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吃亏是福
莫凡熬夜把墨家秘书囫囵吞枣的看了一遍。
书里记录着大量的信息，有墨家木匠的工艺传承、思想精华，还有炼气心法、招数等等。
但是后面的内容过于高深，吸收到的知识很有限，但也已经足够颠覆他现有的世界观了。
九佬十八匠。
木匠不能说是最难的，但技术的精进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堆叠，没个十来年的火候，根本不能被称之为木匠，最多只能算是个优秀的木工。
莫凡没什么基础，只能从零开始，这可能是一条错误的路，但既然决定了要把爷爷的手艺传承下去，即便再难也要坚持。
莫凡读的大学不好，但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人生思想上还是有一定的追求的。
他不想当一辈子的装修木匠，他想精进手艺，当一个受人尊敬的匠人。
屋外虫鸣声不绝于耳，时而夹杂几声狗叫。
屋里的飞虫不知疲倦的绕着被烟熏黑的灯泡一圈一圈的转着，莫凡简单规划了一下未来的路，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莫凡闻到了屋外做饭的香味。
莫凡突然从梦中惊醒，大喊了一声：“爷爷！”
他跳下床跑到了厨房一看是苏蔓云，她系着围裙正在专心致志的打着鸡蛋。
她微微翘着的兰花指优雅中带着几分俏皮，筷子跟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厨房墙角的篮子里放着小半筐刚刚摘的香椿芽，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打完鸡蛋，苏蔓云撩了一下垂落的头发，她的余光在看到莫凡后说道：“哎，小凡醒了。”
四目相对，莫凡先开口问道：“嫂......蔓…蔓云姐，你咋来了？你有我家的钥匙？”
“我没有钥匙，是你昨天晚上没锁门。”苏蔓云笑着看着莫凡，“怎么，嫌姐不请自来了？”
莫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姐，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挺麻烦你的。”
苏蔓云却说：“你跟姐还客气什么，我一个人吃饭也孤零零的，多个人吃饭还能热闹一点。”
莫凡点点头道：“既然姐都这么说了，往以后可能要多麻烦蔓云姐了。”
“小滑头，咋还想赖上我了？”苏蔓云笑了起来，同时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
莫凡注意到了，问道：“是屋里太热了吗？我把窗户打开吧。”
“不是，”苏蔓云低头摘着香椿芽，小声说道：“要不你先把衣服穿上，别再冻着。”
莫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穿了一条短裤，他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就慌慌张张的跑回屋里去了。
苏蔓云看到莫凡慌不择路的样子不禁偷笑了起来。
裕山村刚入夏不久，温度就已经上去了。
莫凡站在院子里，回忆着墨家秘书里的内容。
他蹩手蹩脚的打了一套拳，却出了一身的汗。
这套拳总共没多少招式，但是他在打完拳后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肌肉的颤动，尝试着与气产生一种呼应，再坚持了几分钟后，莫凡以失败告终。
“这练气果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呐。”莫凡用凉水把身上的汗水冲去，又用毛巾擦干净身子，然后他发现厨房里的苏蔓云正在偷看自己。
苏蔓云被发现后慌忙收回目光，“饭…饭都做好了，你怎么还没穿好衣服。”
莫凡咧嘴一笑，边往里屋走边说：“稍微锻炼一下。”
苏蔓云做饭很好吃，莫凡吃了个干干净净。
“饱了？”
“差不多了。”
“没吃饱，也没饭了。”苏蔓云笑了笑，收拾碗筷，莫凡起身想要帮忙。
“别粘手了，我来就好了。”
“蔓云姐，我没让女人干活的习惯。”
莫凡跟苏蔓云抢活干，一步留神握住了她的手，皮肤很好，手也很滑。
这时大门吱扭一声响，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吆喝着，“小凡在家不？呀？小云也在啊！”
那人一看到苏蔓云，眼睛都亮了，紧紧的盯着苏蔓云，一副色胚样。
苏蔓云慌张的把手抽离出去。
莫凡一看，来人是蒋大成。
他搞了个装修队，经常往镇上和县里做工，这两年也挣了不少钱。
“蒋大哥，您吃了吗？”莫凡打了声招呼。
蒋大成这才看向莫凡，见他跟苏蔓云孤男寡女共处一屋，很是亲密，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背起了手，看着桌上的空盘子，笑着回道：“没吃呢，可你这也没饭了啊。小云你太偏心了，给小凡做饭不给哥做饭，哥还没尝过你的手艺呢。”
苏蔓云收拾着碗筷，“我敢做你敢来吃吗，让你婆娘知道了，不得宰了你。”
“她敢，老子一巴掌给她抽飞。”蒋大成开着玩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玉溪香烟，分给莫凡一根。
“有小云照顾你，哥也放心。想开点，生老病死这都是很正常的事。老爷子八十多岁高龄无疾而终，没受罪挺好，我爹当年癌症，受老罪了。”
莫凡点头说道：“谢谢哥。”
蒋大成抽了口烟，“我来也没别的事，前几天我请老爷子做了张松木的课桌，给孩子写作业用，过来取一下。”
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莫凡还真在旁屋里看到了，连忙取了过来。课桌精致美观很实用，莫凡随口提了一句，“松木木质松软，弹性透气性强，耐用，挺适合给孩子做课桌。”
蒋大成有点惊讶，“呦，你还懂这个呢。”
收拾桌子的苏蔓云说到，“人家小凡正在学木匠活呢，你这当哥的照顾着点。”
蒋大成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蔓云妹子都发话了，肯定没问题呀。”
他接过来小课桌，赞不绝口，“老爷子的手艺真是绝了。小凡好好练，争取青出于蓝。走了哈，有空到家玩去，有事吱声。”
蒋大成抱着桌子急急忙忙的要走，莫凡感觉有点不对劲，“那个费用，蒋大哥......”
“啊？费用，给了啊。”蒋大成有点慌乱，“给老爷子了。”
苏蔓云皱着眉头从餐厅里走了出来，单手叉腰，“真给了假给了？”
“不是小云，你把哥当什么人了，说给了就是给了，我能贪这小便宜？”
蒋大成抱着课桌连忙离开。
苏蔓云气不打一处来，“他肯定没给！我找他去。”
“算了。”莫凡拦住了她，“他一口咬死说把钱给了我爷爷，咱也没办法。”
莫凡心里也不爽，但无可奈何，只能安慰自己吃亏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