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客气。”雍王笑了笑,示意女使给宣苑添茶,然后直奔主题,“听闻陛下游历四方,既然到了我成江府,臣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就是不知陛下此行目的为何,说出来也好让臣尽早能为陛下分忧。”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本座是奉北国王之命前来成江府向王爷要人的。”

    这个‘人’字声音一落,雍王的脸色顿时僵得发硬,“不知这‘人’指的是什么人?”

    “王爷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宣苑又喝了一大口热茶,四肢仿佛暖透了,“眼看大唐和北国开战在即,你也知道宣祈那武夫诡计多端,他就是一疯子,疯起来也没个节制,手里若不拽着点什么硬货,怎么好节制他?”

    前些日子他想交人,北国王却躲着不给任何消息,这会儿竟会叫叛帝来要人,雍王怎么想怎么觉得其中有诈。他不动声色的言道,“前段时间我差人与北国王联系,商量如何交人,却一直找不见人,没想到最后竟是让陛下您来跟臣沟通。”

    什么?

    雍王爷要交人,北国王避而不见?

    这是何道理?

    宣苑一时想不通,但他却清楚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敷衍道:“北国王日理万机,又要提防宣祈使小人行径,自然将这事儿给落下了。现在本座来了,你只管将人交给本座即时,四月要开战,北国王不想浪费时间,本座也不想浪费时间,有了这条软肋在手,宣祈投降是铁板钉钉之事。”

    “万一宫里那位不投降呢?毕竟只是个女人,天下女人多了去,陛下新鲜感一过,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这个问题北国王也与他讨论过,只是他很清楚,于宣祈而言,这个叫苏瑜的女子是不同的。“就算到时他对皇后不屑一顾,也定能让他在天下人面前丢尽颜面,受场羞辱。”

    “好了,你把人交给本座吧,本座还赶着潜出大唐边坠与北国王汇合呢。”

    宣苑越急,雍王越不着急,他神情淡淡的坐下,口吻很客气,“陛下适才说赶这一路连口热茶都没喝到,既然到了臣的王府,应该好生歇息,何必着急赶路呢?”

    这老东西要么不想给人,要么想拖延时间。

    现在人在雍王手里,他若硬抢肯定是抢不过他的,也只能留下来从长计议。“既然雍王爷盛情难却,本座也就只能客随主便了。”

    “成儒,先带客人到厢院歇息。”雍王爷吩咐。

    “是。”

    三人一走,宣丰便往前走了一步,道:“父王,人是咱们掳来的,前些时候要与北国王交接对方不露面,怎么突然会让叛帝来领人?”

    雍王爷看着宣丰,心里安慰总算是有长进了,“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所以说这件事不正常。依我看,这叛帝憋着一肚子坏水儿呢,他定是想把皇后拽在自己手里,咱们手里没有这个筹码,宫里的皇帝还不是想把我们怎样就怎样。”

    宣丰紧张得眼神闪了闪,“那父王您肯定不能把人给他。”

    “我倒想给,可是人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雍王爷烦恼竟风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