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错,干嘛要闭嘴?下河县也有沈家出了个进士,还是咱们瑜姐儿嫁过的,难道要再提一次亲?再进一次门可就只能作妾了?何况咱们瑜姐儿是被沈家休出来的,再恬着脸回去,那不是让街坊邻居笑掉大牙吗?”何氏手脚并用,唾沫星子乱飞,将苏瑜贬得一文不值。
周老太太听不下去,“何太太高见,断然是不能再与沈家有所干系。”
听了周老太太的话,何氏以为她赞同自己的意见,更加口不择言乱说,“还是老太太知我,虽说瑜姐儿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好歹是沈苏的,我能害了她不成?瑜姐儿人品才貌摆在那里,我们下河县是真无人能配得上。再说下河县认识她的人不少,若是再嫁到下河县,先前被沈家休弃之事总要让人炒豆子翻来覆去的提,若是在上河县寻门好亲事,至少耳根子清静,瑜姐儿,你说是吧。”
好在苏瑜定力十足,否则真会忍不住上前抽何氏两个大嘴巴子。
瞧瞧袁嬷嬷,不正跃跃欲试?
“太太处处为阿瑜考虑,阿瑜很是感激!”
“你知我苦心就好。”何氏一甩手帕,一副用心长辈模样。
苏大老爷虽觉得何氏话燥难听,但这其中也不乏道理,他能听出来相信周老太太亦能听出来,他有些为难的看向上座,“老太太,此事若能得您费心,瑜姐儿的前程我定是能放心的。”
早前她有和瑜姐儿谈过此事,瑜姐儿态度明确,这辈子再嫁必是良人,否则宁肯一辈子不嫁。此时苏大老爷盼意深深,她也乐见其成,只是一时心中未有人选罢了。
“说来上河县下河县是两个县,其实中间只连着一座同根桥,上河县有些什么才俊,料想你们也大概都清楚。你既是有心将此事交由我作主,那我老婆子可得好生斟酌。”
这苏大老爷听来周老太太是答应替苏瑜张罗了,他松了口气,何氏也松了口气。
苏瑜却清楚周老太太知她心意,她不会逼她,也希望她真能找个归宿。
此时她不想辩解什么,一颗心已经飞回梧桐山庄,想着章嬷嬷要怎么将宣祈父子俩请出梧桐山庄。
想着想着,越来越不是滋味。
“瑜儿还没用午饭吧,秀娟叫厨房摆饭。”周老太太吩咐。
这场对恃风波稀里糊涂结束,苏大老爷担心何氏又闹出什么事丢他的脸,待事情弄清楚更得到周老太太应下替苏瑜找婆家之事后,匆匆带着何氏回下河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