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银子,黑三双眼放光,身上的痛也散得快,爬起来十分市侩的盯着大有,“怎么,老兄又有好差事要使唤小弟?”
大有在这小院里看了一圈,才一个破水缸旁边拉来把烂竹椅坐下,并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丢到黑三脚边。“这次来是想问你两句话,你要是说得老实,这银子就全是你的。”
黑三弯腰捡起来,放在掌心掂量掂量,足有上百两,一对鼠眼立即就笑弯了,“老兄有话直说,小弟洗耳恭听。”
“锦绣坊的事你听说了吧。”
黑三一听锦绣坊,面上一僵,手里的银子险些没拿稳,“老兄,你……你问这事儿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想知道那一匣子假珠钗是不是你放进锦绣坊库房的。”
大有话很直白,黑三却狡猾的闻出这话里的不对劲,“老兄,你怎么关心起这事儿了?”
“你还要不要银子?”大有不想跟这混不拎的东西扯太久。
“要,怎么不要。”黑三忙把银子往怀里抱。
“那还不快说。”
黑三想着与大有尚算有丝交情,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瞒老兄,这事儿的确是小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果真是这混账,大有怒瞪着黑三,深吸口气后,又问:“是谁让你办此事的?”
“道儿上规矩,这可不能说。”黑三嘴捂着,一派很讲道义的模样。
可一个没有道德与廉耻的贼,哪儿会真正讲道义?大有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丢到地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黑三看着那五十两银票,飞快捡起来,吹吹惹在上头的尘土,“好说好说。”
喏,他的规矩和道义只值五十俩银票,大有满眼鄙夷。
“快说。”
“一个男的,那样子像个大户人家的管事。”
这就样?大有不耐烦的站起来,“你玩儿我呢?黑三,你别给脸不要脸。”
黑三见大有握起了石包大小的拳头,真怕落在自己身上,这样落在自己身上,指不定又得躺几天呢,“是真的,就是个管事。可小弟留了一手,跟着他找到了主家。”
难怪当初他头一次找到黑三办事,姑娘吩咐他在城里住几日再走,原来这黑三是会倒头查主家身份的。
“他的主家是谁?”
“永宁伯府?”苏瑜一听永宁伯宁,也是吓了大跳。
周老太太听到永宁伯府,也是满脑门的官司,“阿瑜,永宁伯府惟一和你有牵扯的便是你从前的大姑奶奶沈莹,莫不是当初你惹着她了,如今她来报复你?”
苏瑜摇头,“我与她并未有什么仇,当初她到杏玢院问我要添妆,我也是应了她的,最后没给她也是沈重霖的缘故,她要怨也该怨她大哥哥,断然怪不到我头上。”
“那她为何要针对你?”
“阿瑜也不清楚。”
“奴婢倒想起来,老太太,您还记得那日到太师府上去说话,韩夫人不正和沈家大姑奶奶说话么,你还指着她问是谁,是庞老夫人说那是镇远候家在上河县的亲戚。”
“倒是有这么回事。”周老太太讥道:“冯夫人说是沈家巴巴上门认的亲戚,韩夫人之前压根就不知道在上河县还有这么号子亲戚。”
苏瑜不言语,她转着手里的茶杯。杯中茶水翠绿,仿佛远山远黛,望之醉人。
沈莹!
太师家!
再连想到近期发生的事,苏瑜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你知道什么了?”周老太太满脸的求知欲。
苏瑜搁下茶杯,起身站到周老太太面前,“外祖母,此事的起因孙女儿已经晓得了。起先一直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现在总算是有眉目了,只是没想到她会借沈莹的手报复我罢了。”
“阿瑜,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周老太太还是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