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禾下意识抵抗，手撑在他的肋骨上。
力气不小，但是穆九霄哼都不哼一声，强行把她拽到跟前。
后边的封邵音可兴奋了，一边跟个猴子一样喔喔喔，一边拿出手机拍摄。
灯光迷离，晦暗不清。
穆九霄紧拽着她的手，拉到跟前才发现，这是方禾。
“怎么是你？”他蹙眉，松了手。
方禾马上跟他拉开距离，轻揉着被他捏痛了的手腕，“嗯，是我，你朋友让我来接你。”
穆九霄头疼地摁了摁眉心。
“你会开车么？”他问。
“会一点。”
“一点？”穆九霄越发不耐，“算了，等会我开，一点小酒，没事。”
“……”
一点小酒。
小酒连人都分不清了。
还好眼睛没有喝瞎，不然刚才是不是就要把她强了？
方禾道，“那我先走了。”
她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穆九霄道，“你走什么？你不跟我一起？”
方禾回头，“我自己打车。”
“等会坐我的车。”
“不了吧，不太好。”
“平时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不太好？”
“你不是酒驾么，我怕死。”
“……”
后来，是方禾开的车。
封邵音死皮赖脸想上车，被穆九霄一个眼神给打回去了。
封邵音，“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不该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穆九霄也没有解释。
闭着眼睛的样子，好像很难受。
方禾这车开得飞起。
穆九霄本来就胃里难受，坐在后座，差点被她这飞起来的车速给整得吐出来。
到家之后，穆九霄站在车边，幽幽道，“你这是会一点？”
方禾眨眨眼，“是的。”
“会一点，你超车的时候还飘逸？”
“这难道不是有手就会吗？”
“……”
穆九霄是又气又笑。
想把这个女人打一顿，又想把她揉进怀里，狠狠地……
不。
不想。
穆九霄克制住自己莫名其妙的冲动，转身回屋了。
他坐了很久，都没有想通。
自己为什么会对方禾有冲动。
刚才她站在灯光下，橘黄色的灯光暧昧得让人心软。
她穿着普普通通的居家服，露出一小节雪白的手臂和脖子，略微散乱的发丝贴在肌肤上，黑白相间，看得让他眼热。
穆九霄反思自己，真的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吗？
他怎么能对一个育儿师……
穆九霄抹把脸，深呼吸一口气。
应该是喝醉的缘故。
明天一早就好了。
但是这一晚，穆九霄都没有睡好。
他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是方禾，她带着黑色的面具，只剩下一双漂亮的眼睛。
她黏在自己身上，喊自己老公。
那一声声老公，跟猫儿一样细软，紧紧揪着他的心。
次日天亮，穆九霄回忆着这个梦，感觉自己像是走火入魔。
他低头看了一眼，无声走进卫生间。
不可描述的关键时刻，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穆先生。”方禾喊道，“你起来了吗？要迟到了。”
穆九霄听见她的声音，差点没炸了。
方禾没听见声音，进来看了看，发现床上没有人。
“哎？已经走了吗？”
她以为穆九霄已经走了。
就顺便把床单整理好。
突然，她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闷哼。
她一愣，盯着浴室门口看。
片刻后，里面传来淋浴的声音。
“……”
方禾无声离开了。
半小时后，穆九霄来到楼下餐厅，面无表情地坐下。
方禾时不时看他一眼。
除了眼睛有些红之后，其他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跟以前一样。
以前有时候她太累了，不想给，穆九霄憋急了，就会自己解决。
那一声她实在太熟悉了。
端着饭来到餐桌前，方禾吃了两口，穆九霄就问，“你进别人房间都不爱敲门？”
方禾咳嗽一声，“我敲门了，但是你没有动静，以为你是睡过头了。”
穆九霄蹙眉。
当时太投入，确实没有听见。
方禾，“下次我一定敲门，或者，你不方便的时候把门锁上。”
“没有什么不方便。”
“哦。”
方禾低头突然道，“你体力挺好的。”
穆九霄，“……”
他以为事儿都翻篇了，为什么突然又提起。
方禾道，“你朋友说，昨晚上你叫了十来个女人，没想到回来之后，还会自己动手。”
“……这是你一个女人该说的吗？”
“哦，我以为成年人都这么聊天，抱歉。”
穆九霄心情复杂。
方禾的行为，跟她说的话完全是两个人。
她的言行举止像个十八岁少女。
可是那张嘴，像个老鸨。
穆九霄开始怀疑人生。
这种女人要是放在平时，他早就让滚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
他吃了三碗粥，都没有想明白。
上次穆安出事之后，家里就不敢请保姆了。
又只剩下方禾在忙碌。
但她很享受这种时光，家里的家具都是全自动的，她不用打扫卫生，不用洗碗，只需要做饭。
她有很多时间。
偶尔还会跟周怡出门逛逛。
每次方禾都会问，“我这样你真的认不出吗？”
周怡摇摇头，“真的难认，但是封邵音就不知道了，他的心眼多，你要小心。”
方禾点头。
好在每次都有穆安做幌子，只要封邵音知道她们接触得多，就会说是穆安想见见周怡。
也没人会注意这些细节。
谁都不敢把吕青和方禾想在一起。
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两个月。
天气转凉，进入初冬。
穆温七要回来了。
她回来的目的，是给穆九霄转达奚栀的事。
奚栀中了跟他一样的毒，mercy根本就没有毒药，正在想办法到处找，为这事儿，浪费了不少精力和钱。
穆九霄，“那要看好余南霜，她会治我的病，mercy会盯上她。”
穆温七，“你想什么呢，余南霜根本就不会，真正会治好你的是方禾，只是可惜，方禾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时候，方禾端着糕点和水果出来，放在他们面前。
穆温七架着腿，懒洋洋地躺在柔软沙发里，把玩着两三根头发，“当初你的病能好，是因为方禾有办法，只是刚好余南霜有解药，而mercy有缓和剂，现在奚栀出事了，余南霜只有一个人，就跟摆设一样。”
穆九霄，“方禾不是在mercy身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