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还好意思给她敲问号？
该质问的是她吧！
她双手捧起手机，键盘翻飞——“你收敛一点好吗？你……”
字还没打完，夜司寰的下一条信息就跳进来。
【怎么不一起上？】
乔非晚一拍脑门，后知后觉：气懵了气懵了，都没想到可以同上一部电梯！毕竟公司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和总裁挤电梯。
就是大部分人不敢罢了。
她迅速删掉了字，打算重新回。
可这回一个字还没打，乔非晚就被旁边的人捅了一下：“喂，新来的吧？”
“啊……昂。”不算新了，但来得也不算久。
乔非晚随意回了，反正公司那么多人，来来去去都不认识。
“怪不得，你好勇！对总裁动手动脚，推他进电梯。”同事在旁边感叹，“还直接发他的邮箱请假，简直绝了！”
能做出这种行为的，除了新人不懂，没别的理由可以解释。
乔非晚张了张嘴。
确实……
她只能顺着同事的话往下：“我以前都在小公司，请假都是直接发给老板的。刚刚不是推，就是请他进电梯……想表现一下。”
同事也没深究，只是嘱咐：“你赶紧改改吧！也就今天总裁心情好，不然碰到平时，你碰他就会被开除。”
“这么严重？”乔非晚倒真有些吃惊。
“你大可以试试。”同事耸肩，“如果你不在乎这份工作的话。不过今天你很安全，夜总看起来心情很好！”
“那……”乔非晚还想说话，却被打断。
“是吧？我也觉得！早上上班我就觉得，夜总情绪不太一样！”旁边一人抢先。
八卦这种事，有一个人开头，就会有更多人附和——
“从夜总的精神状态来说，我觉得他是恋爱了！”
“不不不，应该是夜生活过得很和谐！这个我懂！”
“你确定？”
“当然！不信派个勇士去扒一下夜总的衣服，看他身上是不是满是指甲印？或者……吻-痕？”
……
众人嬉笑起来。
乔非晚刚开始还饶有兴味地听，后面越听越不靠谱：放屁！她可没在夜司寰身上挠出任何印记！更没有留下其他痕迹！
……谁和夜司寰一样？
乔非晚在心里吐槽，旁边的议论还在继续——
“我倒是挺希望这是真的！我们组长喜欢夜总，那种尖酸严厉的人……让她伤心死！”
“到时候正牌往公司里一站，光是那气场、那款，啧啧啧……直接镇压！多解气！”
……
乔非晚默默听着，这回多了一丝沉默。
直到“叮”地一声，又有电梯过来，她才回神。
对了！
那个午饭！
她做给周冉学姐的，要抢回来……
···
因为标榜了自己是“新人”，乔非晚被迫又等了两部电梯。
新人就是被欺压的命。
当她急匆匆赶到顶层，再闯进夜司寰办公室时——
“那个袋子……”乔非晚的声音戛然而止。
袋子已经被拆了。
不过不是夜司寰拆的，是秦兆。
秦兆正赖在夜司寰的办公室里，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一个个地拆饭盒和保温桶——
“油焖大虾。”他用鼻子吸了吸，“酱汁弄得不错啊，有点甜味。”
乔非晚：“嗯……”
因为这个虾贵，周冉点名要贵的。
“糖醋肉？”秦兆又拆了一样。
乔非晚硬着头皮：“……对。”
因为这也是周冉点名的。
可此情此情，乔非晚很纠结：怎么才能要回来？
……
秦兆每报一样，乔非晚的心里就放弃一分。
直到他拆完全部，拍了拍保温桶：“这里面是什么？”
乔非晚已经全盘放弃：“……红枣燕窝。”
这是给学姐美容养颜的，拍足了马屁的！
“啧啧啧。”秦兆一阵感叹，坐回沙发上，往夜司寰那里一转，“不是说让你家佣人别送了吗？怎么今天还在公司吃？”
夜司寰也觉得奇怪：“不清楚。我打电话问问？”
顺势还朝乔非晚看了一眼，“她们让你送来？”
“不用问了。”乔非晚有气无力，“因为这是我做的。”
她买了菜，在自己的出租房里做的！
除了外面那个包装的袋子是夜家的，其他都和夜家毫无关系。
她和佣人根本不知道彼此送不送……
就压根不是一条线！
“你做的？”夜司寰一愣。
“咳咳……”秦兆清了清嗓子，庆幸着刚到嘴边的那句“都是司寰不爱吃的”，没有当场说出来。
他的话锋一转，直接拧保温桶：“来来来，外面的哪有家里的香，吃完了再出去！”
秦兆起身，当即出去推掉饭局，改约时间。
夜司寰本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的，听到是乔非晚做的，才走到茶几那边：“请假专程给我做的？”
“啊……是。”行吧，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总不能如实招供，她要找周冉办事吧？
“给我的惊喜？”夜司寰似乎挺高兴。
乔非晚实在“喜”不起来，只能勉强点点头。她只知道要给周冉补一顿，还得重新忙半天。
夜司寰已经坐下来，不动声色地在一桌子菜里面找“不甜”的。
他顺口一问：“刚才怎么不跟我一起坐电梯？”
“你刚才太明显了啊！”提到这个，乔非晚才来劲，“你在楼下说那些话，险些穿帮！那么多人手里拎着东西，你偏偏看我的？”
“你拎的袋子最大。”夜司寰觉得很合理，“看到了好奇，问一下很正常。”
“那你还直接提昨晚的事了！”乔非晚翻旧账，翻到一半觉得不对，索性总结，“你就不该跟我说那么多话！”
记住他的人设！
他不爱跟员工说话！
夜总压根就没有好奇心！
夜司寰失笑。
“为什么不能公开？”他直接询问。
他记得，之前乔非晚说过：在她离开公司之前，不能公开。
但夜司寰觉得没必要卡那么死——
“别人就是知道，也不敢说你什么。你为什么觉得，我护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