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直觉他的话还隐藏着别的意思，联想到网上的种种言论，当下便警惕起来。
“甄医生，你说的艺术品，是什么意思？”
程菀一只手握着墨镜，看着正在配麻醉的甄子砚问。
她神色紧张，眼中还藏着几分惶恐，就像是掉进猎物陷阱而不自知的小白兔。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甄子砚很满意她此刻的反应，拿着注射器的手慢慢握紧，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很快，他就能得到超越之前所有作品的最新成品，程菀，一定能成为自己最满意的杰作。
“甄医生，你到底在说什么？”
程菀眉头皱起，看着他慢慢靠近，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程小姐，请不用害怕。”
甄子砚抬了抬眼镜：“只要睡过去就好，睡过去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不。”
程菀往门的方向走了两步，装作开始对他警觉的样子：“甄医生，我不做了，你让我出去。”
“不做了？”
甄子砚眉头皱起，面露不满：“程小姐，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甄医生，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程菀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甄医生，我觉得你现在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我很难相信这样的你能顺利的完成手术，要不还是改天吧。”
“你不相信我？”
甄子砚的声音骤然拔高：“我是这个医院最好的整形医生，不，我是A市乃至全国手艺最好的医生，你没看见那些女明星从全国各地来找我整容吗？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甄医生，我觉得你需要冷静。”
程菀看着他接近疯魔的样子，眼神暗了暗，或许，再刺激一下就能知道他背后到底隐瞒着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你变成最完美的那一个。”
甄子砚已经不再冷静了，他在手术台旁边的书柜上找了一会，拿出一把钥匙，将程菀看一眼就觉得怀疑的厚门打开。
这道门有好几重机关，甄子砚兴奋的一一确认打开，最后直接过来拉住程菀的手，把她往里带。
知道这里面藏着的就是他的秘密，程菀没有挣扎，只是稍微动了动手腕就配合着一起进去了。
刚踏进门内，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冷气，骤然来到低温环境，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气就像是一个预警，越往里走，程菀心里的不安就越发强烈。
终于，在看到屋内密密麻麻的拜访着无数的玻璃瓶和各种标本的时候，她心里的警惕提升到最高。
正对着门的墙边立着十几个类似电影里营养舱一样的东西，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在药水里伸展飘动的人皮。
左手边是慢慢的一排骨头，头骨，肋骨，盆骨，就像是在集邮一样，各个部位的骨头都集中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然而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右手边放着的，赫然是甄子砚刚刚提过的器官。
脸皮、眼球、鼻子、嘴唇、牙齿，都被他泡在福尔马林里，还有各种内脏，都被他用特殊手段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纵然程菀经历过无数的枪林弹雨，也远不及眼前的现象带来的冲击要大。
这些都是从真人身上取下来的！
甄子砚简直就是魔鬼！
程菀已经找不到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一想到外表光鲜亮丽，和蔼可亲的医生背后竟然有这样残忍的癖好，她只觉得脊背一凉。
“程小姐，这里都是我收集的，最完美的部位，你不用担心手术后的效果，你一定是最完美的。”
甄子砚怜爱的摸了摸眼前的人皮，脸上浮现出温柔。
程菀看着他眼中的痴迷，脸色苍白，从心底生出一阵恶寒。
“程小姐，你也可以看看喜欢哪一个。”
甄子砚像是没看见她的异常，还兴致勃勃的拉着程菀一起选。
程菀按了一下墨镜上的一个按钮，吞了吞口水问道：“甄医生，这些真的能用到人的身上吗？”
“当然。”
甄子砚自信的点点头：“我之前有成功的例子，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程小姐完全不用担心。”
程菀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套话：“这些是医院特别准备的吗？是用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吗？”
“当然不是。”
甄子砚猛然回头，阴恻恻的看着程菀：“这些都是我最满意的作品，程小姐不用了解太多，只需要知道，手术不会有问题。”
程菀抿了抿唇，正想再问的时候，甄子砚忽然道：“今天之后，程小姐对自己不满意的部位，也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