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几乎只有秦兆一个人在说话。
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各种场所，并且邀请他们去玩。
整个一玩咖。
乔非晚是去找孟月的，心思不在玩的上面，一一婉拒了。
然后她看夜司寰——他偶尔应几声，同样兴致不高。
秦兆相当遗憾：“天天上班上学多没意思，不出去走走？嫌开车太累的话，我这里还有机会，正好可以坐船出海，钓钓鱼、看看海上升明月……”
他发挥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陆地的活动鼓吹完了，就换上海洋的。
夜司寰却像是听烦了：“你能不能想个靠谱点的？”
“我……”
秦兆一脸无辜，对上夜司寰的眼神，硬生生把那句“我哪里不靠谱”咽了回去。
乔非晚没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交流。
她的心里正咯噔一下——
坐船出海，钓钓鱼？
那不就是海钓吗？
是爸爸的爱好。
如果能了解爸爸的喜好，是不是推测爸爸逃亡的目的地，会更容易一点？
乔非晚舍不得抛弃这大海捞针的想法，忍不住插话：“什么时候出海钓鱼啊？”
此话一出，车内一静。
秦兆先是诧异，然后看向夜司寰，目光很快转为了得意。
夜司寰的脸上同样意外，转过来问她：“你有兴趣？”
“……”她没兴趣！她连鱼都不认识几条！
乔非晚心虚地“昂”了一声，不敢说真相，只能小心翼翼地问：“要是有出海机会的话，能带上我吗？”
她只是想体验一下爸爸的心路历程。
“那是自然。”秦兆笑了，甚至反过来问她，“你急吗？”
“啊？”
“你要急的话，今晚就……”秦兆差点就要说走就走。
还是夜司寰打断：“我来安排。”
他顿了顿，“准备好了再通知你。”
“好、好的。”乔非晚应声，单独和夜司寰对话，还是有点拘谨。
她想了想，礼貌补了两个字：“谢谢！”
无人应答。
这两个字之后，余路，再也没人说话。
空气像是凝固的。
直到车子开到公司附近。
“那个……我在前面路口下来吧？”乔非晚率先打破了沉默，“在那边停一下就好。”
“你不是去公司？”秦兆很疑惑。
“对对，但现在马上是下班时间了。”乔非晚点头附和。
解释了一句，发现秦兆没听懂，于是乔非晚再补一句：“下班人来人往很多，被别人看见不太好。”
秦兆笑嘻嘻的：“哪里不好？”
话虽这么说，他手上还是扳转了方向盘，把车停向了路口。
“当然是因为……”乔非晚几乎脱口而出，关于要避着人的理由，她可以信手拈来一百条。
但一条都没来得及列举，就被夜司寰打断。
“晚上几点回来？”他说，“告诉我时间地点，我派人去接。”
“不用不用。”乔非晚下意识拒绝。
还专程派人接？这么大张旗鼓，她不配！
乔非晚没过过那种日子，也纯粹是不好意思麻烦他：“我自己有住的地方的，不用麻烦。”
她还想和夜司寰说几句，但秦兆在，又不好聊。
正好车子停下，她只能匆匆下车。
她丝毫没注意到车内冷成冰的气氛。
一秒、两秒……
第三秒的时候，夜司寰猛地拉开车门，要下车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