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卑贱的戏子,也值得你一个伯府的公子爷操心?”
“可阿娘你答应过我替我护着娇娘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苗夫人当即冷笑,“你凭什么笃定她一出事就是我动的手脚?万一是你那新娶进门的媳妇呢?”
海幸?
不可能,这几日在他面前海幸贤惠得很,生怕哪儿点儿没把他服侍好,哪里会做出忤逆他心意的事?何况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外头养得有一个小的,“阿娘你就别乱攀污了,阿幸最是贤惠,哪里会干出这种事来?何况我与她相识尚浅,她根本就不晓得娇娘的存在,怎么可能找上门去对她下手?我只告诉过阿娘你,阿娘你要是再不承认,我就出去找她,找不到她我就不回来了。”
还威胁上了?
不过这威胁很有用。
苗夫人果然是急了,也不愿意再隐瞒。她重重的将茶盏摔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冷冽的声响,指着贺莲骂道:“好你个竖子,竟敢对你阿娘这样说话,你上有老,中间有妻室,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难道都敌不过一个卑贱的下九流?是,我承认,是我动的手,我不能让那个贱人把你的前程给毁了。”
“可娇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啪’的一声响,是苗夫人狠狠拍桌子的声音,她怒视着儿子的不争气,“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那个娇娘只是你的外室,那种唱戏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的脾性?说不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贺莲也生气了,她不允许别人这样抵毁娇娘。可抵毁娇娘的人是自己的母亲,他只能忍着不出声。
苗夫人则继续怒叱他,“好吧,就算她的孩子是你的,可一个外室生的孩子,伯府能接受吗?你父亲,你爷爷,还有贺家的族老们,会愿意一个外室的卑贱孩子入贺家的族谱吗?”
贺莲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想的是只要有阿娘护着,孩子就是贺家的子孙,怎么就不能上族谱?
可是现在阿娘背叛了他,他心里很委屈,很抵触。
“你别摆着一张臭脸给我看,我告诉你,但凡大家大族,谁家不是非常重视血脉这种事情?那贱人要是个良民也就罢了,我可以做主抬进府来给你做个贵妾,可她偏偏是贱民,是卖笑的戏子。她这样的人生的孩子,养在我们伯府,就是笑话。还有,你媳妇也进门了,将来她也是要生孩子的,难道你觉得她会愿意自己的孩子有个贱籍女子生的孩子做兄弟或是做姐妹?海家虽谈不上有多大权势,但也不是可轻易欺负得了的。你要是执意要和那个娇娘在一起,你阿爹一旦知道,兴许连你都会被贺家给扫地出门。”
阿娘说的话句句是在理的,贺莲也没有到执迷不悟的地步。现在他并无功名傍身,又没什么大的本事,他很清楚一旦离开贺府,自己要受什么样的苦。
虽然很舍不得娇娘和孩子,但与自己的荣华富贵比起来,即使再有不舍,他也是能舍得的。
“阿娘总能告诉儿子你把娇娘弄到哪里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