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看着房楚开,心里咯噔一下。
要知道,房楚开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
能在他口中说出对我不利,那这个消息肯定不一般。
“什么消息?”
我问了一句。
房楚开看向窗外,慢声道:
“奉天扫黑你听说了吗?”
我再次摇头,扫黑和我有什么关系?
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时钟,房楚开继续道:
“大约四五个小时之前吧,奉天扫黑行动,抓了一个你的熟人,秦翰!”
话一出口,我心里更是一阵忐忑。
秦翰居然被抓了,还是以扫黑的名义。
“怎么忽然就抓他了?”
“起因很简单,据说前几天,他手下把一个饭店的老板打成重伤住院。他虽然没动手,但他是主使人……”
啊?
我更加困惑。
这么小的一件事,怎么可能把他抓了?
以秦翰在奉天的实力,别说他手下打伤一个人。
就算是打死了,他也绝对有实力脱身事外。
房楚开看了一眼沉思的我,继续道:
“你是不是在想,这么一点事,至于把他抓了吗?而我听到的消息是,这次扫黑的主要目标,其实是你们口中的蓝道。之所以现在动手抓他,是因为这小子现在正在转移资产,准备逃到国外。据说是怕到时候控制不住,又怕打草惊蛇。便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先把他给扣下了……”
房楚开的话,让我不由的想到了摘星张。
今天他忧心忡忡的和柳云修说着什么,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听说了什么?
说这番话时,房楚开面无表情的盯着我,说道:
“这个名单不单纯是那些开设赌场的老板,还有一些在你们道上知名的老千。不出意外,我感觉这里面会有你!”
我拿着烟的手,不由的抖了下。
我并不是害怕,从第一次和白道上那位开始。
我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我担心的是,直到现在我父亲的死因不明,报仇未果。
现在被收网,那将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我还听说一件有意思的事。柳云修的母亲早就过了八十,但忽然他以他母亲八十大寿的名义,请了云滇白道上各种官员。应该就是为了强化人脉。也就是说,柳云修可能也另有打算……”
我安静的听着,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比如,帮小朵报仇。
再比如,抓紧搞钱,留好退路。
“初六,是进是退,是走是留。有些时候,要早做决断了。还有,听说你要陪白局去给柳云修母亲过寿。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你把这一切都搞乱了。你打的可不仅是柳家的面子。还有那些在场的白道人的面子。结局会是怎样,你要想好!”
“还有就是,因为这次去柳家的人,都是白道上有头有脸的。柳家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安保极严。据说,进村的车子都必须有通行证。并且,还配有请柬。一般人想进村,根本不可能!”
说着,房楚开起身说道:
“好了,就这些。我先走了,你琢磨吧!”
看着房楚开的背影,我心里满是感激。
同时,我也有些佩服。
房楚开这个商人不简单,他信息渠道竟如此通畅。
连柳云修这次的安排,他居然都是如此清楚。
现在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拿出手机,给洪爷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我直接安排道:
“洪爷,和小朵易容进版纳。找个落脚点,给我发信息。铁头来了嘛?”
“来了,现在一切都正常!”
“好!”
挂断电话,我又给李秘书打了过去。
他正在单位,我便告诉他要去找他。
打了个车,直奔旅游局。
李秘书的办公室,紧邻着白局的办公室。
也就是说,每个要找白局的人,都得先经过李秘书这一关。
一进门,李秘书正对着一个大脑袋的电脑打着什么。
见我进来,他直接说道:
“牛兄弟,你随便做。我把手头的事先忙一下……”
我也没客气,随意的四处看着。
正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红色的烫金请柬。
我走过去,随意的拿了起来。
李秘书立刻解释道:
“这就是柳老板家里的请柬,做的相当漂亮。下午刚收到的……”
“当地是老板啊,财大气粗!”
我看着请柬,故意说道。
“何止财大气粗,简直是盛气凌人。你不知道,这次去他们村里的客人。居然还要让客人报几台车,说要发通行证。一车一证,进村要查。这他妈不是扯淡嘛?搞的好像他们村子要自治了似的……”
我现在和李秘书的关系非比寻常,他和我说话也不再保密。
“那你报了几台车?”
“一台,我还没报呢。手里的活儿弄完再报,妈的,麻烦死了!”
我心里一动,立刻走到了李秘书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