先动心了。



    因为,欧阳冰雁的美丽、大方及气场,太适合他们汪氏家族了。汪母要悄悄托人去清华大学打听欧阳冰雁的学业和为人处事,结果,欧阳冰雁不仅成绩优异,还是,学校社团的组织人,学生会主席。



    人长得好,还那么有智慧,这是汪母万万没有想到的。她几乎已经在心底决定,欧阳冰雁,就是她的儿媳了。



    好事不在忙,经过几个月的暗中托人观察,汪母实在觉得冰雁活泼可爱,所以,当雨泽爷爷再说起这件事情时,她干脆顺水推舟说:“那就选个日子安排两家人见个面吧。”



    爷爷当时大喜,急忙安排自己的警卫电话欧阳家,约定了今天这个见面时间。



    人生有时就这样,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要是汪母早点安排雨泽和冰雁见面,两个孩子说不清能碰出点火花,完成爷爷辈的心愿。



    可是,缘分就是缘分,上帝却偏偏安排汪雨泽遇见了清纯、面如皎月的穆雨寒,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是,雨涵那花容失色的惊慌却深深的印在雨泽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以至于当眼下,听说父母要给自己安排爷爷约定的亲事——相亲,还没有看见欧阳冰雁,汪雨泽已经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看见父母喜形于色,汪雨泽不忍打破他们的愉悦气氛,毕竟,父母也是为他好,不管如何,既然欧阳家来了,好歹也要见上一面吧,不然,自己溜了,让父母的颜面哪里搁。



    想到这里,汪雨泽就正襟危坐,与父母随便聊一些事情。



    不一会儿,爷爷的警卫员带着爷爷和欧阳家父女三人到来了。汪雨泽和父母赶忙起身让座。



    欧阳冰雁的父亲,年近60,身材魁梧,一副知识分子儒雅模样。欧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尽管年龄不饶人,但是,得体的打扮和举止,让这位妇人风韵十足,丝毫也不逊于汪母的气质。



    欧阳冰雁,长得如她的名字一样美好。身材高挑,172米左右,锥子脸,大眼睛,典型的美女。一笑,露出两个漩涡般的大酒窝。她今天穿一条翠绿的长裙,让人感到清凉雅致。



    爷爷笑着介绍说:“冰雁,这就是我家雨泽。”



    欧阳冰雁还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来相亲的,父母只告诉她,他们来北京,是一起会会爷爷以前的老战友一家人。所以,当爷爷介绍雨泽时,欧阳冰雁大方的站起来说:“雨泽哥,你好!”



    汪雨泽有点轻慢的站起来,嘴角裂出一丝轻笑,算是回应。



    汪父汪母看出汪雨泽不太热情,急忙说:“这孩子,在国外呆的时间长了,有点不知道礼数了。冰雁快坐,快坐下。”



    双方父母相互寒暄了会儿,就开始上菜了。照例上的是谭家招牌菜。爷爷也许太喜欢冰雁,居然,给她讲起了谭家菜的典故。说谭家菜是青州名菜,是以前的宫庭御菜,皇帝老爷才能吃的,今天,我们也尝尝当皇帝的滋味。



    爷爷的一席话,惹得全座的人乐呵呵的。



    汪父汪母热情的招呼着欧阳一家人,生怕怠慢不周。只有汪雨泽,不冷不热的,欧阳冰雁是个“鹤立鸡群”的人,从小到大,凡是有她在场,无不被人捧着、惯着。特别是长大后,一大群富家子弟、官家子弟围在在他身后,期待能受到她的亲睐,成为她家的乘龙快婿,她何曾遇到过一个像木头人一样的汪雨泽对她这样的待遇。



    欧阳冰雁心里有点不舒服。趁着汪雨泽奉父母之命给她爸妈斟酒的时机,她斜眼瞟了一下汪雨泽,只见高大、帅气,目光中有一丝轻狂不羁,但却不乏睿智。用她自己的话说,是个很有男人味的人,既时下流行的“很Man”的人。



    这一瞟,这个骄傲的公主,不禁心起一丝涟漪,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总之,对汪雨泽的感觉,与她以往对那些渴望追求她的男人感觉不一样。



    欧阳冰雁还不知道,自己对汪雨泽是一见钟情,正如汪雨泽对穆雨涵“一撞钟情般”。



    席间,从双方父母的谈话间,汪雨泽知道了欧阳冰雁的父亲是浙大的一教授,母亲打理着一家红红火火的房产公司。



    仅论门第,这两家人可谓门当户对。



    汪雨泽的爷爷,看两个年轻人儿,也觉得是极端的般配,可谓天造地设。他老人家哪里知道,此刻他的宝贝孙子,心里却装着另一个姑娘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