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夏凡,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玄虚道长不是因为彭跛子喝了他的茶,崔香梅坐了他的太师椅,才跑出来兴师问罪的。
是彭跛子说到了毒雀两个字,惊动了他。
看来,椅背上那只叫毒雀的鸟儿,还真是藏着秘密啊!
“玄虚道长,这不怪彭哥,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坐您的椅子。您的椅子是仙人才配坐的,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妇,不配坐!”
崔香梅赶紧起身,道歉,一脸害怕。
“既然坐都坐了,那就继续坐着。”
玄虚道长用手轻轻一按,便把崔香梅按回了太师椅上。
然后,他装出了一副十分清高的模样,说:“看在你们两口子心还算诚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号个脉,再开个方子。”
说完,玄虚道长并没有急着给崔香梅号脉。
彭跛子那边,跑去拿了一炷一米多长的香过来,递给了谢大强。
“这是白云观的保子香,上了这炷香,便可以保你儿子平安无事。这香是咱们白云观性价比最高的了,只要十六万八!”
保子香这个名字是彭跛子现编的,十六万八这个价格,是因为他知道谢大强兜里,一共只有二十万。刚才已经拿了两万出来,还剩下十八万。
要他十六万八,而不是直接要十八万,并不是因为彭跛子多有良心。而是当着玄虚道长要的钱,全都得上缴,一分都留不下。
给谢大强兜里留下一万二,一会儿在完事之后,彭跛子还能耍耍嘴皮子,给它搞过来,揣自己兜里。
谢大强赶紧拉开了腰包,准备拿钱。
彭跛子急忙按住了他的手,提醒说。
“你上这炷保子香,是给你儿子积功德。因此,你腰包里的钱,需要直接放进太上老君像殿前的功德箱里!”
彭跛子带着谢大强去了太上老君殿,他可不能让玄虚道长知道,谢大强腰包里一共有多少钱。
至于谢大强之前给的那两万块,一万块的好处费被他揣进了左边兜,另外那一万块钱的诊费,则是被他揣进了右边兜。
每天这样忙上忙下,风里来雨里去的,给玄虚道长跑腿。要不多揣点儿钱进自己兜,彭跛子都会觉得,对不起自己这双残废的脚。
跛子跑腿,那是比正常人要累好几倍的好吗?
五分钟后,彭跛子带着谢大强回来了。
“师父,保子香上完了。”
玄虚道长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伸手。”他对着崔香梅说。
崔香梅伸了手,玄虚道长将食指和中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动作,看上去还挺专业。
“去过封家镇?”
玄虚道长这一问,让崔香梅有点儿懵。
在回忆了半天之后,她使劲儿摇头,否认说:“没有!绝对没有!封家镇是个不太平的地方,三水县的人全都知道,我哪里敢去那里。”
“没有去过封家镇?那你一定是得罪了封家的人!”
玄虚道长这是铁了心,要把脏水泼在封家身上。
凡是来他白云观驱邪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封家害的。
在三水县,就封家最坏!
所有的坏事,全都是封家做的。只要有人死于非命,那就一定是得罪了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