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_书包族小说网 > > 紫伊倪凤娟 > 章节目录 第7章 猝不及防的吻
    咖啡厅里唯一的一张可以吸烟的桌子,紫伊优雅的以长指将雪茄送到了唇边,玫瑰色的打火机倏的一亮,也映着她精致的五官格外的清晰,那双眸子就仿佛润染了一层雾,让她仿如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灵一样。



    她在等待相亲。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红唇轻启,一个个的烟圈把她掩映在迷幻的氛围中,她已经整整坐了有一个小时了,烦躁感一直都在攀升,可她知道,她必须要把自己嫁了。



    咖啡厅的门又一次的打开,也吸引着她的目光悄然望过去,一对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妇走进了她的视野,看看手中的烟,以及周身的烟雾,紫伊没有动,依然漫不经心的吸着烟,然后看着两个人缓步走向她,眸光中都是挑剔的意味。



    女人吸烟真的很不堪吗?



    她不觉得,喜欢就好了。



    她知道风鸣鹤的传闻,不近女色的程度是绝无仅有的,他的公司从高层经理到普通员工,清一色的都是男人。



    呵呵,也许,就如传闻所说,他就是一个同志。



    所以,他缺席了这一场相亲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由他的父母来代为相亲这可就不在情理之中了。



    越来越近了,紫伊将已经烧到手指的烟头抛进了盛着水的烟灰缸,看着烟头落下的弧度,再听着烟头落在水中时的‘嘶嘶’声,她就象是一个瘾君子般的恋恋不舍。



    烟在某些时候,其实是好东西。



    “请问,杨小姐是吗?”走过来的夫妇中女子先开了口。



    她一笑,风家的家长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呢,早就把她的祖宗八代性情嗜好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吧,这一句,倒是有些做作了,“是的,我是杨紫伊。”



    “风庆宇。”



    “倪凤娟。”



    听了她的话两个人一一的报上姓名,语气中都是傲然的味道。



    紫伊的唇角继续的扬起笑,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站起来,“伯父伯母好。”



    她想要行个礼来着,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浑身的傲气她就是不喜欢。



    “坐吧。”倪凤娟终于带了点慈祥的味道说道,这才是她应该有的表情和口气吧。



    “谢谢。”她淡远而疏离,从容坐下,那样子一点也不象是来相亲的,倒好象是来谈判的一样。



    “紫伊,鸣鹤他突然间公司有事,所以来不了,怕你等得急了,便派了我们两个老家伙过来,你不介意吧?”



    她摇摇头,“伯父伯母来一样的。”



    “那就好,既然杨小姐这么开通,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似乎是觉察出了她的不耐烦,又是倪凤娟先开了口。



    “伯母请说。”她依旧优雅而笑语。



    “紫伊,你若是愿意,明天我就把你安排到公司上班。”



    她一怔,直言道:“不是结婚吗?”



    “这个……”风庆宇咳了一声象是在犹疑着要不要说。



    “伯父,你说吧,我不会在意的。”来之前就什么都想到了,连他可能是同志她都可以接受,更别说是其它的了。



    “哦,我怕鸣鹤不能参加婚礼,到时候,会……会给杨小姐带来困扰。”



    原来,是为了这个,又是一笑,“没关系,我不要婚礼,可我,必须要有结婚证。”



    最恨的就是做人家的情人,所以,她宁愿要一个没有爱的婚姻,即使,是了无生气的城中的城……



    风庆宇与倪凤娟先是一怔,然后相视的看了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决定,却也同时的点了点头,“好。”



    “OK,办好了通知我,我会去风氏上班,到时候,还请伯父伯母多多关照。”她现在,既将就要是面前这对夫妇的儿媳妇了吧,所以,就虚假的客套一下,也算是对长辈的尊敬吧。



    一场相亲,从头到尾,不过五分钟就谈完了所有的正事,甚至,风庆宇和倪凤娟面前的咖啡都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紫伊就告辞离开了。



    客套归客套,她并不愿意与不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



    风家的老两口不喜欢她,她知道。



    走出咖啡厅,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任凭那老两口在她的背后冷盯着她的背影,她习惯了那样的目光,她无所谓。



    咖啡厅外,阳光真好,轻盈的走在人行横道上,口中还是咖啡苦涩的味道,她不喜欢加糖的咖啡,她喜欢真实,可这世上,真实却往往都是最为残酷的。



    隔天上午,紫伊睡得正香,床头桌上的手机赫然响起,也惊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喂,你好,哪位?”



