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李廉昊严晶晶 > 章节目录 第3章远走他乡
    这天早晨,严晶晶打开医馆的木门,第一扇门板打开,一位熟悉的人就跪在面前。



    见到医馆的木门打开,跪在门前的那人立刻抬起了头,严晶晶这才看清楚跪在医馆门前的人是大内总管许淳许公公,看他脸色苍白,身上衣服潮气湿重,也不知道跪了多久。



    “娘娘……”



    见到严晶晶出现,许淳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低下头,一脸悲切忧虑的神色。



    严晶晶看着许淳跪在地上,手中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她这才想起来,自己那位夫君,啊不,应该是前夫吧,现在已经登基,成为宣明朝的皇帝陛下了。



    心理一阵苦楚,严晶晶却连忙上前对着许淳虚扶道“许公公,你快起来。”



    “娘娘,这是陛下给您的,老奴该死。”



    听闻她与自己说话,许淳满脸泪水不止的看着她,捧着明黄圣旨的双手竟微微发着颤。



    “娘娘,你别怪陛下,陛下也不愿意的。”许淳对着严晶晶哭噎着。



    严晶晶把握着门板的手竟听见他提起的人微微颤着,她道:“许公公你起来,严晶晶不值得你跪下如此。”



    许淳听到严晶晶的这话,更是伤心不已,连忙哭喊道“娘娘,这老奴不敢,是陛下让老奴来给你送这休书的。”



    严晶晶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站在许淳面前默不作声,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见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许淳竟跪着拖膝上前,他急急道:“娘娘不要怪陛下……”



    “我不怪他,我与他本就夫妻情尽。”严晶晶好似在说一件无管自己的事,她放下门板,将板稳稳的靠放在地上,想起曾经父亲也是如此珍视这医馆里的一门一板,甚至一棵小小的草药。



    她走上前扶起许淳,略躬身拍干净了老奴才沾满灰尘的膝盖,“许公公年迈了,这些年没少替我照顾着两个孩子,谢谢。”



    许淳更是泣不成声,便又要跪下去,严晶晶赶紧去扶,“别了,以后都不是你主子,这些礼数留给他吧。”



    她语气平静,清晨街道清净,来往无人,自然声音也是格外的刺耳,更何况是有意说给人听的。



    难道她会不知道那人也许就躲在某给地方听着她有没有埋怨,有没有说他的坏话。



    她没做错任何事,所以她要说便说,也不会躲躲藏藏派个下人来送这休书。



    她接过休书,走回医馆内,每步都透着坚定,眼神清冷却带着淡淡的绝望之色。



    她铺开那卷旨意,十载夫妻今换来的也不过这寥寥几十字真是可笑,明明是他不要她的,可这休妻书却写得绵情意意,好似她得了什么天大的恩惠。



    她执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娟秀有力。



    待墨色干匀后,她收起卷重走了回去。



    将圣旨放进了许淳手总,轻握住,叮嘱道:“许公公,不可丢了,他这些年盼的也就是我给他的这纸解脱,现在终于如愿了。”



    “娘娘陛下他”许淳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无奈的低下头。



    严晶晶缓缓摇头,“告诉他,我祝福他与他的新皇后百头偕老,恩爱百年,千年”



    严晶晶终还是苦笑一声,看着许淳,道:“陪他十载,荒废了我太多时间,以后就请公公替我多照看着两个孩子,该管就管。”



    说罢,她将衣袖中唯一一件与李廉昊还有关联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到了许淳手中,“这个就请许公公在孩子们实在需要的时候在拿出来。”



    许淳捧着那东西的手越发抖了起来,他扑腾一下跪了下去,膝下扬起一阵灰尘,“奴才不敢啊”



    “莫在说了,我这做母亲无能得很,连孩子都没办法带在身边,以后也就有劳公公了。”



    ************



    不远巷口的一顶锦轿中,李廉昊修长的手指轻扣在轿窗之上,颀长健硬的身体慵懒地靠在轿中,白玉的扳指带起阵阵清脆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轿子外面侍奉着的小太监轻声对着轿中的李廉昊禀告。



    “陛下,许淳回来了。”



    许淳一进巷中便跪在了轿子前,手里捧着休书呈了上去,只见轿中人仍是一副庸懒的模样,直到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字迹。



    看着那熟悉的自己,李廉昊瞬间就回想起曾经…自己握住她的手,教她写下自己的名字,那时的他们是真的过过一段无忧无虑,快乐无比的日子。



    “她说了什么吗。”



