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换个人，绝对是恐怖片的级别。
但对方是夜司寰，对乔非晚来说，只能是个人社死篇。
乔非晚的心中只剩下一片“卧槽卧槽卧槽”。
可再度埋回被子里装死已来不及——
“七分二十秒。”夜司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不闷吗？”
他指的，自然是她刚才躲在被子里的时间。
乔非晚：“……”他哪来这么精准的计时？
哦对，夜司寰拿回手机了，他现在有手机了。
有手机了不起哦！
乔非晚在心里“骂骂咧咧”，手上又悄悄地掀开被缝，却发现夜司寰还在那里。而且更糟糕的是，她的动作又被夜司寰发现了。
“你要不要出来缓缓，再进行第二轮？”夜司寰闲闲建议。
乔非晚没好气：“你无不无聊！！”
但可惜隔着一层被子，声音听起来毫无杀气，还软绵绵的。
“我觉得挺有意思。”
“无聊！”依旧是毫无杀气，“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无聊！”
“我以前也没女人，你去哪里发现？”
……
乔非晚说一句，夜司寰回一句。
反正乔非晚是没占到便宜，并且越吵越幼稚。
终于——
乔非晚把头冒出来，把被子往脑袋上一兜。
“你到底想干嘛？”杀气的声音露出来了，涨到通红的双颊也露出来了。
正加负，效果依旧为零。
乔非晚想好了——
要是夜司寰说些“你还没有听我说晚安”、“你的晚安没看着我说”之类的鬼话，她就立马把枕头砸过去。
这个恋爱不谈了！
矫情不死你。
没看到她脸皮这么厚的人都扛不住了吗？
“想对你说几句话。”夜司寰看到她坐起来了，反而转为了正色。
针对今天的事，以及很多事，他想先告诉她——
“有我在，没有人能拿你怎么样。任何方面。”
说完，顿了顿，转到下一个话题。
“我是心甘情愿住这里，也是心甘情愿站门口不进来的。”并不是有所图谋，也不是寻机而动，“在你点头之前，我会尊重你的节奏。”
因为——
“乔非晚，我对你不是玩玩的。”
夜司寰说完，便想转身回沙发那里，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声响，才又回头看了一眼。
乔非晚正从被子里爬出来。
很冲动的动作……
她似乎是很犹豫，爬了一半又坐下去，然后又想爬起来，又回去……
脑袋转得没有身体动得快。
“你干什么？”夜司寰疑惑。
但他的声音对乔非晚来说，就好像一种提示一样。
乔非晚这回爬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朝夜司寰蹦过来：“夜司寰！”
夜司寰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扑过来的人抱个满怀。
花果味的沐浴露，满满的馨香。
“……”夜司寰有些措手不及，只看着那张泛红的小脸，觉得她整个人都是甜的。
很奇怪，他突然就想吃点甜的。
“嗯。”夜司寰浅浅地应声，以为这就是乔非晚的表态，瞬间嗓音发哑，“接下来的，交给我。”
只要她表个态，她愿意，接下来的，交给他就好。
他一直都很想。
夜司寰抬手摸了摸乔非晚的脸，想要她抬头，从吻开始。
但乔非晚是配合着抬头了，却在夜司寰凑上去之前，抢先说话——
“夜司寰！我觉得你太好了！你人真好！”乔非晚的双眼亮晶晶的，眼底都是澄澈和纯粹，“你这么为我着想，迁就我，我太不好意思了！我不能让你这样留在这里陪我！”
然后她说，“我去你家借宿吧！你家房间多！”
至少他能睡个舒服的安稳觉了。
乔非晚想得简单，提议完，还问：“怎么样？”
夜司寰：“……”
他的手还覆在她的脸颊旁，他的头还保持着要低下去的姿势，两人的距离还是那么近。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某方面的火气。
心底的另一层火，又在蹭蹭上涨。
但他开口的话，又变成了：“好，我也是这个意思。收拾收拾，去住我那里！”
强行阿q一下，也算是一种阶段胜利了——
至少人又住了回来。
···
搬回夜家，熟门熟路。
说是“搬”，乔非晚其实并没拿多少行李，只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
等事情解决了，她还是打算住回来的。
借宿，东西不用带太多！
夜司寰没和她争辩，全程就两句话——“以后再说。”“东西不够随时再回来拿。”
就这样，午夜时分，他们终于从窄小的出租屋，转移到了夜家。
乔非晚睡惯了客房，还是要睡客房。
现在知道地下室小黑屋的“历史”是假的，她就没什么害怕的。
而夜司寰，还是住的楼上主卧。
互道了“晚安”，周围一下子静下来。
乔非晚折腾了这么半宿，正好也过了困劲。闲着没事干，她又拿起了林秘书给的那本书，正好可以打发时间，酝酿困意。
看这种书，是很容易放松，也很容易入迷的。
乔非晚也一样。
直到翻到第二十页的时候，她才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
【是不是晚上看书？早点睡，伤眼睛。要看明天带到公司看！】
纸条是夜司寰留的，上面还有他的签名落款和日期。
他就像是料定了她会晚上看书一样！
乔非晚笑笑，满不在乎地把纸条往旁边一放，又想继续翻第二十一页。她的心态，仿佛又回到了大一，最自由散漫的岁月。
想要看什么杂书，挑灯夜读，也要看完。
她就要往后看！
乔非晚又往后翻了一页，可在这一刻，她书的内容没看进去，脑袋里却是突然一怔——
她想起她的三年前。
散漫轻松的心态、厚厚的书、书中的纸条、纸条上苍劲好看的字体……
那么多的要素，和三年前，如此相像。
乔非晚又拿起纸条……
但这回没来得及细想，手机响了。
“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