    “杨小姐,是吗?”



    “是的。”她在慢慢清醒,可听着这人的声音并不熟悉,很少人知道她这个电话的,她觉得有些奇怪。



    “杨小姐,你的快件,如果你在家,请开门。”



    快件?



    她想不出会有谁会给她寄东西。



    不过,好奇心让她慢腾腾的穿好了外套走出去开了门,再签收,一个米黄色的快递袋子就落入了她的手中。



    随手关上门,一边走向卧室准备继续睡觉一边撕着那快递上面的撕开口。



    打开。



    一本结婚证落入眸中。



    她一怔,想不到风家的老两口竟是这么快。



    是了,看着结婚证上已经三十五岁‘高龄’的风鸣鹤,老人家的急便也正常了吧。



    她一直以为风鸣鹤是个老掉渣的老男人,所以,一直拒绝去看他的照片,可此刻看到了,她才发现她错了。



    那一张男人脸,有着的不止是成熟的味道,居然,还多了一份帅气。



    手指狠狠的戮在相片中他的额头上,她笑着道:“别爱上我,否则,你会后悔。”



    因为,她不爱他。



    快速的洗漱,更衣,然后坐在客厅里拿起了电话,很熟悉的一个电话号码,她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可,这却是她生平第二次打过去。



    第一次是为了妈妈。



    这第二次也是为了妈妈。



    电话接通了,也不待对方说话,她便道:“如你的愿,我嫁了风鸣鹤了,没有婚礼,只有结婚证,从明天开始我就去风氏上班,我妈就交给你了。”说完,杨紫伊“嘭”的就挂断了电话。



    她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看着才放下去的电话她想对方一定会打回来的,果然,这念头一起,她的电话就响了,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杨紫伊轻轻一笑,随手就扯下了电话上的电话线,如果不是为了妈妈,她不会嫁,一辈子都不会嫁。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嫁一个与她一样不会有爱的男人也好,这样,两不相欠,两不伤害。



    那天下午,紫伊去了商场,买了两套绝对古板的套装,再配上一付宽边的黑色眼镜,一双黑色高根鞋,当她站在镜子前满意的不住点头的时候,身后的售货员却是在摇头,淡然一笑,她愿意如此,与别人何干。



    清晨,从空调被里钻出来,紫伊便动作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很快就身着一身蓝色套装赶往风氏的大厦。



    没有车,那便挤公交。



    无视所有人的品头论足,就那么的走进风氏的大厦。



    “小姐,请问你找谁?”守门的保安立刻拦住了她。



    扬手拿下鼻梁上的眼镜,她这难看的眼镜是要给风鸣鹤看的,可不是给这保安看的,她还想要进去呢,“我是风太太。”



    “你……你说什么?”



    “让开,我是风太太,风鸣鹤太太。”说完,她直接越过保安就走向大厦的大堂。



    “你……站住。”保安呆了一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要追上她,这女人仿佛会变脸一样,戴上眼镜和摘下眼镜的一张脸分明就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柔美,一个是老气横秋。



    紫伊笑望着电梯外飞跑而来的保安,手指优雅的按下大厦顶楼的楼层按键,风鸣鹤,她来了,她要把他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这就是她嫁到风家的任务,至于这场婚姻能走多远她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



    “叮……”电梯停了,紫伊重新戴上那只眼镜,眼前的一切立刻就着了一层色,淡淡的水色。



    风氏果然是风氏,不止是一楼的大堂富丽堂皇,就连这风鸣鹤的专属楼层也布置的极为典雅,虽然只有黑白两色,却让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想不到,她‘老公’的品味倒是不错。



    也不敲门,直接就推开了厚重的玻璃门,门里是风鸣鹤的秘书办公室,办公桌前果然坐着一个男人,从她走进风氏之后倒是真的没有看到一个女人,此时,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连打扫卫生的也是男人?



    径直的走向那个秘书,一伸手就抢下了他手中的笔,然后不客气的道:“先生,你被辞退了。”



    那秘书一下子愣住了,转首看向她,“你……你是谁?”