    李廉昊闭上眼沉默半晌,随后富有磁性的男声在静默中开口,声涩艰难,似乎是做了巨大决心后才有的平静。



    许淳低头动了动嘴唇,最后却低下了头不语。



    “说!”李廉昊稍提高了些音量。



    “娘娘说,祝陛下与新后白头偕老。”许淳语气是沉浸宫闱几十年所练得的平静与精猾,可是今天却是带着怨气的。



    严晶晶对他好啊,她似乎对每一个人都是好的,有谁能作为一府王妃在丫鬟生病时照顾丫鬟整夜,又有谁能像严晶晶般的为他这个残喘的老奴才抓药治疗顽疾。



    “还说了什么。”



    李廉昊声音中的不耐似乎已经的到达了顶点。



    “没了。”



    李廉昊听完,顿时起身出了轿子,一阵风似的走出了巷子。



    不一会,李廉昊就来到了严家医馆的门前,当望着大打开的医馆大门,他停住了脚步。他突然没有勇气的进去。



    曾经的一幕幕如很多时候一样,不经意的浮现了出来,今天却是更加的清晰。



    看着医馆的木门,李廉昊思绪万千,他深深的记得,当初他是从这道门将她娶走的,让她成为了自己晟王妃。



    “李廉昊,我想遇见你用尽了我一辈子的运气,所以你要对我的此生负责。”



    李廉昊记得当初在洞房之夜,严晶晶在自己怀中说出的誓言。



    可是最后背叛誓言的是谁!



    李廉昊懊恼的一拳打在了门上,他知道自己此生注定会负她这一次,可是这一次,以后他会补偿她的,只要她…



    越想越恼,也让李廉昊的心充满了无力与一种无妄的恐惧感——她就要离开自己了。



    许淳等人追了上来,站在他身后,“陛下,不要气坏了身子,娘娘也是一时没有想通的。”



    李廉昊冷冷一笑,这一辈子难道他就想通过吗?



    以前他喜欢落梅,直到成婚当天他就将她当成了落梅,他知道她明明知道的,可是她就是对他好,让他的一颗心整个记挂在了她身上。



    如果她愿意跟他回宫,她会知道他想做什么,以前所承诺给他的,他一定会为她拿到。



    后位,独宠,还有那一生一世一双人,他都可以给她实现,只是现在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能留住她的命,就能让她的心重新回到自己身上,一定可以。



    “陛下,娘娘不见了。”



    许淳大喊一声,带着侍卫冲了进去,果然里面空无一人,就连药都没有熬上。



    李廉昊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环顾四周,与她在这里初见时似乎并没有不同,唯一不同的是,物是人非。



    他竟呵的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她连自己的医箱都没有带走就像是躲瘟疫般的躲开了自己,他暗骂自己,李廉昊,你可真失败。



    曾经那么爱你的一个女人,现在却避你如洪水猛兽。



    “来人。”



    “属下在。”



    李廉昊道:“将带出来的暗卫分拆打散,沿着官道小路一路给我寻下去,给我找到她。”



    找到她后,李廉昊决定绝对不会在给她机会离开,他就算将她囚禁在密室一辈子也不会在放她离开。



    严晶晶你想离开我,不可以!一辈子都不可以,下辈子也不可以,这一生一世,你注定是属于我的!



    *************



    宣明朝,星帝二年,秋。



    星帝李廉昊突然下旨将严妃贬为庶民,消息一出,顿时震惊朝野。



    随后,还未等众人从震惊中缓解过来,紧接着星帝又连续下旨,封媚妃段牧落媚为皇贵妃。



    顿时,段牧家也满门荣耀,媚妃之父更是继续稳坐当朝右相之位,其兄继续掌管京都十万禁军。



    三月后,星帝却把严妃的儿子封当朝太子,年幼的女儿被封畅樂长公主,众臣纷纷不解,不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



    既然严妃已被贬为庶民,但她的儿子却被立为太子,女儿也被封畅樂长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年前…



    郕王府内“查到刺客的下落了?”



