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老顽童一看到南浔,笑了笑,“小浔浔,可算是盼着你来了。”

“师叔,我来不稀奇,你来才稀奇呢。”

南浔唤了喻凤娇一声,过去拉着她的手,看着丁卯,“你不是扬言一辈子不下山,死都要死在山上的吗?这是为爱下山了?”

“是啊。”

丁卯脸皮厚得很,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怎么样,厉不厉害?”

“老道士还俗了,当然厉害了。”

南浔调侃了他一句,伸出拳头和丁卯的拳头击了一下,小时候在梅苏里,都是丁卯带着她和睿哥满山的疯玩。

她都以为师叔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和喻阿姨有这么一段缘分。

可见缘分自有天注定啊。

南浔将新绣好的一方薄纱拿出来,给喻凤娇盖在腿上,道:“我没空绣,这方薄纱是我们家的管家亲手绣的,我的刺绣就是她教的。”

喻凤娇和卫姨摸着上面的刺绣,连连赞叹,“真是妙手如花啊。帮我谢谢她。”

“谢过了。”

南浔轻轻一笑,“喻阿姨,您不用担心我,和师叔去梅苏里吧,治疗腿要紧。喻家这边,有我帮您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喻凤娇眼里闪动着泪花,抱了抱南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儿子走后,丁卯和南浔成了她最大的安慰。

幸亏还有他们,让她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从喻家老宅离开,南浔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景文博物馆,带着那支断成了两截的簪子。

灯光下,南三财戴着老花镜,看着断成了两截的簪子,仔细比对着。

南浔凑过去,“爷爷,怎么样,能修好吗?”

“怎么,瞧不起你爷爷的手艺?”

南三财脸上松弛的肌肉抖动了两下,轻哼了一声。

“倒不是瞧不上您,只是这支簪子断得有点古怪。”

南浔道:“按理来说,木头断成两截后应该会有一些刺,这支竟然没有,断得有点过于干脆了。”

南三财问她,“这支木簪,你从哪里拍到的?”

“拍?没拍。”

南浔盯着簪子,“我和优优出去玩的时候,在一个地摊上买的,当时就是为了方便盘头发,觉得木质挺好,应该是棵上了年纪的古木。”

“地毯上随便一捡就捡到了一支千年古木,你是锦鲤附体啊。”

南三财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已经开始修复了。

“千年?这么夸张?”

南浔一时间也惊讶了,“那岂不是很值钱?”

她顿时觉得自己怠慢了木簪大人。

“古董这玩意,不过也就是占了年纪的便宜。在喜欢研究的人眼里它价值连城,不懂的人就觉得它只是一根平平无奇的木头而已。”

南三财道:“值不值钱的,还得看喜不喜欢。”

南浔一本正经道:“也有我这种财迷,原本可能感觉一般般,知道值钱了就立马喜欢了!”

她嘟囔道:“早知道是个宝贝,就不给喻城衍了……”

南三财听到这里,问了句,“这簪子上沾的血,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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