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雨,学校大门口有人在等你。”一个男同学在教室楼下叫着。
“知道了,谢谢你,我马上就去。”黄思雨动作麻利的收拾好书包,快步走下楼去。今年17岁的黄思雨,身高17米,瘦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光彩。黄思雨在学校是个风云人物,人漂亮,那成绩更是漂亮,次次都考全年级第一,大家对她在即将的高考中的成绩可以说是一点悬念都没有,她需要考虑的就是到底去读清华还是北大的问题了。
“小军哥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啊?”来到校门口,黄思雨看到自己的邻居李军站在门口。
“我今天上街有事,你妈妈叫我顺便把你接回去,你妈妈他们可能要出远门。”李军是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28岁的他至今未婚,虽说是个农村人,但酷爱书法,写得一手的好书法,并自学了法律,正准备考律师,黄思雨对这个邻居哥哥还是比较敬佩。
刚到家便看到爸爸妈妈提着行李包要出门。
“爸、妈,你们要去哪里啊?”
“小雨,你外婆病重,我和你爸爸去看看她,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黄思雨的外婆家在冕宁。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小雨,马上就高考了,你在家里好好复习,我们去看看就回来。”
“好吧,告诉外婆,我考完试就去看她。”
晚上,黄思雨正在复习功课的时候,李军来了。
“小雨,今天晚上你一个人在家,我怕你害怕,我来陪你。”
“小军哥哥,不用,我不怕的,我都这么大了,你快回去吧。”
无论黄思雨说什么,李军就是不走,黄思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小军哥哥,我有点担心我外婆,我出去给我妈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说着就想跑出门。李军一把抱住了黄思雨。
“小军哥哥,你要干什么?”黄思雨拼命挣扎。
“小雨,我爱你。”李军边说边使劲亲吻黄思雨。
“不,不要这样,来人啊,快来人啊!”黄思雨大声的叫喊着,可黄思雨家单家独户,谁也听不到她的求救声。
睁开眼,黄思雨多么希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个梦啊。可浑身的疼痛告诉她,是真的,她真的被自己的邻居强暴了,浑身都是紫清烂黑的伤,还有下身撕裂的疼痛。黄思雨觉得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她大叫了一声:“啊!”
李军抱住她,“小雨,我是真的太爱你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就原谅我吧。”
“滚开,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我杀了你,啊……。”黄思雨跳起来去扑打李军,自己还是赤裸着的,她都没意识到。李军的兽欲再次被激起,黄思雨再次坠入深渊。
黄思雨穿好衣服准备去派出所报案,她决不能放过糟蹋自己的恶魔。
刚打开门,李军一下子就闪了进来。
“小雨,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派出所,我要你受到应有的惩罚。”黄思雨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雨,我伤害了你,我甘愿接受任何惩罚,可你想过你以后怎么办吗?你成绩那么好,你爸、你妈一直以你为荣,我去坐牢倒是无所谓,你爸你妈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你想过了吗?你爸那么疼爱你,知道这件事,还不得把我杀了啊,杀了我,他还不得偿命啊?还有你,以后还有人要你吗?”李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黄思雨跑回厨房,提着菜刀向李军砍去,李军抓住黄思雨的手,黄思雨疯了一般,李军躲闪不及,嘴角处挨了一刀,手臂处挨了一刀,鲜血直流,转身跑了。
黄思雨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黄思雨,你怎么回事,怎么会才考了这么点分?520分,怎么回事?”班主任林老师抓狂了,平时的诊断题比这次的高考题难多了,都至少在650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老师,我……”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林老师看着自己昔日的得意门生,也是伤心不已。看着伤心欲绝的黄思雨,林老师的泪也快下来了。“黄思雨,你也别太难过了,复读一年,明年重新考吧,老师相信你。”
“林老师,我不想复读了,不管什么学校录取我,我都愿意去读。”
“黄思雨,你是有实力的,这次只是个意外,听老师的,复读一年,明年再考。”
“不,林老师,我不复读了,我家的家庭条件不允许我再复读一年了。”
“这个问题校委会专门研究过了,你来复读,所有费用全免,并且每月补助你生活费500元,等你明年上大学的时候,还会资助你读大学的费用。”
“林老师,您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那我去和你的爸爸妈妈谈谈。”
“不用了,这是我的决定。”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接下来的几天,黄思雨就在亲戚朋友老师的车轮大战中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黄思雨已经忘记了笑是什么样的,她变成了一个沉默的人,一天可以一句话也不说,大家都认为是这次高考失利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黄思雨病了,随时呕吐,吃不下饭,妈妈似乎想问什么,但看到黄思雨的样子也不忍心问下去,只是默默的注视着黄思雨。黄思雨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她不想让父母知道这件事。
“小雨,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妈妈眼中有着太多的担忧。
“好。”黄思雨知道妈妈担心什么,她必须让妈妈的心落下。
妈妈递给黄思雨一个塑料杯,叫黄思雨去接点尿来检查一下,黄思雨当然知道是检查什么的,她在厕所磨蹭了一会儿,看到一个老年妇女接了一杯尿放在台子上,趁她不注意飞快的倒了一点在杯子里端出来给妈妈拿去化验,那个内科医生可能是妈妈提前就说好了的吧,她拿出一张试纸插进杯子里看了看,然后坐下拿起一张处方签开始问诊,问完情况提笔开方,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医生,小雨得的是什么病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胃病吧,现在的年轻人吃饭不规律,很容易就得了,以后注意饮食,吃点药,调养调养就好了。”徐医生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小雨,你去拿药吧,我这几天也身体不太舒服,我请徐医生给我看看。”
“好。”黄思雨毫不犹豫的就走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妈妈,请您原谅小雨吧,小雨也实在是害怕您和爸爸伤心啊。”黄思雨心里暗暗地请求父母原谅自己,既然注定要有人伤心难受那就让自己一个人来承受吧。
录取通知书来了,宜南师范学院外语系英语专业,一个末流大学。
“黄思雨。”班主任老师在点名。
“到。”
开学一周后,周末。黄思雨走进了宜南市医院妇产科。
“医生,我要做人流手术。”
“几个月了啊?”
