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城压根没注意到这份冷漠。
他依旧自顾自的，语气欢快：“那就把厨师叫到A市去做！只要喜欢吃，没什么做不了的。”
摆完盘，萧南城在对面坐下，很自觉地开始剥虾。
向初夏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不了，我那边地方小，搞不了那种排场。”
拒绝得很委婉，她是不打算纠缠不清。
甚至，都不想费脑子多想。
向初夏只想赶紧把肚子填饱！
可当萧南城剥完第一个虾，并把虾肉放在她碗里的时候，向初夏的情绪突然有点崩。
抬头，正看到萧南城抬手剥第二个，动作娴熟。
他的眼光发亮，丝毫没察觉不妥：“那买个大房子！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离你上班近点的，最好跟这里差不多。”
“……”向初夏有些受不了：这种暗示和示好算什么？
买房子？
他们有什么理由，共同商量这个话题？
“买不起，不考虑。”向初夏一语带过，“以后我想买了再去看。”
这个以后，时间不会太短。
萧南城却是脱口而出：“我买。你看满意了就行！”
他买？
“你给我买房子？”这个发言，把向初夏听笑了，“萧南城，我记得你不久前刚说过，没有和我复婚的打算？”
萧南城不动声色避开视线，没有直白回答。
他不是没有。
是他现在可以有吗？
“想那么多干什么。”萧南城还是那句话，“买个房子而已！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以后在A市，我们也能这样。”
说完，又把剥好的第二只虾放进碗里。
向初夏一只没吃。
情绪越发绷不住——
要是之前，她肯定会胡思乱想，会心态变化有所期待，但现在，看到卧室里的场景，想到萧南城做过什么，她就对萧南城的示好无比排斥！
向初夏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还是不了吧！”
她甚至是带着笑的，“萧南城，我也是普通人，会感动会沦陷。你要是这么对我好，指不定哪一次我会心动，又在A市和你倒在一张床上。”
而那又算什么呢？
海城一个，A市一个……她算是他的A市专属用品？
他这算是收集？
只要有个和白月光相似的，就养起来，圈在一个城市用？
这倒比只找一个替身强！毕竟挑选多。
向初夏不想细问了，她只是不想参与进去：“怎么说呢……我一想到有那么一天，我就感觉无比恶心！”
萧南城的动作这才停住。
刚才，他一直安静地听着她说，故作随意，眼底的光亮却不减。
直到听到向初夏的最后一句，他脸上的笑容一僵，目光才迅速暗下去。
向初夏最终也没吃他剥的虾。
她把碗往前面一推：“你慢慢吃吧！晚安。”
···
这个晚上，向初夏没再开门出来，萧南城也没再来敲门。
翌日。
向初夏天不亮就走了，离开的时候，看到桌上分毫未动的食物。
依旧是琳琅满目，就这么浪费了一桌子。
可她已不属于这里，没资格为这里的浪费心疼。
向初夏没多看，和可乐道了个别，匆匆离开。
她并不知道，有人站在二楼的阳台，隐匿在暗处，一路目送——
前半夜是因为睡不着，想坐一会儿；
后半夜是想等她走了再睡，所以又站了一会儿；
而现在……
萧南城退回房间，无尽的黑暗和沉寂席卷而来，那种无法入睡的清醒，越发清晰。
吃药也不管用。
萧南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再加一片。
···
从海城回来之后，向初夏更加努力工作。为的是尽早改善生活，接可乐过来。
没人知道她在海城的经历。
也没有人过问。
向初夏没有见过萧南城，偏偏时不时的，会从老板那里，听到萧南城的消息——
“萧总瘦了！”
“萧总精神不太好，他自己说是睡眠不足！”
“那个江秘书什么情况，每次萧总身边都有她？”
“那两人形影不离的，不会是热恋了吧？我说呢，怎么睡眠不足，嘿嘿……”
……
向初夏一句话都不想听。
这样的八卦，她从不参与。
但总有躲不过的时候——
“初夏，帮我个忙呗！”这活是老板指派过来的，“我约好了萧总，要给他一份文件！这不临时有事出差，你给我送一下？”
“我没空。”向初夏下意识拒绝，“我们那个项目正忙着呢！跑一趟海城来不及。”
说完往后转头。
项目组的庄胜和晓梦已经培养出默契，异口同声“对对对”。
没想到老板还留着后手：“不用跑海城啊！萧总来A市有事，我约了地方，你把东西送过去就行。”
“……”话说到这份上，向初夏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
老板约的地方在市中心，公共场所。
向初夏想着过去把东西交了，转身就走。
但没想到，来的人是江薇薇。
没有穿正装，而是穿着私服，一身鲜亮的江薇薇。
她的手里，还牵着可乐。
向初夏有些不舒服：“你牵它来干什么？”
他们要恩爱就恩爱，带她的狗干什么？
“我听萧总说来的是A市，就想把可乐带过来，让你们见见面。”江薇薇解释，“反正是私人行程，带条狗也不碍事。”
这么一番落落大方的回答，反倒是把向初夏衬得小肚鸡肠。
向初夏抿了抿唇：“……谢谢。”
她把资料交给江薇薇，反过来问：“你急吗？”不急的话，她想和可乐待一会儿。
“不急。”江薇薇往旁边指了指，主动提议，“去喝杯咖啡？”
·
外带的咖啡，两人坐在商场室外的休息区。
这里人不算多，聊天正好。
江薇薇显然是来找向初夏聊天的：“初夏，如果我和萧总在一起了，你会有意见吗？”
直接了当，问得相当直白。
向初夏玩狗的动作不由一停，抬头看向江薇薇，觉得对方的眼神和气质都和上一次不同。看过来的目光，是敌意？还是炫耀？
不管是哪种，都好没道理。
“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