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青城居然能够同她相遇,可谓缘分。

顾衡忙去打听,然而Grace医生做完手术后已经离开了医院,下榻的酒店和南浔是同一个,都是当地最大的皇冠酒店,倒是可以一起见。

从医院离开,往酒店走的时候,喻城衍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想法——

南浔既然能请得动Grace,那是不是说明她们早就认识?

难道说当年Grace医生之所以会突然空降在市立医院,给他做手术,是南浔为他请来的?
主动送上门这种事情,赵靖虽然不是第一次干,但紧张还是紧张。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但凡坐到人上人这一位子上的,脾气禀性都异于常人,古怪的、喜怒无常的大有人在,伺候得好自然是前途一片光明,可要是伺候得不好,则会万劫不复。

赵靖曾经无比痛恨和厌恶这个圈子,觉得它肮脏不堪,在镜头下光鲜亮丽的艺人背地里什么牛鬼蛇神的一面都有,可渐渐的,他竟也成了泥沼中的一员,没能幸免于难。

因为哪怕只是片刻的光鲜,也比一辈子默默无闻、籍籍无名,任人宰割要好,“想要成名,势必要付出代价,都是些你情我愿的事,看开点”,这是董老板拍着他的脸亲口说的话。

花洒下,赵靖仔细地搓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可这颗心这身皮早就已经脏了,还洗个什么劲?

他冷笑一声,突然想起了一部青春电影里酸溜溜的一句台词:人果然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个样子。

可那又如何,只要能够爬上山巅,成为人上人,从被人欺负变成欺负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付出,哪怕被当成狗跪在地上叫,也无妨。

赵靖内心戏丰富十足,刚关掉花洒,他就听见门锁响动的声音,透过浴室的玻璃门,他隐隐看到一个细挑的身影走了进来:人回来了!

想到小南总的气场,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他暗暗攥拳,给自己打了打鸡血,心道:不就是活塞运动,跟谁做不是做,怕什么的!

然后,扯过浴巾在腰间一围,就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一瞬,赵靖就愣了一下。

因为南浔并没有急不可耐地等着他“伺候”,或者等着“享用”他,而是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办公,衣服也没脱,只换了一双拖鞋。

人坐在那里,显得既职业、又清冷。

看到他出来,她也没有视而不见,而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来了?坐。”

赵靖愣了愣,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见过不少职业女性,其中不乏一些所谓的女强人,然而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副面孔,人前是知性优雅、美丽干练的独立女性,人后该爬床的爬床,该坐大腿的坐大腿,或者吞云吐雾、满嘴脏话,比夜场上的女人还豁的出去。

他都做好了一出来被扑倒,或者被命跪下舔鞋的准备了,没想到南浔一出口,竟让他坐。

这是个什么路数?

赵靖懵了,给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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