“快3个月了。”
“你一个人来的吗?”
“嗯。”
“那谁照顾你呢?”
“我不用人照顾。”
“你爱人呢?”
“死了。”
医生抬头看着黄思雨清冷的面孔,问到:“姓名、年龄。”
“韩梅,19岁。”
“还是学生吧?”
“不是,我只读到小学毕业。”
“哦,先去检查一下吧。”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护士冷冰冰地说:“把裤子脱了,腿弯曲张开。”
黄思雨茫然的望着护士。
“装什么装,这都听不懂吗?”
冰冷的器具进入身体,黄思雨颤抖起来。
“怎么,害怕啦,害怕别做呀,小小年纪做点什么不好。”护士充满了鄙夷。
黄思雨一句话也不说,泪,顺着双颊缓缓流下。
走出妇产科手术室的门,听见里边的医生和护士在说:“现在的年轻人,也不为以后考虑一下,伤了身子,以后怎么办。”
“一看就是个小姐,不然连个人都没陪着来的,自甘堕落,活该。”
黄思雨走出医院的大门,只觉得浑身无力,口干舌燥,两眼看到什么东西都好像在动。突然,被一个急冲来的男子撞上,她踉踉跄跄地蹿了几下,无力的倒在地上,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问:“姑娘,你怎么啦?”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可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有医生准备来为她检查身体,她强撑着说了一句:“我刚流产了。”说完什么意识都没有了。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对面床上坐着看着她,她勉强一笑说:“谢谢你。”男人一脸怒容,什么话都没说,走出门叫来了医生,对黄思雨说:“你自己说说自己是怎么回事,还把我扣在这儿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我。”黄思雨反映过来了,看来是医生叫他留下的,黄思雨感激地望着医生说:“医生,我是自己摔跤的,不关这位大哥的事,他是好心送我来医院。”男人一听黄思雨的话,马上转身就走了,医生还想拦着他,黄思雨说:“医生,我身上带了钱的,住院费马上就去交。”医生抬头看看黄思雨,不确定的问:“你们不认识吗?”
“嗯。”
“你说你刚做了流产手术,你一个人来做的啊?”
“嗯。”
“怎么不找个人陪着来呢?象刚才的情形,多危险啊。”医生的脸稍微柔和了点,带着点同情。
“我还没结婚,没脸叫人陪着来。”
“哦,是这样说。”医生脸上一副了解的表情。
输完液,黄思雨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执意离开了医院,隔着医院的门,她也看到了医生和护士鄙夷的目光。
第二天,体育课。黄思雨只觉得一阵腹痛,下身的血喷涌而出,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学校医务室,医生为黄思雨开了一堆治疗经期疼痛的药。
英语角。黄思雨正在和外教MrSmithras对话,黄思雨的口语太好,一般的参加者根本不能和她进行交流。黄思雨始终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她看,转身一看,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对她露出了阳光的笑,很绅士的请求和她交谈。Smithras开心的一笑“rain,seeyoulater。”
“rain,你的英文名真好听。我是中文系的裴云。”男生很是阳光地说道。
“哦。”黄思雨的反应淡淡的,见惯了每天来搭讪的男生,已经完全有防疫系统了。
“我是校学生会的主席,今天是专程来找你有事相商的。”裴云有些难堪,他是一个帅气的小伙,每天被众多的美眉惯坏了,有些不习惯黄思雨的淡然。
“我从不参加学生会的任何活动。”黄思雨越发的冷淡。
“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啊。”
“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的,学校80周年校庆准备筹办一个大型的活动,想请你担任节目主持人。”
“Why?”
