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意思,似乎你早就怀疑,驱蛇药囊里是鹅屎?”
“三天两头的带着这玩意儿上山,那么大一股子屎味儿,我鼻子又没失灵。不过,我当时以为,除了鹅屎之外,这驱蛇药囊里,应该还配了别的药材。只是鹅屎的占比,可能比较多,把别的药材的药味儿,给掩盖住了。”
“杜天贵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记得,杜天贵是五一节刚过,就从蓉市回来了。因为右手废了,丢了工作,还没拿到工钱。关键,还欠了一百万的债。所以,他不敢回家。”
夏凡笑呵呵的问:“不敢回家?他又没钱?莫非住你家里?跟你睡一张床?”
他不是不正经,就是开句玩笑,想让陈明河放得更轻松一些,好多抖几句干货出来。
“不是!怎么可能呢?我干吗跟他睡一张床?他老婆还差不多!”
陈明河悄悄咽了下口水。
见夏凡看他的小眼神里带着一股子坏笑,他赶紧便装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继续说道。
“当时临河街这一片还没拆,在街尾那里有间废弃的牛栏屋,他便临时在那里住下了。那牛栏屋里什么都没有,于是我把家里的旧床送给了他,还送了他被子生活用品什么的。”
“五一节刚过他就回来了,七月十五他才出事。在出事之前,他跟你是上过山的吧?”
“我盗墓是有规矩的,三天去一次。所以,那两三个月,他跟我上了十几次百蛇山吧!”
说到这里,陈明河顿了一下,回忆道。
“杜天贵,他其实是个天才!他爷爷杜栓柱是个风水先生,在三水县很出名。不过,到他爹那一代,这门手艺就失传了。杜天贵没有学过风水,但他凭着直觉,随便那么一指,就能找到不少的老坟。”
“你就是因为知道杜栓柱是个风水先生,所以才愿意花五百块一天,请杜天贵去陪你挖坟的?”
“他们老杜家,跟我们老陈家一样,都是靠手艺吃饭的手艺人。明明有祖传的手艺,不拿来挣钱,却跑到工地上去搬砖。把自己的手给搞废了一只不说,还欠了一百万的债。”
“工地搬砖只是废了一只手,跟你盗墓,那是连小命都没了。最后,老婆还得拿给你睡?”
“那个意外,其实不怪我!就算要怪,也只能怪他杜天贵不听人劝,自己贪心。”
“不听人劝?自己贪心?”
“跟着我上了十来趟百蛇山,每次杜天贵找的墓,都很太平。虽然那些墓里面,没有特别值钱的古玩。但是每一次,都是能摸出东西的。平均下来,除去给玄虚道长的钱,咱俩可以剩下大几万。”
“剩下大几万,你给他分多少?”
“因为他是我请的助手嘛!每次上山都给了他五百块保底工资的。赚的钱,我其实可以一分钱不给他分。但是,我这人实在,每次都会把净利润,分大概百分之十给他。他不仅可以拿五百一天的底薪,还可以跟我一九分成,这可比在工地搬砖强多了。”
“一九分成?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实在啊?你这样的实在,杜天贵领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