    郕王府的主楼的议事厅之中,李廉昊手里拿着折扇慵懒舒闲地靠在楠木虎椅上,等着下首侍立之人回他话。



    “暗卫追踪到百尺镇一带,在通连小镇的路上确实发现零星的血迹,经属下亲自带了一批侦犬查探,证实确是当日与王爷交手的刺客留下。”



    李廉昊“嗯”了声,嘴角噙着笑,眼神漠冷。



    “那人当日中了我一掌,竟还能苟延残喘不死,看来是要本王亲自再前去补上一掌,了结他的狗命。”



    回话的人恭伺垂首道,“刺客当日就已中王爷一掌,想必就算未死也只剩半条命,王爷大可不必劳驾亲自出马,由属下去代劳即可。”



    “不成。”李廉昊合上扇,“既然他的目标是本王,那本王就得亲自去办妥。”



    “是。”



    回话的人叫佐闲,乃李廉昊亲信和府中暗卫统领,向来是个仔细的人也是个能察出主子心底轻重的人。



    “储饹呢?他还没回京吗?”



    “饹王爷尚在瑾北未归,不过日前饹王府城郊避暑山庄的刘管家差人送来这锦盒给王爷您。”他随言便呈上锦盒。



    “说是饹王爷带话,让王爷下江南前先服下此药,饹王这是担心王爷您日前跟刺客交手受的伤。”



    李廉昊打开锦盒,盒内是一枚晶莹剃透的白色丹丸,他轻哼一声:“算他小子有心。”



    佐闲低着头撇唇轻笑:“饹王自然是记惦着王爷的。”



    这朝中谁不知道二皇子与五皇子兄弟情深。



    “他还说了什么来着?”李廉昊觑眼瞥向佐闲,他岂没瞧见下属垂首偷笑。



    “没了,饹王爷只命人送来那锦盒,还有让王爷保重的话。”佐闲道。



    “这臭小子。”李廉昊甩开扇子又嘀咕一句。



    “王爷准备几时前去江南百尺镇?”佐闲又问,“是否让属下随?”



    李廉昊一副穷极无聊样子,摇摇扇子道:“近来京都里乏味得很,明儿个本王就动身,你就不必跟了。”



    “是。”



    半月后,百尺湖畔半人高的荷花池旁,李廉昊淡淡一笑,将剑扔在地上,他体力不支的靠在了池边的亭子外,“本王随你处置。”



    只见占了上风的人慢慢靠近他,将剑尖抵在他喉上,猖狂笑道:“没想到啊,名满京都的镰王爷今个儿还是会死我剑下。”



    “等等。”李廉昊两指轻点他的剑尖,好用尽了气力般的问道:“可否告诉本王是谁派你来的。”



    只见那人笑得越发张狂了去,他道:“王爷好需要我告诉你吗?你们王候家的事,难道你不比我这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杀手清楚。”



    李廉昊点头,了然道:“说得是,你不回答本王也猜到了一二。”



    “那就请王爷上路了,放心吧,我也不会让你尸无人认,我会夜送一封信到当地衙门,告诉他们你死在了这里。”



    “那多谢了。”李廉昊随后哑然一笑,闭上了眼睛。



    剑气渐近,他闭上的双眼下鼻中却渗进一丝血腥,没有任何预兆下,那人竟然倒在进了他怀中。



    李廉昊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男一女站在他面前,男子眉眼如画,左手执剑,剑尖落下一滴鲜血然上了雪白的荷瓣。



    女子一身白衣翩翩,长发被一根雪白的发带束起,冰肌玉骨,就如天宫走下来的仙般让人悦目,只是两人的表情看起来却是那么冷。



    “谢两位救命之恩。”



    因刚才与刺客的缠斗以及身上中了刺客撒向自己的软筋散,在道了这声谢后渐渐失去了知觉,缓缓的顺着亭柱滑了下去。



    “师兄,他晕倒了。”



    “先抬回去。”



    京都,太子府,庭院深处李弦月略带忧虑的皱起眉头,侍卫个个战战兢兢的等待他发话,李弦月却迟迟不肯说话,只见他从软榻上走下面走到跪下的侍卫面前,还是光着脚的。



    “人,没死?”



