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太太扯着嗓子一通骂骂咧咧,还掀了桌子,满桌子的食物、盘子碗砸到地上,两个小儿子吓得哇哇大哭。

“够了,你到底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苗嘉忍无可忍,握着拳头紧绷着脸冲母亲吼了一句,眼圈通红。

苗太太被大儿子骂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苗嘉冲进房间,赶在母亲发火之前,将父亲的遗书递了上去,张口便是一句,“我爸的遗书。”

一句话,让苗太太举在半空中的巴掌顿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信,“你爸,留的?”

苗嘉点点头。

苗太太几乎是哆嗦着手,看完了一整封信,看到最后,一个腿软,坐了下去,差点坐进了一堆碎瓷片里,被三个孩子一并扶住了,拖到了沙发上,喂她喝了半杯水,才让苗太太回过神来,捂着信,一通嚎啕大哭。

她哭,两个小孩子也跟着哭,最后母子三人抱头痛哭。

只有苗嘉一个人没哭,他在这个破败的、愁云惨淡的家里,找到了往日没有的存在感。

爸爸走了,而他作为长子,以后就得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了。

他在呜咽的哭声中,默默地拿笤帚和垃圾桶,清理着他们吃到一半,就被母亲全部扔掉的饭菜。

而苗太太,看着大儿子蹲在地上收拾垃圾的身影,渐渐停止了哭声,意识到她的所作所为,不光是打扰了三个孩子安安稳稳的一顿饭,还差点打碎了他们这个家,这段时间,她只顾着悲伤愤怒,却忘记了她最应该做的事情。

她最应该做的事情,就像老苗在遗书里所说的,把三个孩子好好照顾长大。

苗太太带着三个儿子重新回到派出所,正好跟做完笔录出来的前任钱太太打了个照面。

两个人是老相识,交流下来,她们忽然发现,她们是被骗了!

害死她们丈夫/前夫的,另有其人!

在钱太太和苗太太提供的新证据下,警方正式对蒋凡和宋西下达批捕,赶到住处,却只有蒋凡一个人。

蒋凡坐在黑暗中,阴影里,背对着门的方向,抽着烟。

“别找了,她不在。人是我杀的,抓我吧。”
蒋凡被逮捕归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南浔这里。

意料之中,南浔沉声说了句“知道了”,就将电话给挂掉了。

“宋西呢?就这么跑了?”洛茵环臂,冷声问。

南浔道:“警方已经前往机场和火车站部署了,即使有蒋凡替她顶罪,宋西也逃不了干系。”

顾芳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不禁拧眉,“你们在说什么?顶什么罪?”

洛茵没好气道:“姓牧的收了个宝贝徒弟,专干杀人越货的事。也不知道这厮收徒弟的时候眼睛是瞎了还是歪了,收什么样的不好收那么个货,还把蒋凡给带坏了,想想我就怄得慌!”

她揉了揉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扭头狠狠瞪了昏迷不醒的牧州一眼。

顾芳还是一头雾水,喻城衍跟她简单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她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敢情前阵子南浔沾上的人命官司,是宋西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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