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往旁边散去,开出一条道来,老K撑着一把宽大的黑伞,遮在南浔的头顶上。

伞檐微微上台,露出南浔一张清艳却寡淡的脸。

她手中捏着一枚打火机,轻轻一打,幽蓝色的火焰将嘴里叼着的细烟点燃,伴着一声轰隆的雷鸣,她眼睫上抬,嘴里缓缓吐出一口白烟。

南宁柏坐在轮椅上,暴露在雨中,被这一道响雷惊得心猛地一颤,眼睛都被雨浇得睁不开,恍惚间,他竟在南浔身上看到了大哥南宁松的身影。

不,是洛茵!

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回来了!

“……南、南浔!”

南宁柏甩了甩头,强迫自己看清眼前之人,嘴唇哆嗦着,“你、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杀人不成?”

南浔垂下眼,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烟,神情寡淡且懒散,伴着白色的烟雾,她弯起红唇,冷冷一笑,“死?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你。”

她要让他生不如死。

“老K。”

她伸出手,一根铁棍转瞬便交到了她手上,而后,手起棍落,一声惨叫划破乌沉沉的天空。

喻城衍站在伞下,眼睁睁看着空荡的轮椅滚到了墙边,南宁柏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膝盖下面的两截小腿骨,生生被打、断、了。
南三财还需要留院观察,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免得一些后遗症或者并发症的发生。

赵管家从玫瑰园挑了两个有护工经验的可心佣人来照顾老爷子,南浔还是不放心,想把工作搬到医院,给老爷子陪床,被南三财赶走了。

“我又不是真的瘫了,你忙你的去!”

南琳主动请缨,说她可以给爷爷陪床,反正她画图也不一定非得在公司画,时间相对自由,有老爷子指导或许能迸发出更多的设计灵感。

顾衡给南浔看她近一周的行程安排。

“您确实没那么多时间待在医院,这周还得去一趟白城,有一台手术等着您去做呢。”

饶是如此,南浔还是不放心,能推的应酬都推了,一有时间就往医院跑。

生了病的人,最脆弱也最寂寞。

老爷子的三个儿子,死的死、残的残、没良心的没良心,幸好还有孙女在床前尽孝。

南浔拎着老爷子爱吃的水果点心,再度来了医院,边往病房走,边问,“老爷子住院这么长时间,南宁竹还是没来看一眼?”

“没有。”顾衡道:“三爷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二爷被您打断了腿,吓得不敢过来了。而且我还听说……”

南浔眉头一蹙,“有屁就放,别欲言又止的。”

顾衡摸了摸鼻子,这几天南总气不顺,说话都越来越粗鲁豪放了。

他不管再磨叽,忙把最新掌握的情报告诉南浔,“南宁竹可能是做贼心虚,生怕再待下去您会对他不利,已经有移民的打算了,而且,似乎并不打算带何欣走。”

南浔偏头,“他又有了新欢?”

“您圣明。”顾衡朝南浔竖了竖大拇指。

南浔嫌弃地睨他一眼,“你被李莲英附体了?”

“……”

这已经是他被第二次说成李莲英了,他这么英明神武刚劲勇猛的一个大男人,到底哪里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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