    “是,殿下。”侍卫小心回道。



    李弦月提脚一脚踢向了面前的一个侍卫,“怎么办事的!人都引下了江南竟然杀不了他。”



    整个宣明朝都知道,这几年来太子与镰王的争斗已经到了一个顶点。



    太子一党有南王世子南焯立以及闾后极其闾氏一家,而且太子自身也是手握重兵,临帝也颇为器重太子。



    而其他皇子尚年幼,而成年的皇子中论治世之才能和势力能与太子抗衡的也只属二皇子李廉昊。



    李廉昊那边还有五皇子李储饹,北国西王世子希孤。



    而二皇子还有一个姐姐,是临帝唯一的女儿。



    但这位长公主却是不理政事,两人生母过世得早,而且母妃娘家也没有任何势力,只有一个舅舅镇守南疆边防。



    其外公也只是一个文官,在朝中也无什么势力。



    而成年的三皇子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天天与人在诗社写诗斗棋,好似一个逍遥王爷。



    可就是这样一个无势的王爷在短短三年间,凭借数万残兵扫平了侵占宣明近千里边疆的外族,深受百姓爱戴。



    李弦月平息下来,脑子渐渐恢复清明,他指着一个侍卫命令道:“立刻派出更多的死士出去,一定要找到他的藏身之地,然后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杀了他!”



    “是!”



    侍卫退下后,只见一位身着大红金色凤凰锦衣的女人在宫女的掺扶下走了进来,“月儿。”



    “母亲。”



    李弦月上前接过她的手,必恭必敬的掺上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女人大腹便便,“又在生什么气。”



    “没什么,属下办事不利。”



    李弦月看见那大肚实在高兴不起来,闾后知他心思,她这一朝皇后要想保住地位,只要他这一个太子是不行的,这肚中孩子不管是儿是女,至少能让她的地位更加牢固。



    “月儿,别怪母亲,你也知道这宫中现在也不止母亲一人怀着你父皇的孩子。”闾后浅浅的叹了一口气,“母亲在不生一个恐怕这后宫怕是早没我这个皇后的位置了。”



    这肚里的孩子也是好不容易怀上的,她已三十几岁了,连太医都说她这次怀子是个奇迹。



    “孩儿没有怪母后,只是觉得累赘与麻烦。”



    如果是个女儿,自是他的妹妹,这妹妹自然是与他的身份不起任何冲突,他也会疼惜她的,可要是个儿子,他将他当兄弟,可是他保证不了他也会把自己当亲兄弟待着。



    “他不会的。”



    闾后摸着自己的大肚,道:“月儿,你放心他不会的,他是你的弟弟,他不给你的地位造成任何影响。”



    孩子是她巩固地位的手段,而这个已经长大稳坐太子位的人却是能给她以及整个闾氏家族荣耀的人。



    “那就希望如母后所说的,不过以后他要敢反叛我,我定将他诛杀,绝不手软一分。”



    严晶晶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一直拉着她的手叫娘呢?



    纪蕴斐眉头一皱,走过去一掌将李廉昊的手打开,“你躲开点。”



    严晶晶听话的站向一边,看着纪蕴斐将床上的人从头到脚的‘收拾’了一遍,只听过几声痛苦的声音,李廉昊从刚才的美梦中醒来。



    “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本王?”纪蕴斐凑近一些,几乎是逼近他,“你姓本?哪个本。”



    “名字很奇怪,师兄。”严晶晶从纪蕴斐身后伸出一个小脑袋,李廉昊终于看清了她,小小的粉红脸蛋上挂着一丝笑容,当然这笑肯定不是露给她看的。



    纪蕴斐故做疑惑的说道:“确实奇怪得很。”



    李廉昊道:“我姓焚。”随后他就着桌上的茶水在桌上下了一个‘焚’字。



    纪蕴斐看后点头,反正他也不认识,严晶晶看了看摇脑袋,“不认识。”



    李廉昊彻底清醒后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到了百尺镇而且自己现在身处在镇上唯一一间医馆中,这间医馆不是很大,也就前后两院,前院是会症开药之地,后院是居住之所。



    昨天那两人不见踪影,他走出房间却看见院中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院中捣鼓着草药,见他来,抬头笑道:“醒了?”



    李廉昊道:“你是?”



    “我是这间医馆的大夫。”



    “那昨天那两人。”



    “女子是我女儿,男子是我徒弟。”



    李廉昊找了个地方坐下,大概就是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因为只有那里有把干净的椅子,其他的好象上面都一曾细细的灰尘。



    “公子不是本镇人。”颜卿木问道。



    李廉昊点头,四处张望,颜卿木笑道:“公子在找什么。”



    颜卿木碾着草药,手下散发出阵阵药香,他停了手将药具旁的一块玉配扔给了李廉昊,“公子是京城人。”



    玉配为一龙纹,李廉昊道:“是啊。”



    “怎么遇上歹人的。”



    “路上遇见的。”



