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大为震惊，“太太……方，方小姐怀过孩子？”
“打掉了。”
宋姐哆嗦着手，跑回去用座机给方禾打电话。
方禾听完她的询问，沉默好几秒才道，“嗯，打掉了。”
宋姐泣不成声。
她哭那个死去的“孩子”，也哭今晚上受的委屈，刚好有了个发泄口。
但方禾还是听出她出事了。
“宋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穆九霄对你做了什么？”
宋姐万般委屈，此刻也说不出来，但她太难受了，问道，“太太，我现在可以去你那吗，我太久没有看见你了，想找你说说话。”
方禾答应了下来。
她现在就跟周怡住面对面。
宋姐来的时候很小心，没有惊动周怡，方禾看见她眼睛红彤彤的，知道她受了委屈。
她没过问，给她拿了崭新的睡衣，放了热水，让她好好睡一觉。
宋姐握着方禾的手，感慨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觉得，你才是那栋房子的女主人，其他人都不配。”
方禾叹口气，“你也快退休了，再忍一忍吧，没多久了。”
宋姐又是一阵心酸。
次日，宋姐早起给方禾做了熟悉的早餐，悄摸走了。
来到别墅，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便去找穆九霄。
她还跟以前那样敬业，声音柔和，“先生，医药箱我重新买了新的，什么都有，我看奚小姐凝血功能有点问题，厨房有一本菜谱，你以后就照着里面的做，这样对她好。”
穆九霄眉头一皱，“以后？”
宋姐笑道，“嗯，我打算辞职了，先生。”
穆九霄严肃道，“昨晚上的事，我向你道歉。”
宋姐连忙说，“先生，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昨晚上我去找了太太，我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我很久没见的小女儿，我想家了，年纪也大了，伺候了先生你这么多年，看着你一路过来，其实我还是很不舍得，但是我确实累了，比我好的保姆也很多，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人代替我的。”
“你昨晚上去找方禾了？”
“是的先生，不过我没有说奚栀小姐的事，她也没问。”
穆九霄见她去意已决，便忍着不舍，给她结了很多钱。
宋姐却没要。
“之前太太时常会帮助我，我存了很多钱了，先生，你留着自己用吧。”
宋姐踏出这别墅院子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落了泪。
她回头，对着穆九霄深深鞠了一躬，“先生，祝你平安。”
穆九霄站在那，阴风挟裹着他，宽大的身躯，从未如此单薄过。
这别墅本是空的。
来的人多了，就逐渐有了家的感觉。
现如今，它又空了。
宋姐走后，穆九霄还在原地站着，直到封邵音出现，拉回他的思绪。
封邵音朝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你个重色轻友的东西！”
穆九霄道，“我以为你在也不来了。”
“凭什么不来，你丫以前吃我喝我那么多，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穆九霄始终没有笑容。
封邵音都快尬笑不下去了，问，“你到底怎么了？因为个没成型的孩子，你至于吗？”
封邵音，“还是说，你心疼奚栀的抑郁症？”
穆九霄道，“方禾那个孩子，是时盛的。”
封邵音嘴巴一张，大得能塞下一个苹果。
“你疯了吧，时盛？”
“方禾亲口承认的。”
“那也太离谱了，我看方禾对时盛压根就没有那意思，咋可能突然就多出一个孩子？”
穆九霄却看透了。
“不管真假，方禾的目的都是逃离我。”穆九霄似笑非笑，看起来多情，又很无情，“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那我肯定不做舔狗啊。”
“那就对了。”
“……”
穆九霄邀请封邵音进去喝酒。
他把珍藏的酒都拿出来了，封邵音喝了个够，穆九霄也喝了不少。
两人歪七竖八地坐在地上，满屋子酒味，两个大男人眼前都在晃。
穆九霄脑袋往后仰，胃痛在作祟，脑子里在摇晃，他却满足地说，“这感觉可真爽。”
封邵音舔了舔滚烫的嘴唇，骂道，“你可真有意思，受情伤还要我来陪你喝，我都要喝成胃穿孔了。”
穆九霄道，“穿孔大不了死在医院，有什么。”
“那不行，我还没有睡到周怡呢。”
穆九霄哼笑一声。
“怂货。”
“你丫不怂啊！”封邵音骂道，“你丫明明喜欢方禾又不承认，还拿奚栀当借口，那晚上你跟我发脾气，就是因为你时盛吧？人家都跟时盛有孩子了，选谁都不乐意选你。”
穆九霄一脚踹在封邵音的膝盖上。
“你滚。”
封邵音躲开他那一下，红着眼睛笑，“你看看你，恼羞成怒了。”
穆九霄盯着天花板，喃喃道，“方禾不可能跟时盛在一起。”
“得了吧，人家那耳光都框框打脸上了，你还不愿意承认。”
封邵音有了坏点子，拿出手机道，“我要不给方禾打个电话？让她给你发一张跟时盛的床照？”
“滚。”
醉得太厉害了，穆九霄跟封邵音，聊着聊着就在地上躺着睡着了。
穆九霄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渐沉。
他撑着昏沉的脑袋，去外面找水喝，打开门，却见奚栀顿在门口，抱着膝盖睡着。
他蹲下来，抚了抚她的脑袋。
奚栀惊醒，下意识地缩起肩膀，满脸惊恐。
看清是穆九霄之后，她扑进他的怀里，“九霄。”
穆九霄道，“我身上全是酒气，我先去洗澡。”
奚栀却圈在他的怀里，不愿意松动。
穆九霄突然摸到她的裤子一片濡湿。
他不解，“怎么湿了？”
奚栀低头一看，顿时大骇，连忙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
她语无伦次道，“九霄你别看……脏，太脏了……”
穆九霄看她满脸是泪，酒醒了几分。
抱着奚栀去了她的房间，先脱了衣服给她洗干净。
奚栀抓着他的手，“九霄，我来吧。”
穆九霄松了手。
奚栀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她问道，“九霄，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穆九霄嗓子被酒烧哑了，无情又魅惑，“你先洗，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