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明知故问,“郑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郑阔一脸惭愧的说道,“听闻今日江夫人破费,订了天顺酒楼的酒菜,送去了我家。”

    秦九月点点头,“是我做的,听说今天是郑大人的生辰,聊表心意,郑大人如此这般可是见外了。”

    郑阔连忙说,“一码归一码,我同江大人之间是朋友,朋友之间更不可占人便宜,江大人和江夫人对在下已经颇为照料了,在下又怎么能够让江夫人为了在下的区区生辰而破费这么多银子?”

    郑阔一脸的恳切。

    毕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还给秦九月钱。

    五十两银子,可能不算很多钱。

    但是在郑阔的心里,这五十两银子无论说什么都不该让江夫人破费。

    要是不把这五十两银子还回去,恐怕郑阔不知道要挠心挠肺多长时间。

    秦九月垂眸。

    目光落在那一包银子上,微微一笑说道,“生辰,一碗长寿面也能过,万一郑大人之前是想和家里人一起吃碗长寿面,我这般自作主张,倒是很让郑大人难做。”

    郑阔急急忙忙的否认,“没有的,原本也是想要带着家里人出来吃顿好的。”

    秦九月说,“咱们之间也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这顿饭就当是我和江大人给郑大人庆贺生辰了,要是郑大人不肯接受,莫非是嫌弃一顿饭的贺礼,太过于仓促简陋?要不我现在派人去库房里给郑大人挑几样能拿得出手的贺礼?”

    闻言。

    郑阔吓了一跳。

    说话都不太利落了,“不是不是,没有没有,并非如此意思......”

    原本是登门还钱的。

    怎么硬生生的变成了来讨要生辰礼?

    郑阔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汗。

    深吸一口气,强制镇定下来,“江夫人开玩笑了,郑阔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意思?”

    秦九月说,“你把银子收起来我就信了。”

    郑阔:“......”

    江谨言在旁边微微一笑,温文尔雅的开口,“我夫人说的是,郑大人,莫非是真的嫌弃生辰礼太过于简陋了?”

    对上能言善辩的夫妻俩,郑阔更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和他们相比,自己长了一张嘴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郑阔终于是叹了一口气,“多谢江大人江夫人。”

    时候不早了。

    郑阔也没打算久待下去,会打扰人家休息,匆匆而来,匆匆而归。

    秦九月拍了拍江谨言的肩膀,“你还挺了解郑阔的。”

    江谨言笑,“主要是郑阔谨小慎微惯了,你想想,他凭借自己一个人的能力爬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实属不易,一举一动,前进后退都必须要小心翼翼,他得拒绝所有向他抛出的橄榄枝,否则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所以,他从来不会应承别人给予的不属于他职责范围内的东西,这样的名声打出去之后,那些动歪脑筋的人也不会盯着他不放了。”

    秦九月扑进江谨言的怀里,手指轻轻的揉着江谨言的腰,“说的就像你不是凭借自己的能力爬到今天这一步似的。”

    江谨言喟叹一声。

    顺便按住了某人不老实的手指,拿在手里捏了捏,“我比郑阔好一些,我从很小时候便在老侯爷身边,受到老侯爷的指点教导,郑阔,完全是凭借自己拼出来的一条路,越是艰难,越是珍惜。”

    秦九月嗯了一声。

    便没有再继续郑阔的话题。

    手下蹭着那棱角分明的线条,“江大人是不是又结实了?”

    江谨言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秦九月身上。

    轻轻的抱起。

    去了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九月哼哼了两声,疲惫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江谨言随手扯过帕子。

    擦了擦濡湿的手指,吹灭了床头上的红烛,抱着秦九月一夜好眠。

    ——

    郑家。