    “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



    两人之间的谈话就像是没有经过思考般脱口而出,特别是李廉昊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兴趣,“先生也是京城人。”



    颜卿木道:“早些年在京城停留过。”



    “哦,原来如此。”



    李廉昊知道这里不宜久留,而且京城那边也一定知道他在百尺镇的消息,所以他必须隐藏起来,刺客已经死了,就算在来批刺客也并不容易能探到他的行踪,现在身上又有伤,所以这里也是最佳的隐藏地点。医馆里,颜卿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对外称他是自己从京城来的侄子,虽然李廉昊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可是能暂时借这里隐藏起来那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让李廉昊最感兴趣的不是少言寡语那个纪蕴斐和只知道与药草相伴的颜卿木,而是那个走哪都拉着纪蕴斐衣角的女子。



    李廉昊从来身边不乏任何各色各子样的女人,莺莺燕燕,就算他与段牧落媚的婚事早已被提上桌面,他可仍然穿梭花红柳绿之中。可是这个叫严晶晶的,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人都说镰王贵在风流,任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抗拒他的魅力,可是严晶晶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眼中似乎只有纪蕴斐,而且有好几,他试图靠近她,都碰了一鼻子灰。



    严晶晶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清新之中却不失可爱,而身上又带着一种令人着了迷似的清冷,冷的东西本就让人不愿意靠近,可是如果她那双眼中所散发出来清纯与妩媚那就又不同了,男人总喜欢清纯与美艳相融在一起的东西。



    “去哪里?”



    李廉昊伸手拦住严晶晶的去路,她眨着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不懂的样子,“我去给师兄送吃的。”



    “我也一起去。”



    “你也去?”



    “是啊。”



    李廉昊笑道:“可以吗?”



    看着她手中提着的篮子,“做什么好吃的了。”多此一问,刚才才吃过午饭,严晶晶没有说话,只看着他。



    李廉昊见她不说话觉得无趣,道:“好了,好了,我也就是在屋里躺着乏了想出去走走。”



    严晶晶跟他不太熟悉,本想救他回来第二天就扔他出去的,可是颜卿木说帮人帮到底也就让他继续赖在了医馆里。



    其实说他赖一点都不为过,此人极其难伺候,所以很多少时候严晶晶对他都是视而不见,衣服穿脏了他不洗,扔下银票就要纪蕴斐去给他买新的,而且花样不许重复,吃的东西,更是挑剔,就连喝粥都要江南的小米来熬,好几次纪蕴斐烦了都想在他喝的粥里放点泻药。



    严晶晶早想让他离开医馆了,只是李廉昊这人极其能讨人欢心,严晶晶和纪蕴斐都不怎么会下棋,可是李廉昊却是个中高手,一盘棋局下来让颜卿木一子半子的就能逗得颜卿木开怀大笑,哪还舍得让他走。



    一路上,严晶晶走得轻缓,李廉昊却是大步走在前,突然停步,严晶晶整个身子帖上了他的后背,鼻子撞得生疼。



    李廉昊见她拧着鼻子看着他,煞是好看,小脸被气得通红,他也知道过份,他是故意的,谁让她一路上他问十句,她连一句都不回他,而且对他爱理不理的,所以就趁机报复。



    “疼吗?”



    “你说呢。”严晶晶无奈的看着他说道,“你是故意的吧。”



    她的语气很淡,却带着肯定的意思。



    李廉昊忽然发笑,一点都不傻呢,可是嘴上,“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



    “对不起。”对付女人他知道怎么办,太温柔太宠不行,太凶也不行,软硬试用要得法。



    他笑着伸手去摸她的鼻子,“疼吗?”他又问。



    严晶晶一楞随后连退两步,很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我问你疼吗?”李廉昊摊手,“我能做什么,这青天白日的,不过晚点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不做点其他的。”



    严晶晶哪能听懂他这撩拨的话,不过直觉从他口里出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



    严晶晶甩下他快步朝树林走去,李廉昊也没追上去只是看着她落慌而逃似的背影发笑。严晶晶是颜卿木唯一的女儿,多年前带着她来到百尺镇定居而且还收养了一个弃孩,就是纪蕴斐,从小严晶晶就是在两个男人的宠爱下长大的,除了他们也就没在跟其他男人接触过,又与纪蕴斐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容易身边其他男人拿来与纪蕴斐做比较,李廉昊很麻烦,在严晶晶眼中就是个麻烦精,自然是没什么好感,在加上纪蕴斐与他又严谨许多,李廉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虽然人照得英俊,可就是让严晶晶喜欢不起来。



