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怜眼珠子都要恨得突出来,听着她咬着后槽牙说的这句阴阳怪气的话,花喜被吓得遍体生寒。可还是要问一句,“姑娘,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呐?”

    又重新回到这个问题上来,苏怜是断不可能跟成哥儿分开的。有成哥儿在,黄国公府的人还有所顾忌不敢对她如何,毕竟要顾及她是成哥儿母亲。一旦跟成哥儿分开,她就是人家毡板上的鱼肉,哪里容得了她做半分主?

    “现在就只有一条路了,花喜,你去趟苏府,找到我阿爹,求他替我想想办法,我是绝对不可能到那偏远的庄子上去的。”

    徒然间花喜跪在苏怜面前,眼泪就像雨季敲打在房顶的雨,在瓦棱里汇聚成水线,然后断断续续往屋檐下滴个不停,“奴婢离开汪府的时候水仙提了一嘴可以到苏府去碰碰运气,奴婢就到苏府去了,可是大老爷根本不在府上,奴婢也见到了大夫人和老太太,奴婢才禀由了原因,想让老太太心疼心疼姑娘你的处境,没想到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说了好几句难听的话,直接就将奴婢给轰出来了。”

    苏怜闻声,摒住呼吸跄踉的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她原想着万一在苏盼那里得不到帮助,只要找到阿爹,肯定还有一线生机,可如今老太太知道了此事,阿爹又是个孝顺的,这一线生机也就生生的断了。

    这么说来她的退路彻底的都断绝了?

    苏怜不敢想像自己和成哥儿分开会有多么的难过,更不敢想像到了偏远庄子过活的惨状。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靠了,她可能靠自己。

    打定主意,她便像风一样冲出去,可她是被曾氏禁了足的,活动的范围仅限这个院子,故此刚到门口就被两个粗使婆子给拦下了。

    “放我出去,我要见夫人,快放我出去。”

    苏怜疯了一般囔喊,没一会儿整个黄国公府又热闹起来了。

    张氏和李楠望向三院的方向,等着看笑话。

    曾氏则风风火火来到苏怜面前,不待苏怜开口先赏了她一记耳光,“你又作什么妖,非得让阖府的人都看我们三房的笑话是不是?”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打得苏怜嘴角渗血,她微微偏过头,眼里有泪光也有血光,狠毒的瞪着曾氏,“你个该死的老虔婆,都是你,都是你,你想把我和成哥儿分开,你想离间我们母子,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曾氏一惊,这事是怎么就传到苏怜耳里了?她明明才和三老爷商量不久啊!曾氏绕着苏怜走了半圈,“虽然不知你是如何知悉此事的,的确,我就是有这个打算。成哥儿有你这样的母亲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可是我三房惟一的孙子,你若要是将他教坏了,我三房拿什么承继香火?把你们分开,让他少受你的熏陶才是正经。”

    “我呸。”曾氏这番话苏怜听后已然是与她彻底撕破脸,她一口带着血的口水吐到曾氏的脸上,“明明是你包藏祸心,成哥儿是我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会教养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