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菀，我能去你小时候住的地方看一看吗？”
吃饭吃到一半，程若忽然提出想到程菀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她觉得自己缺失了程菀的过去，想要慢慢找机会弥补。
然而程菀却笑了一下道：“我小时候没有住的地方，都是随便凑合的。”
在被组织捡到之前，她在乡下的那段时间确实不好过，住的是别人家建在野外的牛棚，或者是村民用来放柴火的山洞。
每天要花费很多时间来寻找食物，生存成了她最大的目标，至于睡觉，能有块干地不被雨淋就好。
她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过去摆开，在座的人却只觉得无比沉重。
尤其是程若，直接就红了眼眶。
“对不起，我不知道。”
眼泪从脸颊滑落，她看着程菀淡然的样子，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
她真的很难想象，当初程菀被苏家赶走，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夏煜崎和夏瑞星也沉默的低头，眼中满是愧疚，程菀那些他们没有参与的过去，充满了荆棘和坎坷。
程菀很少说起自己过去的事，就连厉之隽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眼中划过一丝悲痛，在桌子下握住了程菀的手。
看着大家的情绪因为自己的情绪变得低落，程菀眼中划过一丝懊恼。
她忘了，这些过去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她的至亲来说，却是一种另类的折磨。
程若拿着纸巾偷偷抹眼泪，自责和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
“都过去了。”
程菀到底还是忍不住心软，给她递了张纸巾，不太熟练的安危道：“我现在很好。”
组织很好，工作很好，厉之隽也很好。
几个人缓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始说话，但他们都不敢在随便提及程菀的过去，生怕触碰到她的伤口。
这顿饭吃的没什么味道，饭后程若让几个小辈将行礼先带回去，自己带着夏煜崎和夏瑞星和程菀厉之隽一起到墓园看程萱。
黑白照片上的人长着和程若差不多的脸，明眸皓齿，浅笑盈盈。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程若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抬手抚摸上程萱的脸，泣不成声。
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夏煜崎和夏瑞星站在稍后的位置，面色严肃，看着哭到哽咽的程若，沉声将当年的事情跟程菀做了解释。
“当初出事的不仅是程家，就连夏家也受到了影响。”
二十多年前，夏家和程家联姻，夏斯年和程若结婚，有了孩子之后，便打算把程家的产业也转移到缅楠。
这本来是一趟在普通不过的运输行程，却遇上了程家内乱。
当时程家内部被分为两个派系，一派偏向于保守，他们不赞同将产业转移到国外，认为是z国人就要驻守在本国国土，不能忘了老祖宗的根。
另外一派则是主张出国发展，有了夏家的帮助，程家的生意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争论的最后，大部分人选择了出国，他们想要见证更宽广的世界。
然而保守派的人受到刺激，想法也变得激进起来，他们在两家走出z国国界之后，和夏家的对手联合，对他们发起了阻拦和攻击。
那个时候的秩序和法律约束力都很薄弱，加上又是在国外，他们根本没办法求救。
夏家本家的救援被人拦下，程家的火力不足，不仅财物被全部抢走，就连人也被冲散。
这一趟不仅有程若程萱她们，还有程家的家主。
程家保守派的目的只是想控制住程家家主，但他们联合的对手想法却要残忍的多，他们想要将这一群人尽数覆灭。
当时的情况太危及了，程若和程萱带着尚不懂事的程菀在林中逃跑，但还是被对方抓住关了起来。
她们三人被单独关在一个小屋，加上程若当时还受了伤，所以看守他们都的人根本没有上心。
所以这也给了她们逃跑的机会。
程若自己有伤，逃出去只会成为拖累，所以把孩子和自己身上所有的钱财都交个了程萱，让她照顾好自己和程菀。
等夏斯羽带着人到达救援的时，已经是一天后了。
程若发着高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她的身上有被鞭打审问的痕迹，身下的地板也被鲜血浸红。
因为失血过多，她抢救了好几天，差点没救回来，醒了之后也落下了身体亏空的毛病。
那些人的手段极为残暴，很难想象程菀没被带走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后来夏家休养生息，韬光养晦，终于在三年后将对家彻底解决，程家的不安分因子也都一一拔除，但却一直找不到程萱和程菀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