    树林中,纪蕴斐告诉她他要去当兵,而且已经去衙门登了记,义父也同意了,严晶晶道:“会不会很累。”



    “傻丫头,怎么会不累,不过男儿志在四方,我要做将军,必是要吃得苦中苦的。”纪蕴斐笑着拍她的小脑袋,“等我做了将军,你就是将军的妹妹了,到时候给你买好多好看的衣服。”



    严晶晶却摇头了,她道:“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真是傻丫头。”纪蕴斐咻咻两剑又将一大块枝干砍了下来,嘴里还咬着半块馒头。李廉昊一直站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下看着两人,俨然一副有情人的样子,他笑着走过去,严晶晶正在给纪蕴斐盛汤。



    李廉昊一把扯过她手里的碗,“我饿了。”



    “可你在家里吃过了,这是我哥的。”严晶晶看着他手里的那碗汤,严晶晶觉得自己真是服了这个人了,他也是这十几年来唯一能让她动怒的人,也可以说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我现在又饿了,你让我来给他送饭,走了那么远的路,早饿了。”李廉昊的歪理很多。



    严晶晶差点蹬脚,最后就瞪了他一眼然后开始给纪蕴斐碗里夹菜,李廉昊又去抢,这次严晶晶却没让他得逞,将碗拿高,“不许抢啊!”



    “你们真是小孩子。”纪蕴斐这时走过来,从篮里拿出了一个馒头,道:“你让他吃吧,我吃馒头。”



    “哥,你练了一天了,只吃两个馒头,不够。”



    “没关系,可以。”



    严晶晶将碗筷全朝李廉昊怀里塞,“你吃,你吃。”吃死你!



    严晶晶赌气的收拾起篮子也没理纪蕴斐就走了,李廉昊将自己怀里的碗快又塞给纪蕴斐,“你吃,你吃。”随后也跟着严晶晶走出了树林中,纪蕴斐被他们两搞得一时不清楚,怎么现在看起来好象是他的错了。



    “你别生气。”李廉昊跟着她身后,严晶晶走得快,李廉昊身上还有伤,所以走得比较吃力,他伸手去拉她,可是严晶晶一反手就将他推倒在了小石桥上,李廉昊吃疼一叫,“你想我死吗?”



    伤口上好象有湿热涌出来,“伤口裂了。”



    李廉昊可怜的看着她,“真的。”



    严晶晶不理他,怕自己又被骗又被耍,“活该。”她转身就走,李廉昊去拉她,严晶晶被拉住,“真的,我不骗你。”



    说着他将她的手拉住然后伸进自己的衣服里,肩膀上那处坑洼确实有湿热的东西流出,严晶晶蹙了蹙眉头,“放开我。”



    李廉昊依言放开她,“不疼,就当我们扯平了,刚才我也让你的鼻子疼了,这次算扯平了。”



    “流血了。”



    “恩,没事的。”



    李廉昊温柔的说道,其实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她,她与自己说上一两句话,他的心就像是要有什么东西迸出来了一样,那种欣喜与激动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而当他看见她对其他人好而对自己冷冷冰冰的时候,他就觉得火大,就像刚才他就是看不惯她和纪蕴斐那种个样子。



    李廉昊看着她温温柔柔的给自己上药,这四下无人,他没必要避讳什么,他承认他是喜欢上她了,他低下头,将她的腰身搂紧,严晶晶被他这一搂立刻失了方寸,手里的药瓶也掉落了,她拼命挣扎,脸红得跟山上的小红果子一样,“你放……”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吞没在了这个措手不及的吻里。



    吻了很久,吻得严晶晶放弃了挣扎,只用手拼命的掐着他的脖子,似乎他每加深一次这个吻,她就会更用力几分,直到他彻底喘不过气来,他放开她,然后笑道:“这么用力呢,死掉了怎么办。”



    “那你就去死!”严晶晶觉得羞辱,恨不得就找石头砸死他算了。



    “我可舍不得。”他的手指抚过她的唇,“这里已经上我的了。”他用玩味的眼神扫了她全身一遍,然后凑近她耳边,道:“以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严晶晶仰手要打下去,李廉昊挡住,邪魅笑着,将她的手握住放在唇边,轻轻舔狁着她手指尖上残留的药香,严晶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重重的击了一下,她忙收回手,道:“下流!”