“因为你是全校唯一一个普通话过了一甲,英语口语最好的。”
灯光、舞台、唯美的布景,在观众的尖叫声中,黄思雨、裴云为80周年校庆晚会拉开了序幕。在观众互动环节,裴云收到一张纸条“请主持人裴云、黄思雨合唱一曲《天仙配》。”裴云满面含笑的看着黄思雨,黄思雨面向观众鞠躬说道:“对不起大家,我不会唱《天仙配》,我给大家演唱一首英文歌曲《Yesterdayoncemore》。”说完就拿起话筒清唱起来,台下传来一阵阵的喝彩声。唱完,想起了经久不息的“再来一首”的尖叫声,裴云大声的说:“请大家静一静,为了感谢大家,我和黄思雨为大家唱一首《Myheartwillgoon》。”掌声如潮。
一台晚会让黄思雨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学院的校花,一时追求者甚多,但无一成功者,黄思雨更冷漠了。大一刚结束,黄思雨考过了英语专业6级,裴云在各种刊物上发表了多篇文章,二人都是学院里的佼佼者,头上光环众多。
裴云卯足经的追求黄思雨,黄思雨总是淡淡的。
转眼,四年的大学生活就结束了,裴云以选调生的身份去了泸县组织部,黄思雨拒绝了校领导留校任教的好意,执意去了一个偏远的山村中学。
思雨,你真的要去凉山那个偏远的山区学校吗?听说那里的人连汉话都说不清楚,不要说学什么英语了,你那么高的英语水平,去了有什么用武之地啊?”裴云一脸的不解,他实在是想不通,黄思雨为什么不愿意留校任教,宜宾学院好歹是个本科院校,跟那个山区学校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嘛。
“裴云,我知道这次你为我留校做了很多努力,但我觉得山区孩子更需要我一些,对不起。”黄思雨脸上有着太多歉疚。
“思雨,我想你不愿意留在这里,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吧,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你何苦要选那么难的一条路呢?”
“裴云,能与你做朋友,是我之幸,但我们始终只能是友情,爱情要讲求缘分,裴云,忘了我吧,我并不适合你。”
“不说了,一说又绕回老地方了,思雨,我坚信我们是有缘的,你多保重。”说完,裴云转身离去,一直以来都是他目送黄思雨离去,这次就让他先走吧,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脸上的泪。
看着裴云离去的背影,黄思雨的心中空空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黄思雨,裴云这么好的男孩不是你应该得到的,忘记吧,离他远远的,不要去伤害他。”
热河中学是个很偏远的山区学校,这里不说本科生,连中专生都很少,基本上可以说是初中生教小学生,高中生教初中生,成绩是一塌糊涂,学生上课也是可上可不上,老师如果有事也可以一周一周的将学生放回家。黄思雨是这个学校唯一的一名英语老师,她要负责全校三个年级的英语教学工作,黄思雨觉得很开心,她相信她的价值将在这个山区学生身上得到体现。热河每5天赶一次市集,在赶场天,黄思雨必须将接下来5天的生活用品买够,偶尔会有点蔬菜卖,平时的菜肴大多是酸菜、洋芋。热河的人们对黄思雨的到来都充满了惊奇,他们想不通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漂亮姑娘怎么会来他们这种地方,猜测这个姑娘可能是没有任何家庭背景也没什么能力,除了来这种地方也是无路可走吧,大家也在猜测黄思雨应该呆不了多久就会打退堂鼓,大家对黄思雨还是充满了同情,很快大家就把同情转化为了行动,在自家杀猪宰羊的时候会叫学生请上黄思雨去饱餐一顿,黄思雨对这些淳朴的彝族同胞充满了感激之情。
一天黄思雨应邀去参加一个学生家长的宴请,她本来很不愿意去的,可那个家长派人来学校请了几次,盛情难却,黄思雨便去了。黄思雨到时,主人正忙着宰羊子,看见黄思雨来了,很是高兴,给黄思雨开了瓶啤酒,大家便轮流开始敬酒了,除了黄思雨,其他人都是用的一个碗装着白酒,大口的喝着,这就是彝族的转转酒吧。
“黄老师,我叫杨德富,我是杨林的爸爸。”主人很热情的介绍着。
“你好,感谢你的盛情款待了。”
“黄老师,我今天是专门杀条羊子来招待你的,你是贵客,贵客来了就是要杀个四只脚的。”听着杨德富的话,黄思雨的头都大了,怎么就吃了别人一头羊啊,罪过啊,这个人不会是有求于我吧,可我一个小小的教师,能帮他什么呢?想不通就只有等着,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