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被怼得无言以对,看着孙妨受伤的泪眼,蒋氏的脑袋突然就清醒了。

    尽管对孙妨这个姑娘不满,可她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啊!她如此迁怒于她,对自己的将来有什么好处?嬉姐儿要坐五年牢,五年呐,天知道这五年里会出什么事?从这回的事情来看,大房二房是靠不住的,她的身边就只有一个孙妨可以依仗了,若把她得罪推出去,自己岂不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妨姐儿,妨姐儿。”蒋氏脸上的愤与嚣缓缓掩了下去,她哽咽着呢喃两句,然后起身一步一步挪到孙妨面前,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看了着实不忍,她徒然抱住孙妨,放肆的大哭起来,“对不起,阿娘是急糊涂了,你是没看到嬉姐儿被衙衙押走的样子,那么可怜,那么无助,都没人能帮帮她啊!”

    孙妨现在也是做了人阿娘的,蒋氏的心情她多少能理解些。她也哭了,抱了一会儿蒋氏后将她扶到一旁的软凳上坐下,“阿娘,嬉姐儿不在你身边,不还有我么?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娘的。”

    当初孙嬉想毒死她,阿娘还维护着孙嬉时,她本就该对阿娘死心了,可真到了事点儿上,让她放着蒋氏不管又真做不到。江寅说她嘴硬心软,心疼她的善良。

    “阿娘也只有你了。”蒋氏紧紧握着孙妨的手,像是急切的想加深二人之间的母女情份,“我算是看透了,你宋家的那个妹夫根本靠不住,你妹妹在公堂上那么喊冤,他却只眼睁睁看着,嬉姐儿也是瞎眼,怎么就挑了这么个窝囊废?白瞎我给他……唉呀……。”

    蒋氏突然大叫一声,“嬉姐儿坐牢了,那我给的那些陪嫁岂不都要落到宋家人手里?”

    孙嬉只是坐牢,没有死,那些陪嫁自然是要不回来的。除非宋家把孙嬉给休了,那些陪嫁才回得来孙家。可是那么好的宅子住着,那么多的仆妇侍候着,宋家人肯休妻?傻么?

    “阿娘,你怎么了?”

    蒋氏眼泪一沉,露出精明的瞳孔来,她紧张的抓住孙妨的手,“嬉姐儿要坐五年牢呢,那么多的陪嫁宋家人消受得起吗?不行,我得赶紧给几个掌柜打声招呼,绝不能叫嬉姐儿坐牢期间的入账全都落到宋家人口袋里。”

    孙妨没有阻止蒋氏的决定,对于这些身外之物,从她记事起就知道蒋氏看得无比重。好不容易在她面前消停下来,她实在不适合再提出异议惹蒋氏不快。

    半下午时候,涂家来人退亲了,来人说得很直白,不愿意与家里有人命官司的人家结亲。

    眼看着三十抬聘礼没了,向氏很郁闷,宋春花却喜不自胜。

    她简直太佩服自己了,一出手不便把孙嬉算计进了大牢,还把这门不合她心意的亲事给退了。

    她安慰着向氏,刚想让她重新给自己另选一门亲事时,就得到了蒋氏派人过来收账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