    她转身就走,大步大步的看似就像是逃跑,李廉昊在她身后得意的笑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了。”



    晚饭时,严晶晶并没有出房门,颜卿木让纪蕴斐去叫,纪蕴斐也吃了闭门羹。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颜卿木坐下吃饭,又叫身边两人一起坐下,“你们坐下吃吧,不管她。自己饿了会出来的。”



    “定是我惹妹妹生气了,我在去叫叫。”



    “不管她,你吃你的,练了一天功也累,哪能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颜卿木不明就理的让他们吃饭,自己女儿自己知道,发发脾气很快就好了。



    “今天菜不错。”李廉昊笑着夹了些菜放进嘴里,他心里倒是得意得很。



    “那就多吃些。”颜卿木招呼着她,纪蕴斐也坐下吃饭了,屋里严晶晶一个人生闷气。



    青年王子李廉昊外出时,结识了严家医馆的千金严晶晶,两人一见钟情,但因为李廉昊的身份敏感,加上当时皇位之争已进入白热化,李廉昊向严晶晶许诺,自己一定会荣登大宝,等到君临天下的那一刻,便会接她进入皇宫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守着父辈传下来的医馆家业,严晶晶也成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十年后,星帝二年,李廉昊终于登基成为君王,但做的第一件事却是直接下旨一道休书,将严晶晶休掉,然后转头迎娶了新的皇后。



    孩子被皇帝接走,孑然一身的严晶晶无奈离开了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远走他乡。



    当李廉昊得知严晶晶离开的消息,却不准备放过她,派人想要把她找回来了。



    但茫茫人海如何找寻?



    严晶晶的离开是伤心,更是迫不得已,虽然她是一位医生,但却在一次意外中中了断紫草的毒药,至今无法解除。



    而一直挂念她的李温斌一直在关注她,见到她离开了皇城,立刻追寻下去。



    自感时日无多的严晶晶没有拒绝李温斌的好意,拜托对方,如果自己死了,请帮忙埋葬在一处花香遍野的地方。



    而李廉昊则把和严晶晶两人的孩子分别册封为长公主和皇太子,以慰自己心中对严晶晶的亏欠。



    时间回到十年前。



    当时李廉昊还是一位王子,某日有此刻行刺,虽未成功,但却也伤了他,震怒的李廉昊决定亲手了结凶手的性命,却没有想到被凶手的同党抓住,就在李廉昊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刻,被一男一女两人所救。



    已是两个孩子母亲的严晶晶,苦等李廉昊十年,最后得到的却是一封休书。



    而身中剧毒的她自感时日无多,无奈离开了皇城,想要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等待生命的完结。



    但事情永远不会按照人们所想的那样发展,终于登上皇位的李廉昊却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兄弟皇子之间的斗争还在继续,最终还把严晶晶搅和了进去。



    皇子之间的斗争残酷而又血腥,慢慢的严晶晶明白了李廉昊的苦衷原谅了对方,而李廉昊也为严晶晶找到了解毒的解药。



    最后,斗争结束,两人终于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严晶晶不想见到他,一见他就会想起他的浪荡行为,不过作为这个医馆的另一位大夫她又不能不代替出症的父亲坐镇医馆。



    “焚公子啊,你看啊,这是昨个你帮我挑的一对耳环,我觉得戴起来漂亮许多。”对面许大妈一见他走进来就热情的上前。



    严晶晶抓着药根本无视他的出现,脾气不小但是哄人的手段还挺高的,街坊里的三姑六婆被他哄得天天朝医馆里跑,有病没病都来抓几副凉茶的也多,在加上焚王长得俊俏还惹了不少大姑娘躲在门外观望他。



    李廉昊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严晶晶的背影上,对面而来的三姑六婆的热情他也是无奈应着,“喂,给我看看伤口。”



    他叫着她,严晶晶回头看向他,“又裂开了。”



    虽然两人不对盘,但是最起码的医德她还是有的,“跟我进来吧。”



    严晶晶走向医馆用白色布隔出的一室,一般有些隐私的换药或处理伤口都是在那里,李廉昊进去后坐下,严晶晶开始将颜卿木平时用的草药水倒出来然后拿出一团百纱与棉花团出来,“把衣服脱了。”



    李廉昊依言做了,扯开衣领,严晶晶走过去。



    “即使一个人的时候,你仍是不笑的吗?”



