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挑刺找毛病,为难底层的小老百姓,那些人是最擅长的。
“房产证上的名字改不了,拆迁公司那边怎么说?”夏凡问。
“拆迁公司说,改不了名字,就不能证明那房子是陈明河的。鉴于他在那房子里居住了几十年,所以,可以当无证房给他处理。一平米,赔他200块。他那房子一共七十五平,一共可以赔他一万五。”
“赔一万五?就想把陈明河的房子给拆了?这特么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儿?”
夏凡震惊了。
他知道那一伙人是没有良心的,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连底线都没有了?
“陈明河不答应,不跟他们签协议,所以他家这小平房,就孤零零的立在了这里,没有被拆掉?”夏凡问。
“那天晚上,挖掘机都已经开到陈明河家门口了。拆迁公司的人拿着协议,逼陈明河签。还威胁说,陈明河就算不签,也一样要拆他的房子。陈明河是个驴脾气,很倔,死也不签那协议。”
“然后呢?”
“拆迁公司的人,叫来了几个保安,用麻袋一套,直接就把陈明河给套了进去。给他弄上了一辆面包车,给运到了百蛇山那边去,给他丢在了山脚。本来,他们的头头是叫把陈明河直接丢山上去的,但是那几个保安怕山上的毒蛇,所以丢在山脚,就跑回来了。”
“人都给丢百蛇山去了,这房子怎么没被拆掉啊?”
“挖掘机刚挖了一铲子,封家那边突然打了声招呼,拆迁公司这边,立马就停下了。又派面包车去,把陈明河给带了回来。然后,临河街这一片,就这么摆着了,也不开发修房子了。”
“封家打招呼?陈明河跟封家是什么关系?”
“要说关系,那也有一点儿。陈明河在生病之前,干的不是正经营生。他是个土夫子,经常跑去刨那些老坟。别的土夫子,都是组队的。就他陈明河,喜欢单干。只要从那些老坟里挖出来了古董,陈明河都是拿到土地庙鬼市那边去卖。”
“土夫子?”
这三个字,让夏凡想到了一种可能。
于是,他问:“陈明河生的那病,是不是和他盗墓有关?”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因为陈明河并没有跟我说实话。不过,他那门手艺,是跟他爹陈有堂学的。陈有堂我没打过交道,但听说他在土夫子这一行,很有些名气。如果你想了解得更多,可以去问你外婆。这些事情,她知道的比较多。”
陈明河他爹也是土夫子?
这样一来,事儿就捋顺了,就不奇怪了。
说不定,那个陈有堂跟封家有交情。所以,见拆迁公司要强行拆掉陈家的房子,封家就打了声招呼。
“白婆婆,你之前说,陈明河都愿意跑去改房产证上的名字。那就是说明,只要赔偿款到位,他是同意拆迁的啊!”
夏凡面露了一些小小的疑惑,继续道。
“拆迁公司把整条街都拆了,就算封家打了招呼,他们最多不过是,多赔点儿钱给陈明河就行了嘛!怎么会把这栋小平房留在这儿,直接就不拆了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弄明白,一会儿在进屋之后,可以问问陈明河。毕竟,他才是当事人,具体的那些细节,只有他才够清楚。至于我,也就是给他看过几次病,见他很可怜,所以才叫你来的。别的心思,我是一点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