    “风鸣鹤太太。”她惜字如金却也表述的十分清楚,是风鸣鹤太太而不是风太太,这样,真的很清楚了。



    “啊……”男秘书张大了口型,看着她就象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现在,我是风氏的总裁秘书,你可以走人了。”



    “不可能,我要去找总……”



    “你可以去找总裁,不过,到最后你还是要走人,而且,我准备补偿给你的两万块也便与你无关了。”轻笑说过,她干脆不客气的一推男秘书的转椅向门前,然后,随手拈来又一把椅子稳稳的坐在了男秘书刚刚才坐过的位置上。



    “风太太,我……”那秘书被她的气势所吓到,一下子分不清她的话是真是假了。



    紫伊理也不理他,而是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内线电话,然后打向财务部,“张经理,吴秘书的薪金给他结了,如果上午结就补偿他两万块,如果下午结,就一毛钱也不用补偿。”她可是得了风庆宇的上方宝剑随她每个月在公司支配二十万元的,当然,这些钱必须要有名目,她此刻才只动用两万块,小意思。



    “是……是……”



    吴秘书傻了,要知道紫伊可是按下免提打过去的,让他听得一清二楚,看来,这女人真的就是总裁的太太了,可是,为什么他事先一丁点消息也不知道呢?



    吴秘书撒腿就走,走早了还有两万块,不要白不要。



    他的身形才移出去,身后,风鸣鹤办公室的门已然打开,欣长的身形站在紫伊的身后,冷峻的脸上薄唇不屑的一撇,看着紫伊的背影,风鸣鹤道:“女人,你是我太太吗?”



    “是的,如假包换。”他是她名义上和法律意义上的老公,足尖点地,让转椅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很自在的坐在风鸣鹤的面前,“总裁,在家里你可以叫我太太,可是在办公室,请你称呼我为杨秘书。”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风鸣鹤,说实话,他本人倒是比照片上的他还要漂亮上许多,有这么一个帅气的老公,呵呵,她很满意。



    风鸣鹤原本唇角的不屑顿时一收,他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又是父亲和母亲找来的漂亮的花瓶呢,却不想让他意外的是他看到了一个要多古板就有多古板的女人,甚至于,有点不象女人,他走向她,不客气的上下的审视着她的身材,“就凭你,也想做我太太?”



    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紫伊不疾不徐的笑道:“总裁,九点钟公司有一个例会,你再不去准备会迟到的,对了,要咖啡吗?”



    “你……”她明明才进办公室,却居然连他今天的行程都知道了。



    “报歉,上班时间我很忙,恕不闲聊。”说完,紫伊直接转过身去开始面对吴秘书桌子上的那些资料,还有电脑屏幕中他正在做着的事情,就从这些,她就知道了风鸣鹤的行程,这是身为一个秘书起码就该有的敏锐。



    望着女子的背影,风鸣鹤第一次的居然没有赶走突然间出现在他办公室的女人,而是大步的走进办公室,紫伊说得对,九点中的例会很重要,他不能迟到,还有,会议要决定的事项也必须要事先准备好。



    紫伊在迅速的消化吴秘书的工作,三年的行政总监不是白做的,秘书这样的工作根本就是小意思。



    当九点钟风鸣鹤步出办公室的时候,紫伊也拿起了桌子上才准备好的资料从容的步向他,“总裁,你请。”很客气,办公室里,她是绝对的把他当成是总裁的。



    风鸣鹤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走出办公室,然后去向楼层一侧的会议大厅,紫伊也不生气,随在他的身后徐徐而行,高跟鞋的声音打在地毯上传来了极细微的声响,听着,就仿佛是自己的心跳,却是那么的有规律,他再帅也打动不了她的心,她的心,早已死了,比他的,死得更早。



    他是为一个女人,而她,则是因为一个恶魔。



    从来所有的会议,到得最晚的都是会议桌上的首席人物。



    当紫伊随着风鸣鹤一前一后走进会议厅的时候,椭圆形的会议桌上已经是座无虚席,而当她纤瘦的身形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不用看她也猜到了所有人眼中的诧异,就跟吴秘书的表现一模一样吧,她已经见怪不怪,淡定而从容的坐在风鸣鹤身旁一个空着的位置上,她不需要问,因为那是唯一一个还空着的位置,也必是留给吴秘书的。



    “咳……”风鸣鹤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在安静的连呼吸都听得见的会议室里响亮的咳了一声,也让众人再一次的把目光锁定在紫伊的身上。



    手上的资料,一份递向风鸣鹤,一份就摆在自己的面前,紫伊稳稳靠坐在椅子上,然后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再沉声道:“总裁,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吗?”



