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经过了解了,苏瑜也站累了,便对那婆子道:“我先走了。”
“恭送姑娘。”
见到马车走远,众人才松了口气。
沈重德劫后余生般瘫坐在冰冷的街砖上,额上的冷汗遇着风,将他整个身心都凉透了。
这个时候的沈重德顾不上赖宏,赖宏原是可以趁机逃掉的,可是出现了‘大夫人’这么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有钱人,他哪里还能走得动道,正搜肠刮肚的想主意怎么能从这些人手里讨到点便宜。
“芙蓉知道她阿娘去逝的消息吗?”
那婆子问沈重德。
沈重德缓过气来,点了点头,“知道了,所以犯病了,这个混蛋就趁着我们夫妻照顾芙蓉的时候想偷拿我们的金银跑路。”
“什么叫偷?什么叫跑路,二舅兄,你说话好听些好不啦。”
赖宏边说边往沈重德面前走,话里话外都理直气壮,“芙蓉是不是你外甥女,我和阿菡的儿子是不是你的外甥?你可以为了芙蓉追我这么几条街,难道为了虎哥儿,连这么点儿银子都舍不得吗?他们二人可都是阿菡生的啊!”
说完,赖宏又向那婆子诉起苦啊,“这位嬷嬷,你是不知道,为了治芙蓉的羊角疯,我是倾家荡产,现在还借着高利贷八百两银子呢,我们一家子这回进京来就是想找二舅兄借些银子去还债,顺便看看京里有没有更好的大夫可以医治芙蓉的病。谁能想到阿菡,我媳妇儿会死,芙蓉会丢?现在芙蓉总算是找见到了,有你这个做舅舅的照顾我是再放心不过了,可是我还有个儿子呢,我要是拿不回银子他就有可能会遇到危险,我问你要银子你又不给,只能出此下策偷你点银子。说起来芙蓉也是最心疼这个弟弟的,要是知道你这做舅舅的如此心狠无情,她肯定会很难过的。”
那婆子听得有些动容,沈重德却恨不能撕掉赖宏的嘴,“你还敢在此胡说八道。”
“好了,二位,我现在只想知道芙蓉现在情况怎么样?请大夫了吗?配了什么药?”
那婆子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喊了一声。
沈重德和赖宏立即就安静了。
另一边,马车里,苏瑜轻轻的靠在宣祈肩头,瞧着她的唇角是下敛的,虽然不确定她为什么不高兴,但肯定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让她唇角扬起来。
“往年上元节你可不会这样安静?说吧,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之事了?”
苏瑜也不隐瞒,“遇到个故人,想到了些陈年旧事。”
宣祈眼中划过一道寒光,“故人?你还有什么故人是我不知道的?”
苏瑜从这话里听出了几分危险的意味,她担心宣祈一个吩咐下去把沈重德查个底朝天,虽然这个人讨厌,但他并未影响到自己什么,对他下手简直浪费情绪。
她终于笑了,只是笑容里添了几许无奈,“陛下,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吃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