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会场不比正规拍卖行，没有太多的规矩，只要你有足够的资本，就能从这里打听到你想知道的信息。
会场内一直有黑西装的保安在巡查，一些客人身后也会带着保镖。
缅楠的情况到底复杂，来这里的又不是一般人，他们需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肖老板今天可搞到了不少好东西，也不知道会卖到什么时候。”
“也许很快，也许很慢，就看在场的老板对于今晚的宝藏是什么态度了。”
“我看那匕首不错，可以带回去当个藏品，我女儿最近就喜欢这些。”
“你没注意那鎏金银冠吗？那才是今晚的压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宝藏。”
“看到了，可在场的老爷都不是缺钱的主，就算我有心也拿不下啊。”
“说的倒也是，也不知道这东西是谁送进来的，倒是能结交一番。”
程菀默不作声的听着后面的议论，眼神在会场内四处查询，试图从这奢靡气息中找到一点线索。
“我去一趟洗手间。”
一直坐着也不是办法，她决定到处走走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厉之隽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左右拍卖会还没开始，稍作犹豫之后点了点头。
程菀来到洗手间，刻意多等了一会儿，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从别人嘴里得出一点线索。
在里面等了快十分钟，都没人进来，程菀看了看手机，再不出去只怕厉之隽要打电话催了。
眼中划过一丝遗憾，程菀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隔间。
然而就在她手搭上插销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高跟鞋的踏在地板上的清脆声。
“今天真是太忙了，过来的客人好多。”
说话者声音娇媚，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藏着几分激动。
“客人多咱们的提成才高。”
另一个声音倒是平淡得多：“还是晚晚姐你辛苦，一直站着，一定很累。”
“谁说不是呢。”
晚晚叹息一声：“幸好客人都是讲理的，今天都是大生意，万一闹起矛盾来可不得了。”
“晚晚姐，我听说最后的大单是两个人送过来的，他们就不怕被抢吗？”
“不会。”
晚晚轻笑一声：“在没进品鉴室之前，谁知道你拿的是什么。”
冲水声响起，那个声音也越来越远，程菀屏住呼吸，努力听清晚晚的话。
“不过我也没想到，看着挺瘦的两人，抱起那么重的东西却是丝毫不费力。”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厉之隽的电话，程菀眼疾手快调成静音，幸好没让外面的人察觉。
“我看有一个腿上好像还受了伤，他们是不是”
“行了。”晚晚出声打断：“咱们的任务就是招待好客人，其他事就别在外面说了。”
两人的脚步声慢慢消失，程菀无声的舒了一口长气。
今天运气不错。
她将手机息屏，出去镜子前补了一下口红，快步回到厉之隽身边。
“怎么去了这么久？”
厉之隽的脸色不是很好，程菀一直不接电话，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事。
“补妆。”程菀没有过多解释，眼神一直在会场的工作人员和客人身上来回流转。
根据晚晚的话，很容易就推测出来鎏金银冠的主人的信息，两个人一起，身材消瘦，其中一个腿受了伤。
会场里人来人往，程菀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只能慢慢找。
在一起这么久了，厉之隽当然不信她出去这么久就只是补妆。
只是她不愿意多说，自己也只能想办法在她行动的时候配合。
六点二十，拍卖会正式开始。
程菀和厉之隽都是为了鎏金银冠来的，前半段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程菀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眼里划过一丝烦躁。
就在她单手撑着下巴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余光一瞥看到了两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出现在了拍卖台的下方。
他们脖子上带着挂牌，第一眼看过去只会认为他们是会场的工作人员。
但是程菀注意到，走在后面的那一个，行动的时候有些跛脚。
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程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隐蔽的观察那两人的行动。
他们应该是到会场来听取藏品拍卖价格的，私人会场没有太多的规矩。
厉之隽注意到程菀的神情变化，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并没有发现异常。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把注意力都放到了程菀身上。
那两个男人似乎只是进来走一圈，很快就离开了拍卖场的范围。
程菀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想追过去，但她刚刚动了一下身子，厉之隽就看了过来。
“怎么了？”厉之隽眼眸暗沉，声音淡淡的问。
“什么怎么了？”
程菀换了一个姿势，脸上带着疑惑，做出一副是他大惊小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