    风鸣鹤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赞赏,能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不用交接的把她的份内事做的如此到位这绝非寻常之辈,可她偏就生错了性别,他不喜欢女人,更不喜欢父母亲硬推给他的女人,轻轻的一点头,风鸣鹤主持开始了会议。



    他故意的使用了紫伊准备的资料,而不是那份他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可是从头至尾,资料中都没有任一丝的纰露,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紫伊安静的做着她的笔录,就仿佛她是不存在一样,也让会议桌后的各部门的主管渐渐的适应了她的存在。



    会议结束,紫伊理好了手中的速记稿子,然后起身准备随风鸣鹤一起离开,首战告捷,他想要在人前让她失误,这是想都别想的事情。



    “总裁,你漏了一项会议内容。”也不管身前身后是不是有其它人在,她就那么不客气的指了出来。



    “什么?”风鸣鹤的身形一滞,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在他举行会议后直接在人前置疑他。



    轻轻的一笑,镜片后的美眸闪着一抹挑衅的味道,“你忘记宣布杨紫伊是你现在的秘书了。”既是带着她来了,那就算是默认了她的身份,不是吗?



    说完,她不停歇的越过他,一缕淡淡的皂角的香气就那么的漫过风鸣鹤的身侧,唇角微扬,虽然这女人很难看,不过,很神奇的,他倒是不讨厌她,真是见了鬼了。



    一整天,她不必任何人的介入,就完全的理清了她的工作内容,甚至,在下午下班的时候,已经打好了一张风鸣鹤三天内的行程安排。



    将那张纸放在风鸣鹤的面前,“总裁,请过目,如果没有问题,我想下班了。”只是一个秘书,如果连秘书也要加班,那她就做得太失败了,晚上,她要有她自己的生活,再也不想与风鸣鹤有任何的关系,他长得帅那是他的事,她知道吊足一个人的胃口绝对不是二十四小时的粘着他,而是偶尔的露一下面点到即止即可。



    风鸣鹤扫了一眼桌子上绝对清晰流畅的表格,完全新式的设计,与他从前看到的绝对不同,而表格中所罗列的名目便是他这两天的所有行程,在心理细数了一下,竟是一项也没有落下。



    漠然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古董级别的女人,说实话,她在工作上真的无可挑剔,可她现在在公司里的身份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挑战,身体后仰,优雅的靠在转椅上,手支起了下巴,风鸣鹤带着点不屑的说道:“风太太的头衔真的对你很重要吗?”



    紫伊轻轻一笑,然后摇摇头,“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爸你妈会给我钱,而我,需要那笔钱,总裁,不知道这样的回答你是否满意?还有……”低头看了下腕表,“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这样私人的问题是不可以在上班时间谈论的,依照公司制度,这个月你要被扣款五十元,一会儿,我会向人事部禀报。”说完,她踩着高跟鞋优雅转身离去,只剩下口型张成了O字型的风鸣鹤。



    这女人明明是第一天来上班,可她居然……居然在他的面前也是这么的嚣张,偏偏,她说的每一句都让他无可应对,眼看着杨紫依纤瘦的背影消失在门楣间,风鸣鹤立刻就就拿起了电话,“小骆,我一早要的调查资料好了吗?”



    “总裁,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怎么不打个电话通知我一下。”风鸣鹤皱皱眉头,一边说着小骆一边拿起鼠标快速的打开桌面上的邮箱按钮。



    “打了,占钱,然后我就忘记了,对不起总裁,下次不会了。”



    “嘭……”风鸣鹤挂断了电话,目光落在显示屏上,可就在这时,他才挂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李经理,什么事?”



    “总裁,那……那个刚刚杨秘书打过来电话说这个月要扣你的薪水五十块,还有,要贴告示,以儆效尤。”



    风鸣鹤已经完全不诧异了,只轻淡的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总裁,真的要……”



    “按她说的做。”这次,是他错了,是他不该在上班时间问她私人的事情,他是男人,如果连这点都玩不起,那也不用做什么总裁了。



    “啪……”风鸣鹤挂断了电话,目光再一次的落在显示屏上,小骆发给他的邮件只有三行字。



    二十四岁哈佛大学博士生毕业。



    二十五岁任APYL驻中国分公司行政总监。



    二十八岁辞职。



    也就是说她是在来他的公司之前辞职的。



    除此外,再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资料,她的经历干净的就象是一张白纸,却让他不由得有些迷惑,又一次的打了小骆的电话,“她的家人呢?为什么没有资料?”



