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隔间之后，乌鸦并没有将帘子放下来，只是端出两杯茶水，在外人看来，就只是两人在谈生意。
“你想问什么？我之前就说过，不会在参与了。”
乌鸦以为她是来买东西的，冷硬的拒绝。
程菀面色不变，声音淡淡的：“我不买东西，只是想知道你的上家是谁？”
乌鸦微微皱眉，看着程菀问：“你想加入？”
“不是。”程菀摇头否认：“最近海岩小区的案子你应该知道，我们从被害人家里找到了带有梦幻海棠的纸团。”
“你是警察？”乌鸦立刻就紧张起来，手紧紧的握着椅子，双脚向外，只要程菀点头，他就立刻逃跑。
“我不是。”程菀看出他的紧张，身体一动不动：“我在意的只是梦幻海棠，海岩小区的被害者跟我没有关系。”
乌鸦的神情放松了些，但眼中依旧带着戒备。
程菀继续道：“我想问这个东西一开始就是以药粉的形式出现的吗？梦幻海棠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易的？十几年前有它吗？”
乌鸦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原以为他会不了解十几年前的事，没想到他竟然点了点头：“一开始不是药粉，是胶囊，伪装成了一种处方药。”
听到胶囊两个字，程菀的拳头慢慢握紧，眼底有寒意弥漫。
“十几年前它还不叫梦幻海棠，道上的人叫他极乐药丸，它的效果很好，又不像毒品那样有危害，所以买的人很多，但是也存在一定的问题，吃多了会留下后遗症，还造成了好几次意外死亡。”
“意外死亡？真的是意外吗？”
程菀看着他问。
“不知道，报纸上是这样报道的。”乌鸦轻轻笑了一下：“这样的药物，总会有人利用它来达成一定的目的。”
程菀微微垂眸：“你对它很了解？”
乌鸦动作停了一下，轻轻笑道：“了解的不多，足够我用。”
小隔间就此安静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程菀忽然开口：“秦宇跟你是什么关系？”
秦宇就是海岩别墅区的那个死者。
“严格说起来的话，他应该算我的前任姐夫。”
乌鸦似乎放松下来，也不介意把自己的事情说给程菀听。
“二十年前，我六岁吧，我姐姐嫁给了他，秦宇是个老实男人，对我姐姐很好，我们家里人都觉得她得到了幸福。
只是男人有钱就会变坏，秦宇也是一样。
他跟着同行一起做生意赚了些钱，就变得不安分了，一开始只是夜不归宿，在会所招小姐，后来胆子打了，直接养起了小三。
我姐姐胆子小，不敢离婚，只能忍着，那时候秦宇似乎也心有愧疚，对我姐姐还算不错，起码在物质上没有亏待她。
但是后来出事了，他们的生意黄了，亏得血本无归，小三也卷着秦宇的钱跑了。
从那时候开始，秦宇就开始家暴我姐姐，一开始就见了血，直接把姐姐当做了他泄愤的沙包。
我姐姐一直在忍受，所以秦宇越发变本加厉。
我姐姐好几次被打的进了医院，那些邻居也都知道，但是他们没有插手帮忙，甚至连报警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
后来，我姐姐怀孕了，但是秦宇依旧没有手下留情，在一个雨夜，一尸两命。
秦宇没有因此受到惩罚，因为他的生意回春了，他找了很多人，把我姐姐的死亡定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