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封邵音又回来了，说裤子不行。
“小了吗？”
“小了，有半身裙吗？”
最后，周怡上半身衬衫，下半身裙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方禾看得明明白白的，跟穆九霄说，“封邵音全身上下，加起来起码八百个心眼。”
穆九霄看她一眼。
“干什么？”方禾问。
穆九霄道，“我心眼比他还小，加起来八千个。”
方禾下意识道，“我现在挺着肚子，还能怎么穿？”
穆九霄视线下移，看向她那一节白皙的手腕。
他想起那天在她的办公室，她绽放在自己身下的样子。
他声音微哑，在她耳边说，“你穿什么，在我这都是违禁词。”
方禾掐了他一把。
穆九霄闷哼一声，声音落在方禾的耳朵里，熟悉得让她脸红。
方禾咬牙切齿，“你够了，能不能正常点？”
“谁摊上你都正常不了。”
“……”
这一顿烧烤吃得，四个人都上火。
周怡吃多了，嘴巴发肿，方禾孕期原因，吃一点就感觉心里燥得慌，穆九霄跟封邵音就不说了，浑身上下没一块凉的地儿，指甲盖都在冒火。
穆九霄原本是打算在这里过夜的，想了想还是算了。
坐在封邵音的车里，两人又抽了一阵烟。
穆九霄问，“你跟周怡还没办过事？”
“别提了，最近一个没碰。”
“还真金盆洗手了。”穆九霄调侃，“周怡就这么好？”
“不知道，之前没想过那回事，毕竟她是小盒子的朋友，总觉得尴尬，这阵子不知道怎么了，就跟没了魂儿一样。”
说完，他又问穆九霄，“那你呢，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
“上火。”
“没见你吃几串啊。”
“不是串，是人。”
封邵音懂了，叹口气，“咱哥俩什么时候落魄到这个地步了。”
穆九霄啧了一声，似笑非笑，“以前我有个老师，告诫过我女人是毒药，碰不得，现在我是尝到滋味了。”
“唉……”
……
奚栀让项书喜，在院子里装了一个秋千。
她坐上去试了试，冲项书喜笑，“刚好，谢谢你。”
项书喜道，“我推着你试试。”
奚栀摇摇头，“我坐着就好了，力度太大的话，我担心伤口会疼。”
“好。”
项书喜抬头，看见穆九霄站在院子门口。
“穆先生。”项书喜开口，“你回来了。”
奚栀也看过去。
但是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进他的怀里。
她的病情好多了。
加上吃药治疗，病情得到了稳定的控制。
穆九霄走到奚栀面前，问道，“感觉如何？”
奚栀点点头，“你这几天在外面，开心吗？”
“嗯，开心。”
奚栀便笑，“你开心，我就开心。”
项书喜退到一旁，穆九霄轻轻摇晃绳子，奚栀穿着白色的纱裙，在风里微微飞扬。
项书喜想，原来她不是怕伤口疼。
而是不愿意跟别人这样亲密。
奚栀道，“我看到你跟方禾结婚的消息了，她真漂亮。”
“嗯。”
“办婚礼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好了吧，可以邀请我去吗？”
“好。”
他们一问一答，好像老朋友见面，微醺下简单的寒暄。
过去的感情一概不提，温情却一如既往。
秋千缓缓停下来，穆九霄才看见，奚栀满脸的泪水。
他蹲下来，替她擦干净，像小时候那样，对她小心且怜惜。
奚栀道，“九霄，我不是难过，我是开心。”
“我知道。”穆九霄情绪不明，“你为我终于放弃你而开心。”
穆九霄知道，她始终觉得，穆九霄的爱是累赘。
很久之前是，现在也是。
摆脱枷锁，谁不开心呢？
奚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九霄，我以前是爱你的，可是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已经配不上你对我的爱了。可即使如此，我依旧爱你，但你适合更好的，我应该退出了。”
她像是发誓，坚定道，“九霄，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等病好了，我就回到我应该去的地方，我们还是朋友，也只做朋友。”
穆九霄淡淡一笑，不知道信还是没有信，他用大人的口吻，对奚栀说，“我们之间没有配不配得上，你心里到底有谁，我也不过问，你依旧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奚栀，我也还是穆九霄，各自的生活，我们都不打扰。”
眼泪擦干净了，穆九霄起身道，“能出门吗？”
奚栀看了眼高耸的围墙。
今天天气真好，奚栀很想出去走走。
从回来开始，她就一直都没有勇气出去，她心里早就生了草。
“能，你要带我去哪里？”奚栀问。
穆九霄没有言语，只是让她上车。
阳光在干净的车窗玻璃上，投影出漂亮的花儿来，奚栀的手撑在那上面，看着那些飞舞的精灵而露出笑容。
穆九霄看了眼后视镜，奚栀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纯真。
车子到了一家珠宝店。
店员出来迎接，过于热情，让奚栀低着头躲在了穆九霄的身后。
她到现在，对陌生人都还有几分抵触。
穆九霄包了场，遣散了所有的导购，让奚栀选喜欢的首饰。
穆九霄则是去了钻戒区。
奚栀看着他离开，很想出声，但是看到他是去选钻戒，又压下了内心的渴望。
她不能打扰。
这样不好。
奚栀像个孩子一样，站在玻璃橱柜前，对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无所适应。
穆九霄选了一圈没有喜欢的，转眸看见奚栀身体都崩成了一条线，走过去问，“你也没有选上喜欢的？”
奚栀露出一个干涩的笑容，“你选好了吗？”
“没有。”
“那我跟你一去选吧。”奚栀道，“女人之间的眼光，多少有点相似。”
她知道是给方禾的。
穆九霄嗯了一声。
选了许久，最后定了基础款。
方禾喜欢简约的首饰，向来都不爱华丽。
戒指一年一换，她腻了，再来换新的也一样。
奚栀看着他们打包戒指，见他连手指尺寸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估计平时没少亲密接触吧。
她笑道，“九霄，你很喜欢她，对吗？”
穆九霄没有言语。
奚栀像是自言自语，“你带我来，是想让我释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