    “总裁,暂时还没查到。”



    “再去查,有消息了告诉我。”



    “是。”小骆战战兢兢的挂断了电话,第一次发现老板是这么急切的要知道一个女人的一切,似乎,这新到公司的杨紫依很特别,老爷子派来的人也只有她能不出任何状况的从早上做到现在还不被辞退,这也是她的本事。



    紫伊安静的做完今天要完成的最后一件事情,然后眸光瞟了一眼电脑的右下角,时间刚刚好,下班了,拎起背包抬腿就走,甚至于连与身后办公室里现在正火大的风鸣鹤告别一下都没有。



    高跟鞋优雅的踩在走廊的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响声,紫伊瞒不在乎的走向电梯,今晚上想要去喝一杯,她有很久没有这么的轻松了。



    身后,却突的传来风鸣鹤的声音,“风太太,既是要下班,也是与老公一起吧。”



    徐徐的转身,手指再度推了一推镜框,紫依确定她没有听错,从容的一笑,不惊不宠,“报歉,老公大人,我今晚上有约,你的提议晚了,明天,请早。”电梯门开,说话间她已经踏了上去,手指一按,直接就把正在飞奔过来的风鸣鹤挡在了电梯外。



    透明的电梯玻璃映着T市繁华的街景,这个城市很美,可是,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人却并不都是美的。



    拿出了手机,迅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妈,今天还好吗?”



    “紫伊,我挺好的,你爸爸他来了,明天会陪着我一起做手术。”



    紫伊的心一跳,那个男人终于去了,却是她用一纸结婚证换来的,“妈,要不要我去照顾你?”



    “不用了,我没什么大事的,不过是小手术罢了,有你爸爸陪着我就好了,你好好工作就是了。”



    “好的,妈,那我就不去了。”她知道她妈的心里都是谁,除了洪文强就是洪文强,女人一旦爱了就会是那么的卑微,她的世界里也就只剩下了她心爱的男人。



    可这世上的男人,又有几个是可以相信的呢?



    蓦然想起了风鸣鹤的父母,虽然他们看着她的眼神很不屑,可他们,倒是相敬如宾的一对夫妇,T市,从没有过关于他们婚姻的负面传闻。



    也许,这世上真的有爱吧,却与她无关。



    超市里买了食材还有一些日用品,紫伊回到了她的住处,就是喜欢一个人的独处,快速的洗了菜,再把米也下进了锅里,闻着电饭煲里飘出的米香的味道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可她的幸福的味道却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



    客厅里的电话突然间的响了起来,那叮铃叮铃的声音催促着她洗了把手就冲出了厨房,“你好,我是杨紫依。”



    “紫依,原来你真的在家里呀,有没有煮饭?要是没煮就回来家里来吃好了。”倪凤娟的声音就这样的直接的送了过来,竟是那么的亲切。



    “哦,不用了,我已经煮好了。”外面的天都黑了,她饿了,她的胃最经不起的就是饿。



    “紫依,那明天回家吃饭吧,我叫上鸣鹤一起回来,咱们家一共也就这么四个人,你瞧,连一次团圆饭都没有吃过呢。”



    想想倪凤娟昨天对她的态度,再看看今天的,她轻轻一笑,她知道倪凤娟要的是什么,不过就是要把她儿子变成真正的男人罢了,想了一想,她轻声道:“妈,过几天吧,现在,他还不习惯。”不习惯她的存在,呵呵,她知道,比谁都知道,她今天整了他一把。



    可其实,男人也是欠调教的,他没有赶她走就证明他至少不反感她,这是她小小的一次胜利。



    抵达蓝调酒吧的时候,刚好是晚间十点整,只给自己两个小时的时间,午夜时,她必须要赶回去,只为,明天还要去做那个该死的风鸣鹤秘书。



    一袭及膝的玫瑰红鱼尾裙,浓浓的烟薰妆,当紫伊踏进蓝调的时候,夜,正是浓时。



    三年了,只要可以,她就都是蓝调的一个看客,一杯威士忌,她可以坐上整整两个小时。



    依然是角落里的那一个双人的位置,可是坐着的总是她一个人,形单影只。



    侍者走了过来,也不问她,照例的一杯威士忌放在了她的桌子上,紫伊皙白的手轻巧的拿起那透明的高脚杯,看着酒杯里的透明液体泛着的几不可辩的涟漪,那就象是她的心,总也无法归于平静。



