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时初也不客气,当即将放在包包里的协议拿出来,递给面前的时父。



    时父随意看开,里面的内容让他愣住了。



    “你想把你妈名下的财产都迁到你的户头?”



    他着实没想到时初会有这样的要求,她不是对这些东西都不看重吗,怎么突然想要这些。



    难道是傅言深?



    “这些财产本就是妈妈留给我的,当初我还小,只是暂时将这些东西交给阿姨保管,如今我也嫁人了,这些东西当然要还给我了,有什么问题吗?”



    时初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说得义正言辞,表明自己的立场,她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时父陷入沉思。



    方芸留下的财产不是一笔小数目,现都在陈芳月手里,要想从她手里拿出来,她还不把家里闹个底朝天。



    时父倒是不在意这点东西,毕竟时初都嫁给傅言深了,以后多得是钱。



    可是陈芳月那边......



    时父纠结了。



    “父亲,您......”



    见他迟迟不说话,时初开口了。



    “容我想想,你也知道这些东西都在银行存着,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



    时初嘴角向上扬起,她说:“没关系,我可以等。”



    时父被她的话噎住,愣是找不到话说。



    “还有别的事情吗?”时父把文件放在桌上,稳重的开口。



    时初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说:“几个月后有云城有个珠宝设计大赛,我要一个参赛名额。”



    转动戒指的手停顿一秒,她抬起眼睑往时父的方向看去。



    这回不等时父说话,门突然被推开。



    “姐姐,你也想参加这个比赛吗,我记得你的专业课不是很好,就不要去给公司丢脸了吧。”



    她笑着上前,手挽着时父的胳膊,仰着头朝时父找认同感。



    “我说的对吧,爸爸。”



    时父很认同这句话,不过这回时初先一步开口。



    “妹妹这话就不对了,毕竟凭你的设计功底都能参加,所以我也想试试看。”



    时灵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就像调色盘,着实好笑。



    看时初,淡定从容。



    “父亲,您觉得呢?”



    无形的压迫感袭来,时初的气势颇有几分傅言深与人谈判的架势。



    “你可以参加,我会跟比赛方说。”



    “谢谢爸爸,天晚了,我该回去了,不然言深该担心了。”



    目的达到,时初也不过多停留,跟这些人演戏太累,她还是回去待着比较舒服。



    “去吧,下次叫言深一起回来。”



    时父摆摆手让她离开,今天时初给他的冲击有些大,他想缓缓。



    “那我先走了,父亲。”她回看时灵,笑道:“再见。”



    怪异的眼神看得时灵浑身不自在,她愈发觉得时初变了,变得不受控制了。



    时初踩着高跟鞋下楼,途中路过陈芳月,她们打了个照面,没有外人在,便没有什么亲昵的假象。



    “时初啊,你爸爸今天在宴会上给你的两套房,阿姨想啊......”



    “阿姨,我累了,有关房子的事情,是父亲做的决定,您还是跟她说吧,我先走了。”



    时初说完就从她身边过去。



    陈芳月被她的反应弄懵了,她不可思议的盯着离开的人,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死丫头是中邪了吗,怎么......”



    “爸,你该不是答应时初了吧,那可是我妈妈的。”



    楼上,时灵的声音将陈芳月从臆想中拉回现实,她来不及多想,迈步上楼。



    出了别墅大门,时初看到停在门口的黑色巴赫,里面的人应该是看到出来的人,他打开车门下来。



    绅士的拉开车门。



    “太太,您出来了。”



    时初认识这个男人,他是傅言深的助理之一,跟赵恒差不太多,都是得力助手。



    “裕康,你怎么来了?”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诧异在脸上转瞬即逝。



    她怎么知道自己交裕康?他刚从国外回来,好像从来没有在时初面前露过面吧?



    裕康将疑惑掩埋于心,他毕恭毕敬道:“傅总让我在这儿等您。”



    时初才想到那个电话,她坐在后座上,接过裕康递过来的薄毯,盖在腿上。



    “太太是直接回别墅,还是要去别的地方?”



    “回去吧。”



    裕康发动车子,稳稳的驶离别墅区,往家去。



    路上,时初靠在窗边,望着驶过的夜景,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裕康透过后视镜打量时初,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让傅总如此容忍?



    在国外他就有所耳闻了,知道时初的种种事迹,在结婚时与别的男人私奔,公然让傅总难堪,等等......



    “傅言深什么时候回来?”



    沉默的人突然开口,裕康回过神来,对上时初的眸子。



    “傅总还在处理事情,不出意外,再过几天就能回。”



    他挪开目光,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前面。



    “他的伤怎么样?”



    “啊?”



    裕康不知道什么伤。



    “没事,继续开吧。”



    时初揉揉眉心,碎发挡住她的脸。



    她回到回到别墅,洗漱之后就睡下了,晚上,她又梦到重生前的大火。



    怀里的安安叫着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灼热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时初,你怎么了,时初?”



    梦中,她听到傅言深在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时初猛地睁开眼睛,出的冷汗侵湿了衣衫,长发贴在她的脸颊,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做噩梦了?”



    时初盯着面前的傅言深,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傅言深被她突然的动作弄懵了,他听着耳边的抽气声,僵硬的身体慢慢缓和。



    他从未见过如此的时初,太脆弱。



    无声的叹了口气,手放在她背上,保持那个姿势不动。



    等时初哭够了,她从傅言深怀里出来,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从天而降的人。



    “你怎么回来了?”



    她浓浓的鼻音有点含糊不清。



    “回来拿点东西,待会儿就走。”



    傅言深起身,顺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神情和动作还是带着些许疏远的感觉。



    时初接过纸巾,醒了醒鼻子。



    看到傅言深胸口那一片湿意,时初窘迫的撇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