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霄感觉自己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他厌恶这种无法自控的情绪，于是丢掉脑子里的东西，起身出去。
宋姐在楼下等着，望眼欲穿。
见他出来，马上上来问，“先生，太太怎么拿着行李箱走了？你们又吵架啦？”
穆九霄没也回答她的问题，“把卧室收拾干净，关于方禾的一切都收起来。”
宋姐一愣。
穆九霄说完又皱起眉，“算了，把客卧收拾出来，以后我住那。”
宋姐张了张嘴，穆九霄不满道，“别问那么多。”
宋姐极少见他这么生气，有些吓到，连忙闭了嘴。
穆九霄接着回公司上班，专心投入到工作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什么都不耐烦。
接下来好几天，他都处于一种谁碰谁爆炸的状态，公司里的员工都把精神打到十二分，就连清洁工都要每天擦三次地，生怕掉一点灰尘被炒鱿鱼。
连一向谨言慎行，能力出众的陆白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碰上过来玩的封邵音。
封邵音见他耷拉着脸，问道，“又被你老板骂了？”
陆白面若冰山，“很正常的事。”
“正常？”封邵音嗤笑，“你要想恢复正常，得把方禾请回来才行。”
陆白对那个很是陌生的穆太太没有印象，但是他可以笃定的是，“老板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大发脾气，当然，除了奚小姐。”
封邵音拍拍他的肩膀，“还是个处男吧？”
陆白脸色微变，避开他的触碰，“封少，请你自重。”
封邵音见他误会了，抽了抽嘴角，“我意思是说，你要是谈过恋爱，就知道女人有多重要了，更何况是老穆那种深情的闷骚男，那要是喜欢上一个女人，场面不得了。”
“不会，老板只喜欢奚小姐。”
“……奚栀是你妈啊，你这么护着她？”
“封少，请你礼貌点。”
“……”
封邵音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跟一个机器人说话。
真累挺。
陆白走了，封邵音进了总裁办公室。
穆九霄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机，大拇指上下滑动，神色微微凝重，模样很认真，连有人进来都没察觉。
“看什么呢？”封邵音探出小脑袋。
穆九霄下意识关了手机，但是封邵音还是看见了，屏幕上偌大几个字：男人怎么会得x病。
他表情古怪，“你看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不小心点到的。”
封邵音哪里会信，八卦道，“你在外面乱搞染上病了啊？”
穆九霄蹙眉。
“我没见你玩女人啊，咋可能染上病？”封邵音大胆猜测，“不会是方禾传染给你的吧？”
穆九霄转动着手里的钢笔，表情不太好看。
“得得得，当我没说，方禾冰清玉洁，怎么可能在外面乱搞。”
穆九霄依旧沉着脸。
他始终对方禾的遮遮掩掩耿耿于怀。
她说自己有病，八成是撒谎，但是她为什么撒谎？
穆九霄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所以他打算自检。
封邵音见穆九霄半天放不出一个闷屁，翻了翻白眼道，“算了，找你聊天就是添堵，我就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跟方禾离了之后，生活还能不能自理，瞧你这样，心情好像还行，那我就放心了。”
他站起身，顺手拿了一包零食塞兜里，“我走了啊，下午还得去一趟医院。”
穆九霄眼皮微跳，“你也病了？”
“啊，我弟弟最近出了点事，下午去复诊。”
穆九霄的神色顿时冷沉如水。
他一个字没说，但是封邵音感觉到了那股子要人命的杀气。
意识到穆九霄误会了，封邵音脸色大变，“我没动她啊！”
穆九霄冷冰冰开口，“我什么都没说，你承认得未免太快了。”
“我靠，承认什么啊承认，我跟她有个毛的关系啊！我他娘连她手都没摸过。”
“之前我从未见你有过这方面的病，巧了，你们俩凑一块了。”穆九霄表情阴森，“那天你说有事跟我说，但是难以启齿，是不是跟她睡了？”
“……”
封邵音人都傻了，“你怀疑谁也不能怀疑我啊，我什么时候碰过你身边的女人啊。”
“我看你挺喜欢她的。”
封邵音抹了把脸，在犹豫片刻后，还是说了实话，“我老弟得的不是那种病，是抓伤了，你要不信，我现在脱给你看看？”
“可以。”
“……”
封邵音那叫一个生气，当即就把裤子脱了。
“看看，你看看，你好好看看，你他娘的真是可以，怀疑谁也不能怀疑我啊，我是那种吃窝边草的人吗？”
下一秒，陆白推门而入。
“陆总……”
他一抬头，看见穆九霄白晃晃的两个屁股蛋，声音戛然而止。
他神色呆滞地看了看穆九霄，再看了看封邵音。
片刻后，他机械地转身离开，顺便关上门。
穆九霄，“……”
封邵音，“……”
封邵音气急败坏地穿好裤子，气得语无伦次，“你行啊，你真行！”
穆九霄面无表情。
他合上电脑，拿上外套，说道，“不是要去医院么，一块去。”
封邵音的表情一变，“你干嘛，要去找方禾对峙啊？”
“不是，挂个男科，查查我有没有病。”
“……”
去的路上，封邵音抽了三根烟，都没有想通穆九霄为什么要去挂男科。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的变化这么大。
这要是以前，穆九霄哪里会怀疑自己啊。
要是他玩的女人有点啥问题，那下场都会跟时语沫一个样，他提上裤子看都不会看一眼。
还得是方禾那小娘们牛逼啊。
啧。
啧啧啧。
封邵音看了眼旁边的穆九霄，开玩笑道，“刚才你不是在百度么，没看出啥症状啊？还得亲自去一趟医院。”
穆九霄一字一句道，“百度让我切了。”
“……那你去医院，可别让方禾瞧见了，不然她也得让你切了。”
“我知道。”
“你知道？”
“她给我开过一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