    酒吧里很吵,可她的周遭却仿如一潭死水,平静的没有任何的声息,看着视野中纸醉金迷的男人女人,她直觉自己再也融不进那样的世界了,她不快乐,一点也不快乐。



    一杯酒浅浅入口,就在紫伊缓缓放下酒杯的时候,身前,突的多了一道影子,斜斜的照在她的身上,也挡住了她看向舞池的视线,悠然抬首,一双被烟薰妆润染的眸子里仿佛飘着雾一样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可只一眼,她就怔住了,是风鸣鹤。



    一瞬间,她的脑子里警铃大作,他跟踪自己?他找到了自己?



    静,以不变制万变,她要先稳住心神,毕竟,此时的她与白天里的那个古板的女秘书绝对是不同类型的两个女人,早起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连她自己都不相信那是她自己。



    她不能慌,绝对的不能慌,脸上唯持着优雅的笑容,她淡淡的扫了一眼风鸣鹤,“先生,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风鸣鹤没有出声,更没有移开身形,而是随手拿起了手中的皮夹,然后掏出了一叠粉红色的钞票,“啪”的扔在了紫伊面前的圆桌上,“小姐,麻烦请你离开这里。”



    切,这算什么?



    为什么要她离开?



    至少是她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先到先得。



    虽然,他的语气已经算是很客气了,虽然,他还要给她钱,可是,这一刻她很不想让出她的位置,这位置她坐了三年了,凭什么要让给他,不让,伸手将他甩在桌子上的钞票推向他,“先生,请你知道一个常识:钱不是万能的。”说完,她又是拿起了酒杯浅浅的小酌了一口,直接把风鸣鹤当成了透明人。



    脸上泛起刺青一片,风鸣鹤似乎忍无可忍,转首向一旁的侍者道:“请你们经理出来。”



    紫伊一笑,她明白他是与自己杠上了,可是这位置,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了。



    人有时候为的不是固执,而是,为了一个女人的尊严。



    妆彩再加上淡淡的酒意,衬着她的脸格外的粉红,听了风鸣鹤的话她‘咯咯’一笑,然后徐徐点燃了一根雪茄,喷了一口烟雾,映着她的脸格外的朦胧,“先生,这里是酒吧是公共场所,不是VIP包厢,你若是一定要抢我的位置,那么,我要告你骚扰。”



    就是那般张扬而妩媚的笑,与她白日里的干练精明绝对不一样,风鸣鹤眼看着面前的女子,就是觉得她有点熟悉的感觉,可无论他在脑子里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他上一次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身后,已经传来了脚步声,蓝调的吧台经理倒是来得快,“风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风鸣鹤再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他确定他一定见过她,心思一转,风鸣鹤一摆手,便向身后的吧台经理道:“没什么,两杯XO。”



    “好的。”吧台经理竟是亲自去取酒了,看着风鸣鹤这突然间的变化,紫伊有些困惑,心里一直不停的在揣测着他是不是认出了自己,可不管心底里如何风起云涌,面上的她却是淡淡的,眼看着风鸣鹤就要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她忽而轻声说道:“先生,至少要打个招呼吧?”



    那张俊朗的面容突的一僵,随即竟然神奇般的漾出了笑容,那笑容有种魅惑人心的感觉,刹那间竟是神奇的让紫伊的心一跳,“好吧,请问小姐,可以借个位置坐一下吗?”



    手指点了点雪茄的烟灰落进烟灰缸,紫伊云淡风清的道:“坐可以,不过,你要买单。”眼看着他真要坐下来,她突然间想要来一个速战速决,她现在终于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了,原来,是看起来有点风尘味道的女人,可她现在的妆容其实不过是不想让人认出她的本来面目罢了。



    “OK。”还是带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毋庸置疑,卸去了冷漠外壳的风鸣鹤真的可以称得上酷和帅,再配合他浑身上下不住涌出的那份成熟感,紫伊觉得这样的一个美男子如果是一个同志的话可真的就是暴殄天物了。



    风鸣鹤神奇般的就是坐在了她的对面,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整天里白天她要面对他,下了班来到蓝调居然也还要面对他。



