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没了,三舅舅也没了,这孙家三房到底要怎样?

    今日是春闱放榜的日子,榜前围着许多学士看成绩,其中就有山西的落魄举子宋鑫,当他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一甲第九名的位置时,激动得浑身热血沸腾。

    中了,中了,自己这些年的苦读总算是没有白废,也总算是能为朝廷效力,为百姓尽一分心力了。

    他激动的冲出人群,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后,略作收拾出门去往江府,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江寅,想着或许能碰到孙嬉,他中了榜,自己将来是有能力给她好日子过的。

    那厢江寅回到江府,马不停蹄往内院去。

    这几日尤氏都在江芯那里,因为江芯初初诊出有孕,她自己也害怕,便叫尤氏过去陪几日,不诚想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不是府里得有人要操持去了江芯处报讯,她还不知情呢。

    见到江寅,尤氏心疼他此时狼狈不堪的样子,抹了抹泪,“你可算是回来了,大夫已经亲自去准备药了,就差你的药引子,取回来了吗?”

    江寅将怀里的百草籽取出来递到尤氏面前,“大夫在哪儿,我找他去。”

    尤氏拽住他,“你别去了,让珍儿去吧,你快去洗洗。”

    珍儿取了药就去找范大夫,江寅也匆匆去换衣裳。尤氏这才看到随江寅回来的陌生女子,这女子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家的女子,“姑娘,您是……。”

    雪娇曲了曲膝,“奴婢替我家主子来看看妨姑娘。”

    这么端庄的姑娘竟是个女使,然她不说清楚她家主子是谁,尤氏还有些警慎,“不知姑娘的主子是……?”

    雪娇只得道:“奴婢是陪着沈二爷从宫里出来的。”

    宫里?

    那是……!

    天呐!

    尤氏吓得一怔,半分不敢再阻止雪娇去看孙妨,她退了两步,还指雪娇指了方向。

    雪娇来到榻前,果真见孙妨眼窝都有了,眼下淡淡的乌青以及她的指甲也泛了暗色,可不就是中毒了。伸手去探了探鼻息,虽然有,但很微弱。

    江寅换了衣裳过来,走到榻前守着孙妨。

    “阿寅啊,我瞧着你媳妇情况不大好,还是应该尽快通知亲家太太过来看看,万一有个好歹,也能让她们娘俩见着最后一面不是?”

    范大夫说孙妨还有救,所以江寅不爱听尤氏的话,刚要开口说什么,雪娇却抢在他前面,“依奴婢看,的确是该将三太太请过来,江二爷,你总不能想着这事儿悄悄咪咪就过去了吧。”

    怎么可能?江寅冷了冷心,“有劳婶娘替我遣人到孙家去走一趟吧。”

    尤氏颌首出去,珍儿回来了,她拿来了金疮药,可以治江寅额头上的伤。

    “姑爷,让奴婢给你额头上的伤上上药吧。”

    江寅没动。

    珍儿哽咽着声音,“要是姑娘醒过来看到姑爷这副样子,肯定是要担心的。”

    江寅这才妥协。

    珍儿给他上药期间,江寅看着站在孙妨榻前的雪娇,问了一句,“姑娘一直守在这里,是不是皇后娘娘另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