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黄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黄莺儿就直接又是一巴掌打下去,还冲旁边的家丁们怒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个刁奴给捆起来!”
家丁们立刻上前,捂住黄管家的嘴,将他拖了下去。
柳穗挑了挑眉,看向黄莺儿:“黄小姐不把这刁奴送到县衙吗?她可是偷了你价值上万的手镯呢。”
黄莺儿压下心中的火气,挤出一个笑容:“多谢柳三娘关心,我明日就让人将他送到县衙去。”
柳穗摇头,语气不变:“怕是不行。”
黄莺儿眉眼间染上一层火气:“怎么,我家的事情,柳三娘也要插手管上一管吗?”
柳穗同样硬气:“我并不想管你们黄家的事情,但是你不把这管家送到县衙,我哥哥就要在地牢呆一晚,地牢寒冷,他要是生了病,伤了身体这可怎么办?”
“我出银子给他治!”黄莺儿恼道:“不就是想要讹钱吗?”
“不,我不缺你这点银子。”相比于黄莺儿的怒意,柳穗就更加冷静,但是讲出去的话却直掐黄莺儿脉门。
“我只是担心,若是我哥生病受伤,我会告你黄莺儿诬告!到时候被扒光了按在椅子上打板子,你可不要哭啊!”柳穗勾起一抹冷笑,漆黑的瞳孔紧紧盯住黄莺儿。
黄莺儿顿时有种自己被什么野兽盯住了一样的错觉。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脊背抵住了冰冷的大门,才冷静下来。
旁边的林仲怀也帮着柳穗说话。
“既然已经抓住了真正偷东西的人,何必还有等一晚?现在就送到县衙去,也免得无辜的人受苦。”
“就是说!这黄小姐到底是在犹豫什么?刚刚喊半天也不出来,柳三娘一说要告她诬告,她倒是出来的快!”
“咱们庄稼人的命就不是命,就活该被关一晚上是不是?”
“柳三娘,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县衙门口敲鸣冤鼓啊!我们陪着你!”
……
柳穗朝着黄小姐的方向靠近。
她每走一步,黄小姐身体就紧绷一分。
柳穗在她面前站定,声音轻的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够听见:“要么现在去把我哥弄出来,要么,我就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把你的真面目说给林仲怀听,到时候,你可就永远都进不了林家的大门了。”
黄莺儿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林仲怀,闭了闭眼睛,不甘心喊道:“来人,把黄管家带到县衙,将柳三娘的哥哥换回来!”
“好!早该这么干了!”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激动地喊了起来,看到黄莺儿认怂,就好像他们自己干了一场大胜仗一样痛快!
这么多人盯着,黄莺儿尽管再不愿,也只能叫来家丁,将黄管家给押着送到了县衙。
都已经快天黑了,本来衙役们是不想管事的,可是外头竟然跟了近上百个看热闹的老百姓!并且还直言若是不把柳老大放了他们就不走了!
他们何时见过这么多的百姓聚在一处,虽然一个老百姓不足为惧,但是上百个就没有人敢小瞧了。
当即就有人把这个事情上报给了县令。
县令穿着官服,急匆匆而来。
他年约四十度岁,皮肤竟然比堂下的黄莺儿还要白,只是眉宇之间藏着的不耐影响了几分美感。
黄莺儿瞧见他,下意识的露出委屈的神色,娇滴滴的喊了声姑父。
县令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衙门口的众人。
“都快到宵禁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去?是要闹事不成?”
毕竟是县令,官威还是在的,一开口,堂下还热热闹闹的议论声顿时全都停了。
“回禀县令大人,这些百姓们是瞧着我兄长蒙冤,所以愤怒难忍,愿意随我一起,为我兄长鸣冤不平,实在是仗义之举!”柳穗对着县令躬身一拜,又给他戴了顶高帽:“这都是县令大人您教化有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