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沫给了他老宅地址。
“几天后是她的生日，那天她心情最好，你可以直接去找她，都是亲家，需要用钱的话，肯定就是给了。”
现在时语沫说的每个字，对方父来说都是惊喜。
他捧着时语沫给的地址，热泪盈眶，“好，我到时候肯定会去的，谢谢你语沫。”
时语沫笑得温柔。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嘴角藏着杀气。
……
方禾跟周怡一起回家。
她坐在周怡的手边，抿着唇，绷着身子，手指紧紧抓着裤子。
周怡抱着她。
方禾埋首在她肩膀上，低声问，“我是不是很无情？”
周怡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帮了他，你就活不了，这两年你为了你弟弟，你的日子过成什么样，你都忘了吗？”
方禾闭上眼。
她知道有些事情无法改变，也知道这都是他们的报应，可是心情还是难免低落。
回到家，方禾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去书房了。
喝了一半，穆九霄推门而入。
他闻到淡淡的酒味，脱下外套放在一旁，问道，“心情不好？”
方禾没有作声。
穆九霄走过来，拿起那半听没喝完的，一口干了。
方禾心情更不好了，“那是我的。”
穆九霄看了眼她书桌上的东西，是考博的资料，全是海外英文。
“你要去国外进修？”穆九霄问。
方禾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很正常的一件事，突然就心虚了起来。
她把资料合上，“嗯。”
“考试了么？”
“十月底去考试。”方禾道，“快了。”
后面那俩字，算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穆九霄。
快了，她快要解脱了。
大概穆九霄也是。
穆九霄丢了瓶子，去浴室洗澡了。
方禾稳了稳心神，继续刷题看资料。
她看了快两小时，眼睛实在太疼了，便拿了衣服去洗澡。
打开浴室门，方禾被扑了一脸的热气，才反应过来，穆九霄进去之后，一直就没有出来。
意识到什么，方禾快步走进去，发现穆九霄躺在浴缸里，睡得死气沉沉。
发现没有窒息的危险，方禾顿时松口气，碰了碰他的手臂。
“穆九霄。”
穆九霄手指一跳，迅速睁开眼，将方禾抱在怀里。
他眼底猩红一片，装满了可怖的红血丝。
在看清方禾那张脸之后，眼里的希冀慢慢沉下来，他的手臂缓缓放松，而后彻底放开她。
他滚了滚喉结，疲倦地躺回去，“怎么了。”
方禾整愣，“你刚才把我当做谁了？”
穆九霄神色一顿，“你有事？”
方禾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摇摇头，“我没事，你要是洗好了就起来，我要洗了。”
穆九霄直接把她拉了进去。
方禾衣服还没脱，顿时被谁淋了个透。
她急忙爬起来，但是身上太重了，她刚撑起来就又跌了回去。
穆九霄的手臂搂着她，嗓音喑哑，“不动你，让我抱会。”
方禾也没有力气了，没有挣扎。
穆九霄的手指，从她的肩膀一路滑下去，停顿到手腕处。
他摸到一片空白。
“你的镯子呢？”穆九霄问。
方禾心里莫名一扯，“摘了，我每天洗澡都会摘下来。”
“嗯。”
方禾不是傻子。
今天的穆九霄有些反常。
“那只镯子，有什么意义吗？”
穆九霄搂着她的腰肢，闭着眼，没有章法的在她脸上亲吻。
眼睛，脸颊，鼻子，唯独不亲吻嘴唇。
方禾看着他的脸，心好像踩在云端，她始终没一个着落。
洗好澡出去，穆九霄睡着了，呼吸均匀。
方禾从他怀里出来，对着镯子拍了张照片，在痕迹网查找。
找了之后她才知道，在几年前穆九霄打造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
具体给了谁，痕迹网上没有。
但是这不需要猜，就知道镯子肯定是送给女人的，而且这女人被穆九霄保护得这么好，可见身份不一般。
方禾反复刷新页面，可是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她无力靠在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失落。
穆九霄好像爱过很多人。
唯独不喜欢她。
她不配被人爱吗？
穆九霄半夜醒来的时候，一摸怀里空荡荡，他没了睡意，坐起来。
观景台外，摇床上躺着一抹白色身影。
穆九霄下床，推开玻璃门，见方禾蜷缩着身子，睡得正香。
他附身把她抱起。
怀里的女人真轻。
仿佛一吹就没了。
他不由的收紧了力度。
方禾动了动，然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穆九霄抱着她软软的身子，莫名有了安全感，本来清醒了的脑子，在此刻混沌了起来，再次陷入沉睡。
几天后，唐怡君过生日。
穆家老宅，大办宴会。
还没开始，老爷子就给穆九霄打电话，“你要是敢带方禾过来，你以后就别认我这个爸爸了！”
穆九霄爽快答应。
宴会前一晚，他搂着个新面孔出场。
女人一身红色紧身衣，白色渔网袜，黑色高跟鞋，裙子上边两根带子勒着雪白的肉，巴掌大的布料贴在身上，尽显红尘味。
她扭着屁股，走到老爷子跟唐怡君面前，非常欢快地介绍了自己。
老爷子的脸色铁青。
唐怡君更是难看，“你谁啊？”
女人也不恼，笑眯眯道，“我是穆总的女伴儿啊，你们可以叫我小燕儿。”
唐怡君骂道，“听起来跟个站街女一样。”
“哎呀！”女人欣喜道，“我就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呀，是不是之前认识我？”
唐怡君脸色大骇，“你，你……”
这女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在这种地方这么光荣地说自己是那个！
她气得语无伦次，为了面子，最后到底是压着怒气，走到穆九霄的跟前，骂道，“你要气死我啊你！这么大的日子，你给我叫个这种女人来！”
穆九霄倚在门框上抽烟，“你们俩不都喜欢时语沫那样的么，她跟时语沫没差。”
“你要死啊！伤风败俗！”
穆九霄促狭一笑。
“你就是故意的你！”唐怡君压低声音道，“我把语沫都叫来了，现在看见你带个鸡都不愿意跟她一块，人家得多伤心啊。”
“时语沫是个狠角色，我驾驭不了。”
“怎么了又？”
“我怕她朝我脸上泼硫酸。”
唐怡君瞪他，“不正经，那是方禾才能干得出来的事，跟语沫有什么关系？”
穆九霄嗤笑。
小燕儿又扭着屁股回来了。
穆九霄伸出手臂，她跟蛇似的钻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