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海幸,一看到那一堆草,就觉得那草里有什么脏东西似的。不能想,一想就觉得浑身都痒,然后就忍不住想抓痒。
钱氏见她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心里更是烦燥,“你能不能消停会儿,看看你的手背都被你抓出几道血痕了,你到底在抓什么?”
“阿娘,这里是柴房哎,我一看到那堆草就觉得有无数看不见的小虫子往我身上扑,我这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这些脏东西乱爬,想想都恶心恶寒,阿娘,你快想想办法,我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我要出去。”
钱氏见海幸如此觉不住气,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站在窗前,望着门口站着好几个粗使婆子守着,知道逃肯定没机会。只能大喊一声,“你们大奶奶可是我侄女,我可是你们大奶奶的亲大伯母,更是你们府上的贵客,把我们母女关在柴房里,就是你们国丈府的待客之道吗?”
门口有粗使婆子回怼了一句,“贵客你省省口水吧,你把我们大奶奶给气昏了,可是公主殿下下令把你们母女关进柴房的,没有公主殿下下令,谁敢放你们出去?”
钱氏此时心里也是发毛得很,那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要了海家全族的性命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怎么就那么倒霉,偏偏让她撞到今日的事儿呢?
“也不知道海珍有没有事,她要是有什么事,那公主殿下是不是不会放过我们了?”说到这里,海幸忍不住哭了出来,“阿娘,都怪你,咱们有求于人,你就该好好说话,怎么能把海珍给气昏呢?”
“你怎么能怪到我头上,难道你拿捏住她的时候心里不觉得爽吗?”
钱氏的质问也让海幸无话可说,她只能说些别的,“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等着吧,总不能把我们母女关死在这柴房里吧。”
海幸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祈求上苍,“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海珍平平安安的,早点儿醒过来,早点儿来把我们放出去。”
钱氏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小半个时辰后,柴房门开了,母女俩一脸的欣喜,可看到国丈府的当家主母杨氏身边的得力嬷嬷那婆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母女俩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了。
“钱夫人,幸姑娘,我们夫人有请。”
“你们夫人不是不在府里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钱氏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但声音不大,明显底气不足。
那婆子回以干笑,“那还不是听说府里出了大事,我们大奶奶突然被气得昏了过去,要不是公主殿下动作快请来御医诊脉,实在不知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明显是反话,钱氏听出来了。
她是在说要不是公主殿下动作快请来御医,不论什么严重的后果都要她来承担。
那婆子说完转身走出柴房,钱氏母女一前一后随她去见杨氏。
“听嬷嬷的意思,珍姐儿那丫头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