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霄,“这话不应该问你么?”
“我哪里敢打听啊,上次语沫来求过我,让我来找你说说情。”唐怡君无奈道,“我不敢,我怕说了你不高兴,那时候时家被整得多惨啊,谁插手谁就倒霉。”
说起时语沫,唐怡君就心疼,“儿子,现在你跟方禾也好了,一切都步入正轨了,要不然,你就可怜可怜语沫吧,毕竟这么多年了,她多可怜啊。”
穆九霄,“你随意。”
唐怡君啧了一声,“什么叫我随意,我能有什么权利管她,这不是得看你么。”
“我不管。”
唐怡君不满,“你也太狠心了,方禾要报复也报复了,也风光了,为什么就要不依不饶的,是不是她压着你呢?让你不准管的?”
穆九霄见不得她这幅嘴脸,“你这辈子都不想当奶奶了?”
“你看你,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唐怡君酸道,“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穆九霄沉默不语。
他自认为心胸很宽广了。
没有直接质问她,三十几年来,她什么时候关爱过自己。
母亲母亲,先做母,再谈亲。
唐怡君一点都没有沾。
要真的计较起来,唐怡君对他的关爱,还不如时语沫来得多。
亲生儿子不如一个外人。
唐怡君确定穆九霄没事之后,就出院了。
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对时语沫耿耿于怀,但是想到穆九霄还没有稳定,就不敢去找,如今看见方禾都怀孕了,穆九霄那颗心是死在方禾身上了,唐怡君就动了恻隐之心。
她回去之后,正要跟穆老爷子说说时语沫的事,刚进门,就被一只茶杯给砸在腿上。
唐怡君疼得弹跳起来,怒火中烧,“你又发什么疯!找死啊是不是?”
穆老爷子的病越来越好,脾气却更加暴躁,对唐怡君吼道,“你们要么让我死了,要么就把语沫接回来!”
唐怡君忍着气,上前道,“我这不是来跟你说这事儿吗,你想不想听,想听就给我老实点。”
穆老爷子冷静下来,问道,“你们把语沫接回来了?”
“我跟九霄说了,但是九霄的意思是不管,我想了想,做人不能太绝了,还是得把语沫给接回来,别忘了,她上面还有个时盛呢。”
老爷子早就想说了,“你还知道有时盛啊,早就该去接了,她救了我的命,我却无能为力,你不知道我多愧疚!”
“那你得拿钱出来啊。”唐怡君道,“你那老本儿别藏着掖着了,拿给我,我去救济语沫。”
老爷子道,“你是贪我的棺材本,还是真的想救语沫?”
“你那什么棺材本啊,难不成你死了以后,九霄不管你啊。”唐怡君不满道,“你快点,我们现在就只有你有点钱了,我不问你要问谁要去。”
老爷子满脸谨慎。
“得了,不给算了。”唐怡君一挥手,“那你就把钱捏着吧,看着语沫去死吧。”
她起身就走,老爷子抓住她,“我又没说不给!你着什么急!”
唐怡君就是做做样子。
老爷子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手里。
“这里是一百万,够了吧?”
唐怡君道,“怎么才一百万啊?之前九霄不是定时给你钱么,每次都是七八位数的给,都到哪去了?”
“哪有给多少钱啊,就这么点了,你拿着先把事儿办了,给语沫安顿好。”
唐怡君知道他抠脚的性子,捏紧钱道,“行吧。”
她不知道的是,就这样一百万一张的银行卡,老爷子手里还捏着十来张。
但他要藏好,这可真的是他的棺材本。
……
唐怡君拿着钱,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时语沫。
而是想尽办法去公司,找穆九霄套近乎。
她拉不下脸,就把买来的好东西给穆九霄,让他转交给方禾。
穆九霄没理,“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
“瞧你这话说得,你还是我儿子吗?”
“你也可以当不是。”
“……”
唐怡君不断拨弄头发,左看右看。
穆九霄盖上电脑,拿上外套。
唐怡君见状马上站起来问,“你去哪?”
“吃饭。”
“跟谁啊?”
“你以前最讨厌的儿媳妇。”
唐怡君厚着脸皮跟上去了。
方禾对这幅样子的唐怡君,觉得熟悉又好笑。
以前她一直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讨好时语沫。
如今反过来了。
方禾直白道,“早知道你约了别人,我就不答应你了。”
唐怡君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心里不是滋味。
她求助的看着穆九霄,穆九霄一副冷漠的样子。
唐怡君只得硬着头皮跟方禾说,“你嫁给九霄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请你吃顿饭,今天我正好在,就我请客吧。”
方禾看她一眼。
尴尬的假笑,把她脸上的褶子都弄出来了。
方禾知道即使今天甩掉了她,那以后也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之前定好的餐厅,现在过去刚好。
方禾坐在靠窗的位置,穆九霄在她旁边落坐。
他的屁股还没有挨到椅子,方禾就皱起眉,“我现在不喜欢别人挨着我。”
穆九霄说,“等会你需要什么,我方便给你拿。”
“你坐其他地方就不方便了吗?”
穆九霄,“嗯,不方便。”
“……”
唐怡君还没有见过自己儿子在女人面前这么窝囊的。
心里有气,也只能憋着。
而穆九霄一直秉承着封邵音的“舔狗”方法,把方禾照顾得无微不至。
点好餐,服务员过来确认。
“你好,确认无误的话,就吩咐厨房去做了。”
话音落地,四周的气氛就凝固了起来。
方禾抬头看去,见是时语沫。
时语沫也认出他们了,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着,最后定格成了难堪。
往日踩在云端的公主,此刻在她视如草芥的方禾面前,做着服务员。
这被杀了她还难受。
时语沫也不顾自己还在上班了,落荒而逃。
不管唐怡君怎么喊,她都不回头。
唐怡君着急道,“怎么语沫做这个了啊,可真是作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