    这是天意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



    可她,却已经在悄悄的走进风鸣鹤的世界,再也退不出来。



    琥珀色的XO分放在他与她的面前,微一抬手,“请。”说完,他端起酒杯就当是水一样的一干而净。



    紫伊笑了,她最不怕的就是喝酒了,想跟她比拼,别看他是男人,也绝对占不了什么便宜,豪爽的举起,也是一仰而尽,再放下时,那空了的酒杯映着她浑身上下的风尘味道尤其的浓郁了。



    酒吧里不住闪动的霓虹让周遭开始变得迷幻,一杯杯的酒注入酒杯,两个人也不说什么,就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仿佛,喝着的是饮料是琼浆玉液。



    越来越是觉得他有心事,就如同她一般。



    可是,两个人的心事都是同样的埋得那么的深,也同样的不容许任何人去触碰,于是,酒,便变成了一种用作交流的东西。



    渐渐的,紫伊喝的有些反胃,很不舒服。



    再好的酒也不能当成水一样的喝吧,再说了,这酒吧也没什么下酒菜,她可不是什么梁山好汉,要活着,就要保重自己的胃。



    眼看着风鸣鹤又端起了杯中酒,紫伊便站了起来,“先生,你慢饮,我去下洗手间。”



    “坐下。”就在她站起来越过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却一下子就捉住了她的手,那手与手的相触也是肌肤与肌肤的相触,紫伊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她与她法律意义上的老公第一次的肢体接触,他的手劲很大,浑身都飘着酒气,硬是按着她坐回去,“坐下,陪我喝酒,哪也不许去。”



    “先生,我要去洗手间。”她把音量再度提高了些,生怕他没听见,这可是人类最原始的生理需要,他怎么可以剥夺她的生理需要呢。



    “洗手间?”他终于听明白了的重复了一下,却是道:“好,我们一起去。”说完,居然是拉着她的手一起站起来,然后,不由分说的就牵着她的手一起向洗手间走去。



    无论是她与他都是漫身的酒意,可紫伊确定他没有喝多,他走路的样子还是一样的挺拔,一点也没有醉汉的那种摇摇晃晃,想要推开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突然间发现他的身上开始涌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淡淡的哀伤,就是那种哀伤,让她不由自主的就随着他走向了洗手间。



    大理石光滑的地板,马赛克的墙面映着人影不住晃动,她在幻境中要挣脱开他的手去向女卫生间,可就在这时,他的手却用力的一带,扯着她就那般进入了男卫生间……



    “啊……”她下意识的惊叫,就算是再前卫再大方,她也是女人,这是公共场所,女人进男人的卫生间,那感觉真的是怪怪的,可她的声音才一发出,身子已经被男人扯进了一个单间,男人的唇带着酒意俯首就落下来,那吻,来得猝不及防,来得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和力气去拒绝。



    有种晕眩的感觉,酒精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一刻,她真的不会思考了,甚至忘记了要推开他,就在转瞬间,他的唇与舌已经熟练的撬开了她的唇角,然后进入了她的口中,当勾缠到了她的丁香的时候,是他疯狂的吮吻,他吻的那么的热烈,热烈的仿佛要燃烧了他自己一样,他的手开始不安份的落在她的身上,先是她挺而翘的臀,那指腹在其上游走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颤,随即反应了过来这样不对,真的不对。



    天,他不是同志吗?



    可她现在绝对是一个女人,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她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原来,他对女人还是有感觉的,他吻着她吻得是那么的狂`野。



    可是,她不可以让他再继续下去了。



    这算什么?



    要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与她打野`战?



    不,她没有这个兴趣,她还没有对男`性饥渴到这样的程度。



    腿起,膝盖用力的一顶,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她的膝已经重重的顶在了他身上那极为重要的部位,“啊……”他低吼,眸中的酒意开始涣散,人也在开始惊醒,“女人,你要做什么?”他的反应很快,一手就捉住了欲要逃跑的她。



    “先生,你越矩了。”



    “女人,是你坐在了那个位置上想要勾`引我,是你在挑起我的好奇心,所以你现在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轻笑回应,“先生,我不是你太太,也不是你女朋友,所以,我可以说‘不’。”可说完这句话,她却是心虚的,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可她却是他名副其实的太太。



    她是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个太太,因为,他的先生居然不认识她。



    他却不理会她的话,而是直接以长腿抵在了她的身上,他把她圈在极小的空间里让她动弹不得,同时,一只手随意的从口袋里拿出钱夹再从中取出一张空白支票,“你不是为了钱才来勾引我的吗?现在,我再给你一张空白支票,可我,必须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