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修则摆出一副思索的模样,他转头看向了摘星张,缓缓说道:
“老张,靳无双刚刚也说初六去过张凡的房间。而她的保险柜里,就有不少我们这次用的赌具。但她毕竟是你摘星张的女儿,这件事还是你来问她吧……”
刚刚以为这件事已经翻篇儿,可没想到老账房竟又拿出来做文章。
就见摘星张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扫过正在看着他的一众千手,开口道:
“自有摘星榜以来,我张家先后四代人作为摘星榜的裁决。承蒙千门同道的厚爱,一直以我张家的裁断为依准。今日之事不管如何,我都要给各位一个交代!”
话一说完,摘星张立刻转头看向张凡,问说:
“张凡,我问你,当日你可是邀请初六去了你的房间?”
张凡面不改色,依旧是一副冷艳袭人的样子。
她抬头看向摘星张,刚要说话,柳云修忽然抢先说了一句:
“老张,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祖上作为摘星榜的裁决时,曾立下重誓。子孙后代,如继续作为摘星榜的裁决,须恪尽职守,无论对局之人是亲是友,都以公正为准。如有违背,当自断双手,以警后世。不知道,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柳云修话音一落,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众人纷纷看向张凡,一旦做实张凡帮我出千,那她这双手今日一定难保。
摘星张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他深邃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远处。
此刻,门口处除了还懒洋洋靠在门框上的侃爷外,老吴头儿和种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种叔的手里握着一根生锈的铁棒,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老吴头儿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手里还捏着一片瓷壶碎片。
“你说的对,摘星张不是我的绰号,而是我张家几代人的声誉。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只要证明和小女有关,我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柳云修似乎还算满意,他微微点了点头。
而一众参赛千手,也跟着议论纷纷。
有说我是因为张凡,才进入决赛的,有说张凡徇私舞弊,坏了张家声誉的。
还有两个年龄大的千手,窃窃私语着。
“哎,摘星张何错之有?只是声望太高而已。这么多年,凡是张家人说话,千门的人便当成最终裁决。因为摘星张的存在,也制约着柳云修。柳云修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就是一直找不到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而已……”
“嘘,你别说了。小心柳爷恼怒,下一个就是你!”
面对众人的议论,摘星张脸色更加难看。
他再次看向张凡,厉声问道:
“回答我,初六当天是不是去了你的房间!”
“是!”
张凡的声音冷静而又坚决。
她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你叫他去做什么?”
摘星张冷漠的追问了一句。
“张先生,等一下!”
我忽然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我这一开口,顿时成了全场的焦点。
“怎么?”
摘星张皱着眉头,不满的问了一句。
“你的问题不对,不是张小姐叫我去她房间,而是我主动去了张小姐的房间!”
“不可能!”
柳云修冷声说道。
“靳无双刚刚说过,张凡知道你要和靳无双赌命,因为担心你,才把你叫到她的房间……”
我慢慢摇头。
“柳先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所以,你现在以死人为证,这根本说不过去。我倒是有证人可以证明,是他让我去找的张凡!”
“谁?”
“我!”
人群之中,顾子六漠然的站了起来。
他清冷孤傲的气质,和周围好奇热烈的氛围截然不同。
“是我让他去找张凡的!”
“顾子六,你可要想好再说!”
老账房眯缝着眼睛,阴阴的盯着顾子六。
顾子六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淡漠的说道:
“我想的很清楚,是我叫他去的。我想在决赛之中,光明正大的和初六赌一局。所以,我让初六去找了张凡,提前问一下他和靳无双比赛的科目。这,不违规吧?”
赛场之中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柳云修和老账房脸色也更加的难看,顾子六作为证人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柳云修干脆看向我,厉声问道:
“那你的比赛专用牌,又从哪里来的?”
我并没说话,而是冷冷的和柳云修对视着。
不远处,顾子六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送他的!”
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这种自曝已经超出了柳云修和老账房的认知,两人同样惊讶的看向顾子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