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栀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把衣服穿好吧。”
奚栀便把外套穿好了。
她道，“叔叔，我没什么的，已经踏出这一步了，我其实没有想那么多。”
龙商看着她，“小栀，真诚很重要，但不是所有的真诚，都适用于任何场合。”
“对不起，是我过分了，不该用这个，来跟你做交易。”奚栀哭红了眼睛，委屈道，“但是叔叔，我只是想回报你，不想让你觉得，在我身上投资是打了水漂。”
看见奚栀哭，龙商有点无奈，“好了，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先回去吧，太晚了，好好休息，醒醒脑子。”
奚栀拉住他的手臂，“叔叔，你在生我的气吗？”
龙商收回自己的手，“没有，你走吧，被人看见说闲话。”
奚栀便起身走了。
她来到门外，吸吸鼻子，擦干净眼泪。
她对着空气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间。
……
另一边，庄园内。
方禾最近不出门，就承受不到外界的干扰。
她不仅没有承受该有的暴力，还趁此机会，做了一个营销号。
目的就是让所有恨她的人，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账号里，她记录了自己的日常。
发发视频，做一个小时的直播，一天涨粉五十万。
不到三天，就是百万级的主播了，而且粉丝的回头率爆表。
她的直播间，时刻都在霸榜。
但是她不卖东西，就只是分享自己的日常，聊天什么的。
偶尔还会让m客串一下，在直播间里跳个舞。
每次m出来的时候，群众都会爆笑。
然后底下一片刷新：“对不起，我的三观跟着我色眯眯的心走，我真的好爱这个蒙面帅哥。”
“他为什么要蒙面啊？”
“是不是长得不好看？”
“不可能！身材这么好，脸怎么可能会丑！”
“主播什么时候给我们看看帅哥的脸啊！期待子！”
方禾看了眼评论，说，“粉丝涨到一千万的时候，再露面。”
然后底下评论全都是……
有人说她贪心。
有人把她的黑料挖出来，骂她。
但是这里的粉丝比黑粉更多，骂人的，全都被压下去了。
全都是方禾的舔狗。
方禾定时下播，揉了揉自己的脸，“脸都笑僵了。”
m摘下头套，“小姐，我们每天都要这样吗？”
“不了，明天你休息。”
“为什么？我看现在他们兴致昂扬，趁此机会大涨一波正好。”
方禾挑眉，“你上道挺快的啊，知道套路了。”
“这种东西，看一回就会了。”
方禾去洗手，喝水，跟m说，“你也看到了他们的热情，很期待看到你什么样子对吧？”
“嗯。”
“我刚才说的是涨到一千万才露脸，但是这一千万不是好涨的，你想，怎么样才能彻底激起他们的疯狂呢？”
m想了一会，想不通。
“那我问你，假如是你，你特别特别想要一份东西，你是觉得，他在距离你五十公里以外的地方，那你更兴奋呢，还是在你楼下了，你更兴奋呢？”
这个问题，m回答不上来。
他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也没有经历过兴奋的成功。
方禾转了转眼珠子，“那你说，你现在有什么愿望？”
m没有愿望。
他就像个机器人，只要休息好了，吃饱了，其他就没什么。
m想了想，“如果非要有什么的话，我还想再吃一次烧烤。”
方禾哈哈一笑，“好，我知道了。”
次日，按照方禾的计划，没有开播。
方禾的私信都爆炸了。
都在说为什么不直播。
方禾随便刷了下，就刷到自己的账号，被其他的营销号给整成了成功例子的分析。
照样的粉丝爆表。
方禾吃了口梨，刷评论。
评论在说，“这是一般人努力就能得到的成功吗？你看看人家，有钱有颜还嫁了个好老公，而我们，只是一个简单的人类罢了。”
“什么不带货，放心吧，最后肯定是要带货的，没看到最近穆九霄的公司股市大跌吗？家里肯定没钱了，开始割我们的韭菜了。”
“那我们还是愿意被割。”
方禾刷了一会就没刷了。
在网上下单了一些烧烤食材，然后打算在院子里做烧烤吃。
晚上睡觉的时候，穆九霄复盘了一下白天的直播精彩片段。
方禾冲镜头笑得挺开心。
穆九霄侧头看她，“你是演出来的，还是真心在笑？”
“都有点。”方禾道，“直播我清屏了，评论没看，看了评论，我或许要现场自杀。”
“那你说，现在奚栀看到了么？”
此刻的奚栀，已经快要气死了。
到处都是她的影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到。
她不想看方禾的直播。
但是太火了，无处不在。
奚栀不去看，也会刷到其他主播的模仿，奚栀总觉得看着他们，就是在看方禾。
她不想看方禾过得多好！
她要看方禾被拉下神坛！
奚栀翻来覆去，无法冷静下来。
这一夜，她彻夜未眠。
次日早上，奚栀趴在餐桌上，跟病了一样。
龙商问她怎么了。
奚栀道，“对不起叔叔，我失败了。”
这个结果，在龙商的预料之中。
龙商看不惯奚栀这种做法，但是又必须护住她。
“那现在你有什么想法？”龙商问。
奚栀直起身子，说道，“我还有什么退路吗？”
“你有，收手就是你最好的退路。”
“我不甘心。”奚栀直白说道，“你不懂我之前都经历了什么，现在方禾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是她抢走的。”
龙商，“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去查啊？”
“你能查到的，都是穆九霄想要你知道的，你看着我长大，不知道我跟穆九霄之间的感情吗？难道他最先爱的不是我吗？”
“他照顾你也是有利所图，跟我一样，处于你父亲的恩情而已，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真心真意的喜欢一个女人？”
奚栀没有耐心，“叔叔，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帮我想办法，不是让你挖苦我的。”
龙商，“我的办法，就是安安心心呆在这，我替你父亲照顾你，别再给我惹事。”
奚栀惊讶道，“可是我当初找你的目的就是报复啊，那如果什么都不做，当初我费尽心思有什么用？”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想要我跟你说什么？”
奚栀要的就是这句话。
她大胆道，“我要你出面，搞垮穆九霄。方禾背后是穆九霄撑着，那我就要她的靠山轰塌。”
龙商不屑的笑了笑。
他脾气很好，慈爱道，“吃早餐吧，别想那么多了。”
“叔叔，你帮帮我，求求你了。”奚栀来软的，哭泣道，“我这辈子，也没有求过什么人，我现在咽不下这一口恶气，我会死的，你看我死去爸爸的份上，就帮帮我吧，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
“我没有办法。”龙商被她搞得全无心情吃饭，随手把早餐丢在餐盘里，起身要走。
奚栀咚的一声，跪在他面前，“叔叔，你帮帮我，你不是奔着穆九霄的公司来的吗，我们俩双双合作，你肯定会得偿所愿的。”
龙商大步离开。
奚栀见他无动于衷，肩膀一软。
她就这么跪着。
跪了好几个小时。
下人怕她出事，过来劝道，“奚小姐，你这是何必呢，龙爷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这验证过是不能打动他的。”
奚栀问道，“那怎么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