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定主意早早起身,选了一身最体面的衣裳,又穿金戴银,梳洗打扮妥当,谁知走到门口的时候竟被门房给拦了回来,说老夫人交待了不让她出门?
她要去太傅府参加寿宴这事只有她和石妈妈知道,石妈妈就一直没离开过她,到底是谁通风报信的?
正在钱氏纳闷的时候,石妈妈在她耳旁轻声道:“夫人,只怕这是老太太留的后手呢。”
钱氏一听,心里猛地一咯噔,原来老太太一直不放心她,派人盯着她的举动呢。
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钱氏气愤了回到屋里,把桌上的茶具全都砸到地上,碎裂的瓷片猛地外窜,飞贱到秦老夫人裙裾边,吓得施嬷嬷连忙拦住老夫人,盯着钱氏一脸的愤怒笑道:“这一大清早的,老夫人还没用早膳就过来看你,怎么这么大的气性?”
钱氏徒然有些心虚,她在老夫人面前例来都是伏低作小的,还是头一回让她见着自己暴燥的一面。可她实在是气不过啊,质问的语气脱口而出,“是阿娘告之门房不让儿媳出门的?”
秦老夫人绕开那些碎瓷,迈腿进屋,找了把椅子坐下,才对钱氏说,“你出门干什么?你要到哪儿去?”
钱氏没敢作声。
“哼。”秦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去太傅府,你要去给幸姐儿和你自己出恶气,你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知道那杨夫人不是什么好人是不是?”
这老太太竟然全都说中,钱氏愕然的看过去,“阿娘……。”
“你别这么叫我,你这么有主见,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阿娘。”
看着老太太隐怒的表情,钱氏在愤怒中微微回了些神,她扑嗵一声跪在地上,“阿娘您畏惧国丈府的权势,不愿意替我们母女做主,可我是做人阿娘的,寺姐儿现在还躺在床上发高热呢,这口气您老想咽下去,可我做不到。”
“既是幸姐儿还发着高热,你就该到她床前去仔细照料,那才是慈母之道。你呢,你竟还想着跑到别人寿宴上去捣乱,钱玉华呀钱玉华,我昨日与你说的那些话你当真是半点儿都没听进去啊!”
钱氏低下头,没让秦老夫人看到她眼里妒恨和不屑的目光。
“罢了,我也不想再与你多说什么,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照顾幸姐儿,别想着出门了。”
秦老夫人说完也不再理会钱氏,搭着施嬷嬷的手离开了。
钱氏瘫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碎瓷,心里的怨忿止不住的泛冒。
凭什么?凭什么?钱氏在心里止不住的发问,就因为海珍嫁了个可以让海家倚仗的好夫婿,就要把他们大房搁在脚下往死里踩吗?
石妈妈从屋外走进来,扶起钱氏,一边拍着她的膝裙一边心疼她开口,“老夫人真是太过分的,真是半点儿也不心疼夫人你和幸姑娘。”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石妈妈我这就书信一封,这院子里有老夫人的耳目,你仔细些,悄悄给我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