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珩紧绷着脸起身，走到徐慕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在做什么？”
“服——”
“徐慕婵。”纪子珩冷冷打断徐慕婵的话，“尊严这种东西，一旦丢了，就找不回来了，现在你还有机会捡起来，是要当个没有尊严的女奴，还是当个有尊严的人，我给你一分钟考虑。”
话音刚落，徐慕婵就哭出了声。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她瘪着嘴，想把哭声咽回去，却无济于事。她哭得很委屈，委屈得就像是小时候跑着跑着，忽然摔倒了，膝盖蹭破了一大块皮还在流血的孩子一样，哭得极为伤心。
然而，受伤的孩子有人哄，她没有。
纪子珩绕过她走了几步，把衣服捡起来递过去，语气还是那么冰冰冷冷，强硬得很，“穿还是不穿？”
徐慕婵抽噎几下，伸手接过，一边哭一边把衣服穿上。
纪子珩重新坐回沙发上，头也不抬道：“去洗把脸再出来。”
徐慕婵边抽泣着边往浴室走。
等纪子珩听到潺潺的水声传出来时，他闭上眼头痛地摁了摁太阳穴。
昨天还是个有胆子穿那么性感勾引他的妖精，今天他只不过说了句重话就哭得像个没人要的小孩，昨天他说的话可比今天难听多了，怎么不见她哭？
想到此，纪子珩忽然一顿，睁开了眼。
昨天……倒也哭了，只是没哭得那么委屈而已。
片刻后，徐慕婵走了出来，眼眶还是红红的，嘴角下拉，一言不发地走到纪子珩面前。
纪子珩抬头看了她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徐慕婵刚坐下，纪子珩就把他那份合同扔进她怀里，无情地说了三个字：“背下来。”
徐慕婵：“？？？”
“我看你对我们双方签下的这份合同一点也不了解，既然你不想看，那就背下来，记在脑子里。”纪子珩偏头朝徐慕婵微微一笑，“背东西对于一个女演员来说，应该很简单，对吧？”
徐慕婵：“……”他好像在生气？
合同封面只有龙飞凤舞的名字——纪子珩。
纪子珩这三个字就像是一个印章，一旦敲下，不管是什么东西，哪怕是随手捡来的一张废纸，也变得极其珍贵。
徐慕婵偷偷瞟了眼纪子珩，咬了下唇肉，把合同稍稍递过去点，指着封面的名字问道：“……这个也要背？”
纪子珩瞥了一眼，冷漠道：“背。”
接下来的时光，就是徐慕婵拿着合同一条条背过去，纪子珩处理工作上的事。
双方互不干扰的一个小时后，纪子珩合上笔记本电脑，忽然把合同从徐慕婵手里抽走，一目十行地浏览一遍，“合约第七条，甲方若有生意上的应酬，乙方应当——”
“——乙方应当无条件满足甲方开出的任何要求。”
纪子珩又抽了几条，徐慕婵全都背了下来。
末了，纪子珩把合同扔在茶几上，偏头去看徐慕婵，冷声问道：“都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