    他低沈醇厚的声音自她面前传进耳朵中,严晶晶背脊一僵,即随抬眼看向他,那双温润柔情的狭长黑眸盯着她,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了一下。



    李廉昊定定迎上她的注视,唇角勾出一抹慵懒略到着邪逆的笑意,颀长的身躯半倚在大大的木榻旁边,双手抱胸,一袭黑色长衫衬出他浑身那股阴郁的邪佞味道来。即使他表情轻佻,严晶晶仍一眼能看出他身上那种四射开来的的高贵之气,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来。



    “你是?”



    她应该是认识他的,两年前在京城,颜卿木带她上京时那个在朱红大门将一个漂亮女人扔出大门的男人。



    不顾女人的哀嚎,将她无情的扔出大门,凉薄的嘴唇轻启,对着瑟缩的女人道:“本王已经玩够你了。”



    认出他时,她移开眸光,心窝一股淡淡的排斥感让她莫名的直觉的必须远远的避开这个男人。



    李廉昊眸色一沈,瞬间将她抱入怀中,“不记得我了,我可是记得你们两父女呢,只一眼,为什么我就记得你了,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手伸向她的身体朝上一抱,然后严晶晶身体就像是被凌空提起般的帖在了他身上,“你干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为什么我还会记得你。”他低笑看住她,嗓音沉得低柔,眸光却转为鸷冷,挟着股阴郁的霸气,“因为,那时候你没穿鞋,大冷天的,你为什么不穿鞋,脚上还戴着一个银铃铛,走起路来发出那么好听的声音。”



    那时的她就像是一朵洁白的小雏菊,虽小但却是身上那股清纯的净色却像是一股清流流进人的心里。



    “我不认得你。”严晶晶冷静地回看他,想挣出他的怀抱,没想却越是挣扎越被困得紧。



    小时候的她确实不怎么喜欢穿鞋,她喜欢山野到处疯玩,母亲死得早,从小颜卿木和纪蕴斐就随她的性子,所以就养成了她从小随性的性格。



    “是吗?”李廉昊唇角凝淡的笑意扩深,戏谑的看着她紧张防备的恣态,耳语似地轻柔道:“小骗子,颜小骗子。”



    她微微瑟缩。



    他那亲昵意味的挑情耳语令她的心莫名的跳跃起来,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终于挣脱开了他的禁锢,转身就要走出小室。



    李廉昊不再犹豫,一出手就点住她麻穴。严晶晶回身抵挡了数招,才惊觉他功力深不可测,来不及撒出双手,已被他点中麻穴瘫软在他怀中。



    李廉昊凝着她诡异的笑着,一扬手将她头上的白色丝带扯掉,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水嫩白皙的面颊,半醉似地轻语,“这两年我还不时会想起你这个小东西,一蹦一跳的走在你爹身后,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不笑是为了防止狂徒轻薄吗?”他邪笑着俯首,大大的眼定定锁凝她瞠大的水眸,玩笑似地伸出舌尖黏舐她嫩白的脸颊以及樱红的唇瓣。



    他记得那是在两年前年关时,王府一个姬妾不听话,他吩咐管家将人送走,打发了些钱,可那女人就是不走还在王府里寻死觅活的,他在宫里刚参加完家宴回来,家宴中被皇帝训斥了几句,心情不好,在加上姬妾这一闹更是火大,索性自己将人扔了出去,没想到在门外见了她,他觉得一定是有缘分的。



    就像她与纪蕴斐救了自己,而之前他执意要自己来百尺镇追查刺客,如果不来想必已经是错过她了。



    “好甜的味道,其他男人有尝过吗?”她带着恶意的羞辱语气出口,见她水澄澄的眸内瞬间掠过怒意,他笑了,温柔轻哄道:“生气了?你不记得我了,我都没生气。”



    “我有什么让你生气的。”严晶晶咬着唇问道。



    怒色一闪即逝,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无表情的清丽脸颜上唯一的颜色只有苍白与无助,她不知道他会对她做什么,她根本不敢想象下去。



    “没有啊。”半晌,他噙笑戏笑说出来。



    他莫名的话终于引得她眸光略闪过一丝放松。



    “只要你不躲开我,我就解开你的穴道。”李廉昊慢条斯理地解释,长指溜下她雪腻的粉颈,真是细嫩白滑啊。



    她凝住他,动弹不得亦不能言语,只能点头。



    他淡淡一笑,解开了她的穴道。



    “滚开!”一开口说话,严晶晶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异常干涩粗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