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洗澡时，方禾小心又仔细地给他擦洗身上的每一寸，洗得干干净净。
穆九霄问，“你真的叫方禾？”
方禾嗯了一声，“对，我叫方禾。”
她捧着穆九霄的脸，一字一句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会不会分开，如果你见到我，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方禾。”
穆九霄吃了东西睡下后，方禾找到余南霜。
余南霜被戴着手铐脚铐，不能动弹。
方禾质问道，“你对穆九霄做了什么手脚？”
余南霜打死也不会说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方禾，“为什么他醒来之后，会喊你的名字？”
余南霜一愣。
起效果了？
余南霜暗爽之后，脸上还是不敢表露出来，怯生生道，“我真不知道啊，我只是在他昏迷的那几天，跟他说了我是南霜而已，再说了，我跟穆九霄是大学同学，他是不是喜欢我，我怎么知道呢？”
方禾严肃道，“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是说正经的啊。”
方禾，“现在穆九霄的神经很脆弱，你要是用歪门邪道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饶不了你。”
余南霜看着地面。
方禾起身走了。
门关上，余南霜使劲砸门，“你放我出去啊！你们凭什么囚禁我！放我出去！”
方禾走出来，看见穆九霄在外面。
他坐在轮椅里，好像来了很久了。
方禾一时间有些整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穆九霄问，“里面关着谁？”
方禾犹豫了一下，就说道，“是余南霜。”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穆九霄的眼底怔了怔。
余南霜到底是谁，为什么他的记忆会如此深刻？
“你为什么关她？”
方禾走到他身后，“我回去跟你解释，好吗？”
穆九霄摁住了她的手，“我想见见她。”
方禾停住动作。
穆九霄道，“这次我睡的这一觉，让我忘掉了一些事，但是我记得你，记得穆温七，还记得我以前发生的事，还有这个叫余南霜的。”
方禾垂下眼眸。
她明知道给他见余南霜是个错误。
但是，她还是做了。
余南霜看见穆九霄，当即就扑了出来，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匍匐在他的脚边，“九霄，你救救我，呜呜呜……”
穆九霄皱眉，对余南霜没有什么印象。
他松了口气，这才问道，“她怎么回事？”
方禾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余南霜却反驳道，“不是的九霄，我们认识很久了，是方禾想替代我，才会把我关起来的，你让她把我放了！”
方禾道，“穆九霄，放不放由你决定。”
穆九霄转过冰冷的脸，道，“走吧。”
他的意思就是说，让余南霜继续待在里面。
余南霜绝望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满是不甘。
她悔恨。
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的照片也一同换了。
让他记得自己的样子。
记得自己的名字。
再加上病情让他的记忆逐渐混乱消失，她说不定就能代替方禾！
反正穆九霄吃那么多药，神经早就已经错乱了。
跟一个疯子没有什么区别。
余南霜停下挣扎的动作，精密地筹划了起来。
……
方禾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很惊悚。
为什么穆九霄会记得余南霜这个名字。
她特意去问了穆温七，穆温七很明确的告诉她，“余南霜就是个打酱油的，当初穆九霄压根就没听过她，怎么会这么多年了，还对她印象深刻。”
“但是他确实如此，你是亲耳听到的。”
穆温七皱起眉。
她问，“余南霜精通器械，她是不是对我弟做了什么非法的手段，比如说幻术？”
“应该不至于，穆九霄还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
这件事，成了方禾的未解之谜。
是夜，一切都安静下来。
余南霜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出去。
她靠在门板上，很是绝望。
就在这时候，锁突然一阵响动，紧接着，门就开了。
余南霜还以为是穆温七想开了要放了自己，结果一看，是穿着一身黑色的mercy。
余南霜吓得腿都软了。
Mercy的脸被埋在阴影里，声音缥缈，“别出声，引来了穆家的看守，我会要了你的命。”
余南霜连忙捂着嘴。
她跪在地上求饶。
Mercy道，“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她俯下身去，在余南霜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第二天一早，方禾从保镖那里得来消息，说余南霜知道怎么得到缓和剂。
方禾前去见她。
余南霜道，“穆九霄的病不能再拖了，我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缓和剂，可以代替mercy手里的药，你去买来试试。”
方禾，“去哪里买？”
“黑市，黑市里有我一个舅舅，他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余南霜道，“要么我去，要么你亲自去，不然他不会卖的。”
方禾不会让余南霜去的。
谁知道这是真是假。
余南霜一旦脱离穆家的掌控，就会逃走。
到时候再也拿不到缓和剂。
方禾换了一套衣服，就出门了。
因为穆温七也跟着去了，所以家里就只剩下保镖。
穆九霄的病情再次严重，疼得死去活来，余南霜让保镖放她出去，给穆九霄治病。
她趁此机会，在仪器上操控，把自己的照片输入到了穆九霄的记忆里。
穆九霄每次昏迷，都会忘记一些事情。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会记得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样子，但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他也会渐渐淡忘掉亲人和爱人。
到时候，她在穆九霄的记忆里，就会是模糊，但是又很重要的人。
他一定会保住她的性命。
而余南霜这些操作，在外人眼里完全就是天马行空的操作。
谁都看不懂。
包括方禾。
她即使可以从监控里看到余南霜在给穆九霄治病，也以为是正常的治疗，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这边，方禾跟穆温七来到黑市，找到余南霜嘴里的那个舅舅。
舅舅确认了方禾的身份，带着她来到里面的密室。
穆温七被拦在门外。
舅舅道，“你要想拿到东西就安分守己，不然就空手回去吧。”
方禾安抚穆温七别怕。
她独自进去，看到密室里，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背对着自己，带着帽子，披着拖地的披肩。
方禾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好像……
是mer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